#光阴#秋虫:荒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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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日课“光阴的故事”征文作品)
每一天醒来,我都会笃然出现一个念头——我还活着吗?答案毋庸置疑,一天又一天我和其他人一样活着。
世界在早晨拧动发条,所有该运作的机器开始轰隆作响。个人犹如这部巨大的世界机器的某个细小的零件,于整体之中运转着。
而我从12岁就几乎与这个整体脱轨了。
那时是小学五年级,夏天。
整个由弱小情感构筑的内心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这样的垮塌是渐进的,漫长的折磨导致的。
我记得,那是我看见父亲第一次哭。
哭得很伤,几乎是嚎啕。
我记得,我只是在父亲大声骂我之后,我说了一句话。
“我们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幸福了吗?”
漫长的岁月,在侵蚀的内心刻下深如沟壑的伤疤。这些是难以治愈的难以弥补的。
一整个夏日,我疯了。
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暴雨倾盆,我都喜欢站在操场上,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站着。有时候捡起地上掉落的小树枝,因为它们的形状像匕首。我在彼时迷恋创痛的快感,似乎想刺破某些抵挡的阻碍的事物。
于是,世界在我的面前呈现了一片红色的雾。
我甚至疯到不认识谁了。
2000年9月,我在上了小学六年级开学的前几天,就从学校逃出来,从此没有再踏进校园半步。
于同月,我被送进精神病院。
如果回过头来问自己,这样做的决定,今天看来后不后悔?
我的回答是,不!
虽然因此我没有任何文凭学历,没有傲人的事业,没有稳定的生活。
但是因此我去走过一条无人探寻的荒芜之路。
遇到过的困难别人难以想象。
2010年7月。
我真正与死神见了面。
这之前已经服用抗精神药物有十年的时间。突然有一天,死神想找我见一面。
躺在医院里全身冒疱疹,最大的疱疹在右手心,有一个鸡蛋般大。口腔溃烂至无法进食,连喝一杯水刚喝一口,杯子里已经浸染了红色的血。这期间昏迷不醒多久我自己不知道了。
一个月后,我终于能下床走路。
尔后20个手脚指甲,全部脱落换新,全身的疱疹结痂褪落,俨然脱胎换骨。
这一切对于我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我自己依然难以总结。但是其意义远远超过事情本身,这是我冥冥之中觉察到的。
时间改变太多事物的面貌,人的容颜也难以抵挡时间的消磨。心态不是能够一直维持在同一个状态下的。
每当自己想不清究竟为了什么而坚持走这样的路,我的眼前浮现的不是死亡的阴影,崩塌的内心景象。而是一片霞光中,我沐浴在光里面,伏案写作。那些孤独的时光能够把时间都触摸得到一样,真实般存在。在A4纸上沙沙写作,与时间一起深刻跳舞,与流光一样抚摸心跳与脉搏。
这样的寂静已经在纸上泛起了黄斑。
去年某一天,我从阁楼上找出尘封已久的手稿,拂去盒子上的细腻尘粒子,翻出来里面一摞的手稿,一种释然的心情油然而生。
作者简介:秋虫,罗熙羽,男。1988年生人。出生在中国南方偏居一隅的潮汕,12岁辍学。尔后走了一条无人涉及的荒芜之路,至今仍然没有稳定的职业,8岁学史,写字已有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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