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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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是春节，家中基本上也没有人上门了。大部分来我家中给我讲故事的人都是来自外地的，春节的时候也都回老家去了。
今天早上家中突然到来一位奇怪的人，实际上最奇怪的应该是这个人手中拉的一条狗。知道没人来的这几天，我也觉得挺清闲的，每天早上都睡懒觉到中午。但今天早上，懒觉没有睡成，就被客厅外面的门铃声给吵醒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完毕后打开客厅门看到一位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当然了，来我这里的除了唯一的一位朋友龙飞和他的妹妹龙美经常光顾，其他人都是陌生人。偶尔有第二次，第三次上门的陌生人，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毕竟每天都有几位陌生人来我这里向我讲故事，除非他们自己说之前已经来过了，我才能盯着他们的面孔依稀感觉到熟悉一些。
房门外面站立的是一位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吧，平头里面夹杂着许多白色发根，脸上的赘肉很多，而且是双下巴，和电视剧里面的那个狄仁杰倒是有几分相似。
“是——小灰吧？”这位陌生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方言。
“嗯。”我点了点头。“你是来讲故事的？”这两天过年我也不太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来讲故事的或者有其它什么事情。
看到我确认后，他的眉头稍微皱了皱，眼睛眨了几下，脸上立刻又恢复正常，说：“对，对，我是来讲故事的。”
“哦。”我把客厅的门完全敞开。“那快进来吧。”
“嗯，好嘞。”中年男人刚进入门口，我这时看见了他的手中拽着一条银白色链子，顺着链子朝他身后看去，我看到了链子的另一头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狗，狗全身毛很长，长毛从背部的脊椎骨向身体两侧垂下来，更像是一个特制的拖把头，大狗的高度基本上和中年男人屁股平齐了。
中年男人可能是看到我有些惊讶的表情，急忙问我。“这是我的宠物，可以带进去吗？”
来者都是客，反正讲个故事最多也就一个小时，一条狗应该也不会把家中弄得很脏。我还没有说话呢，中年男人看到我有些犹豫，他又是着急的说道：“你放心好了，它听话得很呢。”
“哦，好，好。”
客厅的门关上后，我领着中年男人朝书房走着，黑色的长毛大狗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很是安静。
“大叔，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没啥称呼不称呼的，大叔就行。”中年男人说起话来很是随和，就是方言很重，听起来让我有点费劲。
来到书房我指着书房书桌前面的一把椅子说。“大叔，你坐在那里。”
我看见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冲着他的狗叫道：“趴下。”然后那只狗很是听话的趴在了中年男人的椅子旁。
我坐在书桌上习惯性的用手把桌面上的稿纸抚摸了一遍，让稿纸平展一些，然后把灌有黑色墨水的钢笔抓在手中。
“大叔，讲故事的报酬你听说过吧。”
“嗯，我在网上看过了。”
“那大叔，你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呢？”
“我今天过来不是讲故事的。”
“什么？”我以为中年男人很重的方言让我没有听清楚他刚才所说的话，再次问道：“大叔，你今天是要来讲什么故事呢？”
“是这样的，我在网上看过你发的那篇文章，你喜欢听一些奇怪的故事，越是怪异你给的价钱就越高。”
“嗯，对。”中年男人不停的说着我就不停的点着脑袋。
“我今天来是让你看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也不会讲什么故事，就把它带过来让你看看。”中年男人说着把手中拽着的银白色链子举到他的胸前晃了晃。
“不讲故事？”我盯着中年男人说道：“你是让我看这条狗吗？”
“这条狗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中年男人说着话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两步到了书桌前面弯腰冲我使了个眼色，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它不是一般的狗，它可以听懂我们说话。”
我看了看地面上一直趴着的狗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叫，然后又看向中年男人说道：“一般的狗不都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呃——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你看我给你示范示范。”说着中年男人转头冲着地面上的大黑狗叫道：“畜生，站到椅子上。”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大黑狗就把两条前腿搭在椅子上，然后两条后腿很谨慎的一条一条往椅子上移动，由于椅子的平面很小，大黑狗身体很大，最奇怪的是大黑狗的四肢爪子很大，像是熊掌一样大，更是无法把脚掌全部放在椅子上面了。但大黑狗很是听中年男人的话，它的身体好像随着使劲的同时不停的颤抖，正当要把最后条只腿放上去的时候，椅子一下子翻到了，大黑狗也滚到了地上。
中年男人说着上去冲着大黑狗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脚，嘴里骂道：“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大黑狗挨了一脚‘呃’的叫了一声，叫声听起来也很奇怪。
“别急，刚才可能是失误了，再示范一个别的。”中年男人转身冲我笑了笑，又把头转回去说道：“双腿站起来走路。”话音刚落，大黑狗真的两条腿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大狗看起来像个人一样高大，而且走路很是协调，在书房中央来回走动。
“把地面擦干净。”中年男人又喊道。只见大黑狗立刻又趴在地面上用它的身体开始在地面上来回摩擦。
“哇，你这训练的真好。”我忍不住叫道。
“哪里是训练的，天生的。”中年男人得意的说。“要不你试试。”
“我？”我叫道。“我让它做什么好呢？”
“随便，什么都行，越有难度越好。”
我想了想问道：“会做题吗？”
“当然会了，那有什么难得。”中年男人说。“不过，只能做选择题，你的把答案写好让它来选择。”
“真的？”我想起来前几天在一本杂志上面有一道数学选择题，说什么全世界只有百分之多少人能选出正确答案，我急忙在书柜里面把杂志翻找出来。
“我是不是要念出来呢？”我翻到那道选择题向中年男人问道。
“放到它面前就行，它看得懂。”中年男人说着从我手中把杂志拿上。
“啥？”我看着地上还在摩擦地面的大黑狗，问道：“它能看懂汉字？”
“这有什么难得？”中年男人把杂志放在地面上，在大黑狗的眼睛前方指了指杂志上面的那道题，只见大黑狗真的好像能看懂似得，脑袋十分缓慢的左右晃动了几下，感觉像是在一行一行的读题呢，不到两分钟，大黑狗伸出前爪子指了指答案选项，但由于它的爪子很大，一下子就把四个选项全都指上了。
“指清楚点。”中年男人一手抓着杂志，另一只手使劲在大黑狗的脑袋上拍了下，接着就看见大黑狗的爪子在杂志上移动，一直移动到杂志的边缘上，而它的爪子也正好只有一角指着一个选项。
“这畜生做的对吗？”中年男人转过头冲我问道。
我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说道：“我不知道，我也做不出来。”突然我想上厕所，便立刻转移话题，问道：“它会自己上厕所去吗？”我的话刚说完，还没等中年男人指挥它呢，就看见大黑狗自己跑出了书房。
“干什么去了？”我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去厕所了。”中年男人笑嘻嘻说。
“啊，不是吧。”我急忙就要出书房去，担心这条狗在我家中地面上乱来。
“放心吧，不会在你家乱尿的。”中年男人话刚说完话，我就听见了卫生间传来冲马桶的声音，紧接着我看到了大黑狗从卫生间跑了出来，紧挨着我的双腿跑了进来。
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我有点发愣的看着中年男人好半天，才说道：“它——竟然会自己按冲马桶的按钮？”
中年男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显得很是兴奋，说道：“要不是它没有像我们人一样有双手的话，顿顿饭都可以给你做好，说不定还能顶替你上班赚钱呢？”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啊？”我盯着中年脚边的狗，觉得非常喜欢，心里想着自己要能有一只就好了。
中年男人思考了下，说：“品种么，我也不清楚，是我一个亲戚送我的。”
我来到大黑狗旁边，仔细盯着它查看，忍不住小声默念道：“这是公的母的啊，要是母的是不是可以生好多这种狗啊。”
可能是中年男人听到了小声说话的内容，于是他说道：“这畜生是个母狗，但我听亲戚说要想配种的话，需要找到和它一个品种的才行，我这都好几年了，也找不下这种品种的。”
我急忙附和道：“是啊，这品种的狗智商和人不相上下了，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啊，我这也是第一次见，经常上网都没有听说这种狗。”
“一般人家有这种狗谁敢让别人知道啊，都害怕被抢了去。”
我点了点头，默认了中年男人这种说法。
“怎么样，你喜欢吗？”中年男人突然问道。
“啊。”我抬起头视线从狗身体上移开，盯着中年男人说道：“当然喜欢了。”我随口说道，我觉得这种高智商的狗喜欢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何况像我平常特别讨厌狗的人。
这时，中年男人说话变得沉稳起来，他说：“是这样的，我无意在网上看你发表寻找讲故事的人一篇帖子，上面说故事越是稀奇古怪出的价钱也就最高，所以我特意把这条狗带过来让你看看。”中年男人说道这里停顿了下，看了看我，继续道：“基本上没人知道我条狗的秘密，你看现在你看见了它，你能给多少钱。”
我又低头看着这条狗，这狗确实很不可思议了，我也确实应该给中年男人一点钱，就相当于他讲了个故事吧。但这他又没讲出来故事，我就算要根据这条狗写一篇故事的话，也得费一些脑子，这给多少钱合适呢？
“大叔，这个故事你也没讲，我也说不上来给你多少钱，你既然来了肯定心里有数，你说出来我听听。”
中年男人犹豫了下，道：“得十万吧。”
“十万？”我惊讶的冲着中年男人叫了出来，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大叔，你这狗我觉得都不值十万吧，你光是让我看一看你的狗，你就要十万？”
中年男人看到我被惊吓到了，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要去外地了，这条狗也没法带走，你就给个八万元，我连狗都送你了。”
“八万元卖我一条狗？”我叫道。
“怎么，你觉得这条狗不值八万？”
“不，不。”我急忙摆手。
“那是你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我当然喜欢了，只是我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身上全部的钱拿出来也不到两万啊。
我盯着地上的大黑狗越看越是喜欢，有点犯愁的说：“我恐怕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啊。”
“哦，你能拿出来多少钱？”中年男人着急的问。
“一万……”我脑中开始飞速的想着银行卡上的钱数还有衣柜抽屉里面的几千元现金加起来应该差不多两万吧，但全给了他我就没钱吃饭了。“最多能拿出来一万八千块。”
“你在说笑吧。”中年男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狗你给一万八？市面上随便一只宠物狗都要十几万，我这只要八万元，你还觉得多？”
我急忙摆手，说道：“大叔，你别生气。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中年男人把我的整个书房打量了一遍，指着书桌后面一整面墙壁的书柜叫道：“你这书柜我估计都价值几万元了吧，还有你这家应该也上百万了，你告诉我你只有一万八，谁信啊？”
“不是的，大叔，这套书柜和这套住房还有整个家的装修都是我一位朋友送我的。”我着急的解释道：“大叔，实在不行我就分期给你，你看怎么样，你要还是不行，那我也就真的买不起了。”
“你朋友？”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盯着我，有点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朋友出手就送你上百万的东西，那你再打个电话问他借上八万对他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大叔，朋友送我套住房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了，我哪还好意思问他借钱啊。”
“借，又不是不还了。”中年男人说着竟然开始耍无赖起来，继续说道：“不卖狗也行，给上一万元也行，狗我还是拉走。”
我想了想，这我平常给讲故事人钱的话最多也就给过2000元，今天就看了看这条狗就要一万元，我心里自然不甘心了，干脆就问朋友龙飞借上八万元，把这条狗买下来好了。
“行了，大叔，你不用说了。”我朝着中年男人举了下手掌，说：“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嗯。”中年男人刚才还是要和我干架的脸，立刻笑盈盈起来。
朋友自然就是龙飞了，但打了他两次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去没拿手机，一直不接听电话。我抓着手机放在耳朵上继续等待着，转头看着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我，眼下心里只想把这个中年男人快点打发走。‘快接啊，快接啊。’我心里默念着。
龙飞一直都不接电话，我犹豫了下，又看了看中年男人讨厌的嘴脸，无耐只能打给他的妹妹龙美了。
龙美接电话倒是很快。
“灰哥哥，又是找我哥吗？”电话中龙美小女生甜甜的声音问道。
本来给她打电话借钱我就不好意思，她这一问让我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不过她说的也对，但凡每次给她但电话基本上都是因为找他哥的电话没人接，才会给她打过去。
“嗯……也算是吧。”我紧张的有点结巴起来。“也……不算是，算是来找你的。”
“呦，好稀奇啊。”龙美开玩笑的冲我说道。“找我让我帮你找见我哥是不是？”
“没……没有，有点急事，你哥电话打不通，只能找你……”
不等我话说完呢，龙美在电话里面大声叫道：“你这意思还不是让我帮你找我哥，我不找啦。”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我慌忙就说：“不是，不是。是找你呢。”听到电话没有挂断，我继续说道：“我遇到电话急事，得问你借……借……”
“借啥？你倒是说啊？”龙美着急的在电话里面叫道：“你不会是要让我陪你去什么地方吧。”
有好几次，遇见一些奇怪的事情，龙飞都不愿意陪我去，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什么怪异的事情。但龙美总是对我的话信以为真，于是让她开着车送我去某个地方，但我说的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她也确实见到了，而且她也一直都相信，至于龙飞则一直都对我们两个人的一些怪异见闻都当作是吓唬小孩的鬼把戏。
“借钱。”我说完这两个字觉得手心拽紧的拳头里面都是汗。
“哦。”龙美想也没想问道：“多少？”
“八万。”我看了看旁边的中年男人，他听到我说出这数字，更是得意了。
“现在吗？”
“嗯。”
“我给你送过去吗？”
“不用不用，现在网上转账给我就行。”我急忙阻止她过来，我可不想让她看见我借她八万元是为了买一条狗。
“没有别的事情了吗？”龙美在电话中继续问道。
“暂时没有了。”
“哦。”龙美在电话里面有点失望的挂断了电话。
“马上就把钱给我打过来了。”我看着中年男人。“钱是怎么给你呢？”
“你也给我网上转账就可以。”中年男人咧着嘴哈哈笑着。
“好的，你把帐号告诉我下。”我刚说完这句话，便看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说八万元已经打入了我的网上帐号，不得不说龙美太给力了。
送走中年男人后，我发现这条大黑狗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它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在晚上我入睡的时候告诉它第二天早上8点准时叫我起床，它也真的办到了。但是这只狗似乎不会叫，除了上次中年男人朝着它踹了一脚，它哼了一声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它的叫声。每天我在书房写作的时候，它就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的脚边。
已经好几天了，家中都没有人来过了。今天，再次听到了门铃声，还没等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呢，大黑狗就迅速的跑出了书房，等我出了书房，就已经看到大黑狗竟然把客厅门打开了，外面进来了龙飞和龙美兄妹二人。
“小灰，你这是多会养的一条狗啊。”龙飞向我这里走来，边走边问。
“嗯，就前几天。”我说出话来都觉得有点心虚。我可不敢说出这条狗是前几天问龙美借了八万元买的。
龙美则在门口摸着大黑狗的脑袋，说道：“这狗的一身长毛倒是挺柔软的，就是灰灰哥你为啥不买一只小点的狗啊，这么大的狗一点都不可爱。”
看到龙美摸它，我不由的佩服龙美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这么大的一条狗，要是我随便看到一条大狗估计会先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不过这条大黑狗很温顺，我想可能和智商高了会讲理吧，不会见人就咬的。
“嗯，前两天看见楼下这只流浪狗就带回来了。”我冲着走过来的龙飞撒谎说道。
“走，过完年了，我们吃个饭去。”龙飞来到我身边胳膊往我肩旁上一搭，我们一块走进书房。
“呀！”
客厅的龙美突然叫了一声。
我和龙飞又快速转身出了书房。
“怎么了小美？”龙飞问。
“这条狗是不是做过手术啊？”龙美指着大黑狗看着我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好奇来到龙美身边。
“灰灰哥，你看狗头这里。”龙美双手把狗的脑袋上面的毛发扳开，我看到了狗脑袋上面一个裂缝缝着黑色针线，裂缝从狗的脑袋经过脊梁骨上面的毛皮一直都尾巴处，裂缝很整齐，似乎是给用刀割开过的，缝隙上都缝着密密麻麻的黑线，要是不把狗身上的长毛用手掰开根本发现不了，缝隙似乎没有缝紧，可以看见缝隙里面白色肉。
“咦，等一下。”我让龙美先不要把扳开的狗毛放开。因为我发现透过黑色细线可以看到裂缝里面白色的皮肉，看起来好像是和狗身体外面的皮毛是分离的。
“这狗身体里面是有东西吧？”龙飞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看着像是……”我犹豫着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而这时，龙飞叫道：“人的皮肤。”
不错，我也想到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也看着像是。”
“快把剪子找过来。”龙飞冲我叫道。
“啊！”我叫了一声，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灰灰哥，你快拿去。”龙美这时也叫道。“你看狗的脑袋这里这分明就是人的脑袋头发从缝隙里面钻出来了。
“不会吧。”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去找剪刀，每走一步，都觉得地面上有股寒气直往脚面上蹿，一直能从脚底蹿到脑子里。
看到龙飞抓剪刀的手紧张的有点抖动，他用剪刀把一根根细线剪开，他先是试探性的把脊背上的口子开大了一些，等口子大了后，我们便看到了一个人的脊背，就好像是一个人趴在地上，拱着背。
“确实……确实是人。”这种情况让龙飞也害怕起来，说话也结巴了，不过他手上的剪刀可没有停下来，继续把整个狗皮从脑袋到尾巴的黑色细线全部剪开。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位全身裸体的人趴在地上，但是这位裸体人的脑袋、双手和双脚都已经和狗皮粘住了，好像是里面也缝了好多黑线。
腥臭的味道从拆开的狗皮里面不停的撒发出来，龙飞的眼睛熏得不停流泪，同时他的手也是抖得实在是没办法把脑袋和狗皮缝在一起的细线剪开。
我的眼睛也是呛得不停流泪，鼻涕不停的要往出流。龙美倒是一点都不嫌弃，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个裸体人的脑袋和狗皮紧紧抓住。但这条‘狗’从我们开始剪的时候，她一下都不叫，直到我们开始剪她脑袋上黑线的时候，她开始了‘呜呜’的叫声，似乎脑袋这里让她开始疼了。
“行了。”龙飞这时冲着我们大叫了一声。“别弄了，送医院吧。”
“医院？”我盯着裸露的身体，稍微犹豫了下，也许八万元就这样没了，但是那个中年男人竟然做出这样一件残忍的事情，把活人缝制在狗皮里面，或许那个中年那人也不知道，因为是他的亲戚送给他的这条‘狗’。
犹豫了没有十秒钟，我转身冲着龙飞说道：“那你快打120啊。”
那天晚上在警局做完笔录已经凌晨1点多了，医院也传来了消息说那张狗皮和里面一个裸体女孩分开了，但是女孩已经不太会说话了，医生说是受过太多的凌辱刺激，导致这个女孩现在已经认为她自己是一条狗了。
后来，警察告诉我们狗皮里面的女孩是失踪4了年的一位博士生，她的智力到目前都完全正常，残忍的是犯罪分子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然把这个女孩训练成了一只狗。听说现在这个女孩正在医院每天做康复训练，但是医生给出的理论是，康复的几率为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左右。
我们三个人再也没有去医院探望过那个女孩一次，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经常想忘记拆黑线的那一幕，但每次在家中看见家门口那块地方，就会一天都吃不下饭。
再后来，我搬家了。据说，警察也没有找见那个犯罪嫌疑人，因为犯罪嫌疑人也有可能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条狗，或者别的什么。
【作者简介】
小灰，爱好写作，特别喜欢写悬疑类型的长篇小说，偶尔写写短篇童话，也蛮有爱的不是吗？微信：13934699788
【本文编辑：吴金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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