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着“乡愁”的守夜人,走了!
1966年,
余光中写下《当我死时》,
他深情地呼喊: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当我死时》
余光中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
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
两管永生的音乐,滔滔,朝东
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
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满足地想
从前,一个中国的青年曾经
在冰冻的密西根向西瞭望
想望透黑夜看中国的黎明
用十七年未餍中国的眼睛
饕餮地图,从西湖到太湖
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1966年2月24日卡拉马如
今天,噩耗传来。
2017年12月14日,诗人余光中在台湾高雄医院过世,享年90岁。
顷刻,两岸遍地离愁。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今天的天空很希腊”的诗句,已成为永远的绝响!台湾媒体称,余光中的过世是台湾文坛的巨大损失。
余光中一生在频繁地奔波和迁徙,多次与亲人聚散离合。1971年,20多年没有回过大陆的余光中思乡情切,在台北厦门街的旧居内写下《乡愁》这首诗。
《乡愁》
余光中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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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亲自朗读《乡愁》的珍贵影像
不仅是《乡愁》,余光中一生都期盼两岸统一,多部作品都体现对大陆深深的思念。
《江湖上》
余光中
一双鞋,能踢几次街?
一双脚,能换几次鞋?
一口气,咽得下几座城?
一辈子,闯几次红灯?
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风里。
一双眼,能燃烧到几岁?
一张嘴,吻多少次酒杯?
一头发,能抵抗几把梳子?
一颗心,能年轻几回?
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风里。
一片大陆,算不算你的国?
一个岛,算不算你的家?
一眨眼,算不算少年?
一辈子,算不算永远?
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风里。
余光中14日上午10时许病逝,享寿90岁。今年10月中山大学替他祝寿,成为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今年10月中山大学为余光中祝寿
余光中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余光中祖籍福建永春,母乡江苏常州,1928年年10月21日生于南京,抗战时期在重庆读中学。先在南京大学与厦门大学就读,后在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1959年获爱奥华大学文艺硕士。曾任台北师大、政大外文系教授,1974年至1985年在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任教。1985年后定居高雄,在中山大学任教,去年荣休。
余光中早年为台湾新诗流派中蓝星诗社的成员,著有新诗、散文、评论、翻译、编辑等凡五十余种,多篇作品选入两岸三地的大学、中学教科书。过世前定居于高雄。
余光中擅诗、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其“四度空间”,出版专书逾60种。诗作如〈乡愁〉、〈乡愁四韵〉,散文如〈听听那冷雨〉、〈我的四个假想敌〉等,广泛收录大陆及台港语文课本。
余光中自1992年起,常回大陆讲学,曾获颁20多所大学客座教授,并任北京大学与澳门大学驻校诗人、作家。
他一生所获荣誉无数,包括香港中文大学、台湾政治大学、中山大学、澳门大学荣誉博士。
余光中写诗六十多年,成诗一千多首。自选且自译的诗集,一生只出过一部,那就是《守夜人》。
附:余光中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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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