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盛区块链 | 扎克伯格出席 Libra 听证会，欲增美国金融领导力

原创宋嘉吉、孙爽吉时通信 2022-03-12

摘要

当地时间10月23日上午10点，美国最高立法机构——国会下设的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召开“审查Facebook及其对金融服务和住房领域的影响”听证会，这是国会召开的与Facebook意欲推出的加密货币Libra直接相关的第三场听证会。Facebook创始人Mark Zuckerberg（以下称为“扎克伯格”）作为唯一证人出席了这场长达6小时的会议，首次就Libra接受议员质询。

扎克伯格重申Libra愿景，并欲提升美国金融领导力。我们认为，1、扎克伯格对“Libra的愿景”以及“Facebook与Libra的关系”的阐述与Libra白皮书一致，即Libra致力于服务全球支付；Facebook不能控制Libra。2、扎克伯格应对国会议员质询的策略是将Libra与“金融创新”和“美国的金融领导地位和对民主价值观和（报告注：对全球的）监测”绑定，并将“中国已有的较为现金的支付基础设施和Libra白皮书发布后立刻加速推进央行数字货币”立为靶子，甚至引用未经证实的消息，例如中国央行会与支付宝合作推出央行数字货币（福布斯称央行数字货币将分发给阿里、腾讯等七八家机构），还提出“央行数字货币会用于‘一带一路’”计划”的说法。事实上，央行否认了与上述七八家机构合作推出央行数字货币的消息，我国政府官员也鲜少将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与人民币国际化联系起来，其表述中的发行动机更多地是：1）替代纸钞，以克服纸钞的匿名性，降低洗钱、恐怖主义融资风险；2）抑制公众对私有加密数字货币的需求，巩固我国货币主权；3）有利于负利率政策的实施。3、与扎克伯格将Facebook对Libra愿景的丰富阐述不同的是，他对Facebook作为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将如何从Libra项目中获益语焉不详。

Facebook对Libra的参与度取决于美国政府态度。美国政府官员多次表达出“不合规，则Libra不能推出”的想法（如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扎克伯格也强调如果美国监管机构不同意，Facebook将退出Libra项目，这也意味着，美国政府对Facebook在Libra项目中的参与拥有最终决定权，也就是说，如果Facebook继续参与Libra，例如，参与了Libra的发行，美国政府知情并许可。考虑到Libra这一构想本身确实拥有一定的创新性，而美国现有的法律与政策并未禁止此类产品，我们仍然对其发展保持适度乐观的观望。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与Libra提升民众对区块链与数字货币认知。尽管Libra和中国央行数字货币推出的初衷都不是狙击对方，从扎克伯格对央行数字货币的担忧和我国政府官员对Libra的表述中可以看出，双方都对彼此的存在感到压力，都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并且可能都不会在短期内推出，但不可否认，数字货币作为数字经济浪潮中的宠儿，已经受到科技巨头与各国政府的持续关注。不管Libra能否上线，它已经推动了各国政府与民众对区块链与数字货币的认知。不管Libra与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会形成何种竞争关系，当前阶段，只要对二者的比较存在，就有利于推动它们在本国获得支持。

风险提示：中国央行数字货币落地不及预期；区块链技术发展不达预期；区块链商业模式落地不达预期。

扎克伯格重申Libra愿景，欲增美国金融领导力

本次听证会的议题主要包括四个方面：1、Libra与Calibra；2、公平的住房服务（如租售、融资、广告、保险）；3、另类数据、隐私与安全（注：与Calibra相关）；4、多样性与包容性（报告注：主要指女性、少数族裔员工的聘用与提拔），其中两个与Libra直接相关。

在会前发布的证词和会上，扎克伯格强调了以下内容：

1、Libra旨在打造安全、低成本和高效的全球支付系统，例如为全球10亿无法拥有银行账户的人提供服务，促进金融的包容性。

2、Libra的主要储备资产是美元，它将提升美国在金融上的领导地位，以及美国的民主价值观和（报告注：对全球的）监测。要考虑不创新的风险，如果不创新，美国的金融领导地位无法被保证。

3、如果Libra不做全球支付系统，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会做。中国的支付基础设施已经比美国先进，如果中国的金融系统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标准，那未来美国很难实施制裁和各种保护措施。

4、是否推出与终止Libra项目由Libra协会决定，而Facebook不能完全控制Libra协会。5、如果Libra不能被美国监管机构批准，Facebook将不会参与其推出行动。

此前，7月16日与17日，参议院、众议院接连召开听证会，论证Libra及其对消费者、投资者和美国金融系统的影响，尤其是在Facebook有不良记录的数据隐私问题上。这些举措皆出自6月18日Facebook联合PayPal、Visa等27家机构发布的加密货币Libra白皮书后。

我们认为，

1、扎克伯格对“Libra的愿景”以及“Facebook与Libra的关系”的阐述与Libra白皮书一致，即Libra致力于服务全球支付；Facebook不能控制Libra。

2、扎克伯格将Libra与“金融创新”和“美国的金融领导地位和对民主价值观和（报告注：对全球的）监测”绑定，并提出“中国已有的较为现金的支付基础设施和Libra白皮书发布后立刻加速推进央行数字货币”，引用了未经证实的消息，例如中国央行会与支付宝合作推出央行数字货币（福布斯称央行数字货币将分发给阿里、腾讯等七八家机构），还提出了“央行数字货币会用于‘一带一路’”计划”的说法。

事实上，央行否认了与上述七八家机构合作推出央行数字货币的消息，我国政府官员也鲜少将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与人民币国际化联系起来，其表述中的发行动机更多地是：1）替代纸钞，以克服纸钞的匿名性，降低洗钱、恐怖主义融资风险；2）抑制公众对私有加密数字货币的需求，巩固我国货币主权；3）有利于负利率政策的实施。

3、与扎克伯格将Facebook对Libra愿景的丰富阐述不同的是，他对Facebook作为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将如何从Libra项目中获益语焉不详，仅以“如果我们会社会创造了价值，我们自身也将获益”作答。

4、美国政府官员多次表达出“不合规，则Libra不能推出”的想法（如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扎克伯格也强调如果美国监管机构不同意，Facebook将退出Libra项目，这也意味着，美国政府对Facebook在Libra项目中的参与拥有最终决定权，也就是说，如果Facebook继续参与Libra，例如，参与了Libra的发行，美国政府知情并许可。

近期的一些事件也反应出了这一点。Facebook负责参与Libra的马库斯在近期一次银行业研讨会上称，Libra可以“做一些改变”，相比原来使用一种合成货币，可以和一系列稳定货币挂钩，例如美元、欧元或英镑。根据Libra白皮书，只有当授权经销商投入法定资产从协会买入 Libra 币以完全支持新币时，Libra 币才会被制造。该白皮书对Libra底层资产的表述是一系列低波动性资产（如稳定且信誉良好的中央银行提供的现金和政府债券），9月，Libra披露的法币构成为：美元占 50%，欧元占 18%，日元占 14%，英镑占 11%，新加坡元占 7%。现在看来，Libra储备货币的最终构成也将取决于美国政府的态度。

Libra协会注册在瑞士，不受美国控制，在与Libra有关的三次国会听证会中，多名议员质询扎克伯格与马库斯，为何不将Libra注册于美国、为何不将Libra的储备资产全部设置为美元，扎克伯格与马库斯的回答尽管提出了认为瑞士监管更先进、锚定一篮子货币可能使Libra更受欢迎，议员提出的这些问题本身也表明，美国政府官员期望能更完整地控制Libra。考虑到扎克伯格表现出的对监管的迎合态度，即便Libra最终不与美元完全挂钩，其给Facebook公司本身的创新空间有限。

当然，美国政府官员本身的言论不代表法律与政策，考虑到Libra这一构想本身确实拥有一定的创新性，而美国现有的法律与政策并未禁止此类产品，我们仍然对其发展保持适度乐观的观望。

10月15日，Libra宣称21家初始会员签署了章程，并组成理事会。它们是：1）支付业：PayU；2）技术和交易平台：eBay、Farfetch、Lyft、Spotify、Uber；3）电信业：Iliad、Vodafone；4）区块链业：Anchorage、Bison Trails、Coinbase、Xapo；5）风险投资业：Andreessen Horowitz、Breakthrough Initiatives、Ribbit Capital、Thrive Capital、Union Square Ventures；6）非营利机构、多边组织和学术机构：Creative Destruction Lab、Kiva、Mercy Corps、Women’s World Banking。这是Libra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一步，但如果Libra不能满足各国监管要求，恐不能在2020年上半年正式发布。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旨在击退Libra？

关于扎克伯格提及的中国央行数字货币，8月10日，中国人民银行（以下简称“央行”）支付结算司副司长穆长春提出，央行相关人员从去年已经开始996开发相关系统，“现在（报告注：央行数字货币，DCEP）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但也应该注意到，9月24日，人民银行行长易纲称，人民银行对数字货币的研究已经取得积极进展，人民银行计划把央行数字货币与电子支付工具结合起来，并称之为数字货币和电子支付一揽子计划，但其推出暂无时间表。

DCEP数字现金（M0）的定位是理解DCEP的关键，这使其与Libra区别开来。我们从数字化程度、债务人相关因素、分发机构相关因素和持有人相关因素比较DCEP、实物现金、第三方支付机构账户余额、银行存款、比特币与黄金等资产形态的异同。

根据Libra白皮书，Libra是建立在开源的Libra区块链基础上的数字货币。与大多数加密货币不同，Libra 完全由真实资产储备提供支持。Libra由用户通过法币向经销商1:1兑换而得（Libra底层资产中的一揽子货币为5种法币，其中，美元占50%，欧元占18%，日元占14%，英镑占11%，新加坡元占7%）。对于每个新创建的Libra 加密货币，在 Libra 储备中都有相对应价值的一篮子法币和政府债券，Libra协会以此建立人们对其内在价值的信任，确保其不会随着时间剧烈波动。相比之下，DCEP是数字人民币，是央行负债，而人民银行资产项中，59%是外汇（以美元资产为主），29%是对中国存款性公司（主要是商业银行）债权（2019年8月数据）。

另据Libra白皮书，Libra由Libra协会运营。Libra协会一家独立的非营利性会员制组织，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Libra 协会由 Libra 协会理事会管理，理事会由各验证者节点各指派一名代表构成。理事会成员共同对网络和储备的治理制定决策。所有决策都将通过理事会做出，重大政策或技术性决策需要三分之二的成员投票表决同意。2019年，Facebook在该协会中为领导角色。Libra区块链和生态系统公开发布后五年内将开始从许可型区块链向非许可型区块链的过渡。这意味着Libra，致力于实现真正的去中心化。相比之下，DCEP由央行中心化运营。

DCEP与Libra有以下异同。

相同之处：（1）都是数字资产；（2）分发机构向发行方的准备金率均为100%；（3）都不向持有人付息；（4）都可控匿名（能满足监管要求）；（5）推出时间不够明确。

不同之处：（1）DCEP的债务人是央行，无风险；而Libra的债务人是Libra协会，对持有人而言，其面临Libra协会及其分发机构的双重信用风险。具体来说，对持有人而言，存在着其经销商未能向Libra足额缴纳准备金以及Libra协会自身的信用风险。（2）DCEP的运营体系为“央行-商业银行/其他机构”，而Libra的运营结构为“Libra协会-Libra的分发机构”，Libra协会充当了事实上的央行角色。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与Libra提升民众对区块链与数字货币认知

尽管Libra和中国央行数字货币推出的初衷都不是狙击对方，从扎克伯格对央行数字货币的担忧和我国政府官员对Libra的表述中可以看出，双方都对彼此的存在感到压力，都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并且可能都不会在短期内推出，但不可否认，数字货币作为数字经济浪潮中的宠儿，已经受到科技巨头与各国政府的持续关注。不管Libra能否上线，它已经推动了各国政府与民众对区块链与数字货币的认知。不管Libra与中国央行数字货币会形成何种竞争关系，当前阶段，只要对二者的比较存在，就有利于推动它们在本国获得支持。

风险提示

中国央行数字货币落地不及预期；

区块链技术发展不达预期；

区块链商业模式落地不达预期。

本文节选自国盛证券研究所已于2019年10月25日发布的报告《国盛区块链|扎克伯格出席 Libra 听证会，欲增美国金融领导力》，具体内容请详见相关报告。

宋嘉吉

孙爽

S0680519010002

songjiaji@gszq.com

sunshuang@gsz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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