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你愿意一键重新设计成长体验吗?丨春节特辑
本期影集
「聂焱 · 童年」
一张照片,记载一个故事;
一张照片,勾起一份回忆;
一张照片,饱含一份情感。
现在,不妨翻翻手边的影集
看看藏在照片中的,
你的,或他的,
教育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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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院毕业来到清华大学附属小学算起,我已经当了十余年的美术教师了。孩童们的新鲜、活力四射和生命力时时会提醒我去记住初心,去体会小学的宁静与童年、纯粹与可爱。
一般人认为要把时间和记忆留住可以用照片,但我觉得照片只能再次证明时间一去不复返,所以我一般不太喜欢拍照。除非遇到一些特殊事件,或者一些值得记录的状态,我才会愿意“豁出去”。
而下面的这些照片可以说是不爱拍照的我的珍藏了,它们每一张都在与童年碰撞着——不苟言笑的我参与孩童们的童年成长,他们也带我重回纯粹的童年——每一张照片都是我肆意的“第一次”。
第一次变矮
初入职时,我以为自己一米七几的个子在小学应该能“傲视群雄”,谁知我才是“群雄之一”。
图中与我合影的小贝、小曼是附小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他们是全国范围招来的特长生,男生191CM,女生187CM,我只能仰视他们,身高的差距一下子让我敬畏起童年来。
站在篮球、身高皆天赋异禀的小贝、小曼之间,我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天真,我觉得这可能将是中国基础教育最重要的一张照片。
第一次上公开课
在小学难免要上公开课。尽管我对公开课不感冒,还比较反感其中的表演性质,但毕竟是第一次上公开课,我和学生们都严阵以待地穿上了制服,期待着课堂的火花。
图中的这个班级并非容易出彩的班级,这样挑选是因为我想秉持自己的教学理念,避免公开课的表演性质,于是,我尽量不挑优秀的班级,甚至专挑平常表现很奇特的班级,让课堂尽量真实,让公开课尽量有现场互动生成的东西。
这张照片记录了我第一次的公开课,带我回忆着那时的紧张与焦虑,还好我在附小,很早就知道要用一个又一个的活动去推动课堂教学,所以,公开课得以顺利结束。
第一次被偷拍
这张照片是被人“偷拍”的,我自己并不记得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了,但应该是某节写生课,我带学生在校园里写生时的场景。
孩童写生很投入,我也跟着他们投入,所以这张照片很有专注的感觉。学生身体趴着的直线,腿弯曲的曲线与我这样一个横着的点相互交织错落着,后面还有圆和线的烘托,画面既有稳定感,又有形式感。
这张照片传达出了我所期许的教育状态:与孩童们在一起,在校园之中,专注投入。愿我如照片里的我一般,永远低下头,去平视亲近孩童,专注投入到自己喜欢的事情里去。
第一次被男生亲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隆重又专业的毕业典礼,附小这样有仪式感的典礼让我真想再回到童年,过一把毕业的瘾。
图中带着礼帽的是毕业生小战,他非常憨厚,脸肉嘟嘟的,可爱至极,情商也高,很讨老师们的喜欢,和我也很有缘分。
这天他要毕业了,不爱拍照的我也想和他合影一张,哪知就在毕业典礼,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亲了我一口,真实而热情,毫无违和感。
我第一次被男生这么亲,想想现在的小战已经180CM,高大而魁梧,心情还是稍微有点别样。
第一次获奖
照片里撑着伞、翘起脚的女孩,是小洋。
我与小洋很是亲近,她平常待人接物很讨人喜欢,情商也高,每到节日,还会送我礼物;在绘画方面也很有天赋,用绘本的方式记录每天的故事,六年下来,积攒了很多作品。
这张照片之所以难得,是因为当时她在我的宣传海报前翩翩起舞,很有动感,我的手机不仅拍下了她,也拍下了墙上的自己。
犹记得,那是学校对我的第一次表彰,把我评定为学校最具发展力的教师,大海报贴在学校,把我当榜样一般展示在大家面前。
或许童年就应该被鼓励吧,学生们喜欢,当时的我也像他们一般欢喜,露脸就露吧,谁还没戴过一朵大红花!
第一次拍纪录片
这张照片是附小为迎接百年校庆,特地为美术组拍摄纪录片,一是介绍我这个最具发展力的教师;二是嘉奖团队。这是学校对老师的关注,对团队的提携,也是我第一次当男主角。
第一次面对镜头,我有点紧张,即使有台本,也无法正常、自如地对着镜头说话,所以老是NG、重演,最后演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幸亏有孩童在场,他们为我壮胆打气。
他们在镜头面前表现的那么自在,真是我学习的榜样,要不都说孩童是天生的表演者呢。
第一次登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是附小百年校庆,要排演百年校史剧《丁香花开》,所有的演员都由师生扮演。别看这张照片气势宏大,舞台华美,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星光熠熠,背后却有着太多的故事了。
这近2个小时的戏剧,由附小全体利用暑假及节假日排练打造,覆盖建校、日本人占领清华园、新中国建立几个历史阶段。
一开始我被挑中演一个到清华园抢典籍的日本军人,后面又更改为演新时代的美术老师,经历这次表演,我才知道台词、走位、眼神、动作、情绪、状态练起来是那么的难,也发现自己只有与孩童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自然。
第一次出国
我和孩童们第一次出国,来到了意大利的米兰,进行美术社团的研学之旅。这张照片是在米兰布雷拉美术馆拍的,一进去就能感觉到肃穆森然,它的前世是修道院,后来成了美术学院,多重身份,多重历史,多重味道。
二层转角处,我给小组的孩童们拍照,没想到经孩童身后的镜子复制身影,延伸回廊,也就巧合而魔幻地和自己合影了。
第一次与外国孩童合影
在意大利,我们去了蒙台梭利学校。我为这所学校的风景和大自然教具所动容,也更加体会到了蒙氏“尊重学生个性、释放学生天性”的教育主旨——老师不要“主动”地想去“教”学生,应该做个“旁观者”来注视学生的一切行为。
乘着空闲,我与学校的几名孩童合了影,他们笑的很开心,我也跟着开心。
第一次在清华学堂表演
我第一次在新清华学堂表演,不是自己表演,而是六一儿童节艺术展演。我带着美术社团的孩童们在厅外,用水粉颜色绘制长卷,涂抹画布,涂鸦童趣,以此来迎接宾客家长们。
为了防止孩童把颜色弄到地上,我在画布下面铺了黑色塑料袋,可是大风一吹,塑料袋就跑,每次都需要把长卷及塑料袋扯回来一次。
汗流浃背的我问了孩童一句该怎么办?他们就自主商量,找来了颜料罐和石头压住画布,又或是分工,有人画有人按着长卷画布,然后继续埋头作画。
这张照片可以说是工作照,记录着我与孩童们一起工作的样态,长卷是线,我们是点,恰似“线串珍珠”。
第一次去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
2016年,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成立。艺术博物馆是把教育可视化的最佳场地。我与孩童们第一次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里研学当然值得合影留念,一是为大学有所像样的博物馆喝彩;二是能在博物馆里见到名家真迹而喝彩。
第一次搞笑
这张在照片里的我很搞笑,惊恐中带着戏谑,真实而虚幻,背景艳丽的颜色把我衬得更黑了,我在展厅里摆着各种表情,像孩童一样表演着。
这是孩童们在中华世纪坛办的一次展览,孩童们利用艺术家蒙克的代表作《呐喊》,拼图式地合作完成了这幅作品,然后搭了一个架子,做了一个盒子,把主角挖空留给观众,每一个观众都可以与作品互动,呈现自己的样态,与经典名画亲密接触一番。
这也是我们给孩童制造新的体验新的感受的一种方式——通过活动去亲近艺术及艺术家。
第一次偷着乐
在各类活动中,我总是比孩童忙,可这一次的活动,主办方就需要三个孩童来写福字“迎春送福”,送给到场的嘉宾。终于轮到孩童忙,我在后面偷着乐,这一张照片生动地记录了我这一乐。看我们这三静一动的一老三少多有意思!
第一次学生毕业回来看我
他回来看我,我总是有些意外的。他那时上我的美术课很不认真,我经常批评他,想如今已经一米八几的大个,已经成熟许多。孩童有时越批评他,他越不记仇,他总是念着老师的好,每每想到这,我总是要去克制自己的言行。
他来看我,还带来了已经考上美院的消息,我欢喜得很,尽管我清楚他考上美院与我不会有太多的关联,但毕竟他叫我一声老师,这一声老师我引以为豪。
他还递上了印有父亲作品的小礼品,我慎重地接着,有些懊悔,懊悔他父亲是我老师时,我没有更多地去关心与亲近;懊悔很晚才得知老师的病情,来不及去看看就离开人世;懊悔我没有更多的能力去为老师做点什么,为学生做点什么。我知道人没有后悔药可吃,让一切言语一切情绪就都藏在这张照片里吧。
第一次学生送我书
这张照片就是我班里的小庄毕业后回来看我时拍的,我俩手中这本《丁香树下的童年》,就是小庄出的新书,小学生出书毕竟不是易事,我为她写序,还有什么比自己学生成长更值得骄傲的事呢。
小庄用了六年的时间,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几乎完美的童年,用将近12万的字数来纪念自己在附小的学习时光,在生活中的心得体悟。有时记录就是成长,沉淀就是回归,小庄用文字完整地保存了自己的童年,我不知道这个行为对他人是否有所启示,但一定能为她自己以后的人生走的更远积蓄能量。
不知谁曾说过,教育就是设计人成长的体验,可我觉得自己当了老师之后,也时刻在被孩童设计着成长体验,所以才能每每有新的想法与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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