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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从津门大案再看“秘书帮”

2017-05-23 呼延朔 思想者参考


官场的圈子文化不绝。


近日天津市纪委通报,天津港(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于汝民因严重违纪问题被立案审查。


通报显示,于汝民在担任天津港务局领导职务,天津港有限公司任职期间及退休后,存在诸多违法违纪行为。引起外界重视的是,其中一条违纪情况为“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拉帮结派、培植形成‘秘书圈’”。


透过天津市纪委对于汝民的通报,显示“圈子文化”在官场根深蒂固。此外,对于2015年震惊世界的天津港大爆炸,虽然于在2013年已经退休,但观察者们相信,天津港管理之疏漏、制度之松懈,于汝民难脱干系。


尽管中南海对此深恶痛绝,但如“秘书帮”等劣质文化,似乎仍有深厚的生存土壤。


案件中的“秘书帮”


据公开资料,于汝民在天津港务系统工作近40年,担任主要领导职务超过20年。任职期间,于先后将6任秘书安排在天津港和相关部门的关键岗位上。


且其新任秘书,均以前任推荐的方式违规产生,由此形成带有裙带关系的“秘书圈”。另外,爆炸事件后被官方查处的天津港董事长张丽丽,天津港总裁郑庆跃等人,也都为于汝民在任期间提拔。整个天津港枝干蔓延,都是于汝民的“子弟门生”。



这是官员四处安插亲信,培育权力裙带的一个典型案例,另外一个坐拥“秘书帮”,为外界熟知的,是周永康。


随着周一路向上,其秘书被安插在政法、公安、中石油、四川、海南等地,包括四川省原副省长郭永祥、原中石油集团副总经理李华林、原中石油国际事业有限公司党委书记沈定成、海南省原省长冀文林、中央政法委办公室原副主任余刚、四川省政协原主席李崇禧、公安部警卫局原正师级参谋谈红等人。


上述官员以周永康为核心,攀附仕途与权力,彼此同气连枝,交换各自领域的利益,延伸出庞大的利益和人脉圈。这使得周永康不但能够在任期间一呼百应,还可“退而不休”,依靠其代理人继续兑现权力。评论者称,这样的秘书帮,“更像是领导干部的一块政治自留地,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担粮”。


险要位置 关键环节


作为政坛的一个重要群体,“秘书”在十八大后受到外界更多关注。


《北京青年报》创办的微信公号刊文称,十八大以来反复强调要杜绝山头主义,而秘书关系大概是所有山头中,峰峦最绵延的一脉。


的确,据一份统计显示,十八大后已有近20名省一级秘书长落马或遭降级。如聂春玉、景春华在省委秘书长任上落马,苏荣、郭永祥、杜善学、王敏、余远辉、李云峰,赵少麟曾担任过省委秘书长一职,赵志勇和曹建方则在省委秘书长任上被“断崖式降级”。



分析认为,秘书们受到重要有其自身因素。领导秘书这一位置颇为险要,政治视野与行政能力可得到极大提升,增加了日后升迁的几率。


而如秘书长,作为政府机构中的主要行政官,则更是一个信息和利益枢纽,各层级信息的传递、各部门利益的分配,都离不开秘书长的调度。既是政令畅通的关键,还是日常行政事务的具体执行者。


但也正是其岗位特性,为腐败带来便利。


其要害之处在于,某种程度上秘书这一职位位于政府机构和行政监督的盲点之上,即虽然能够直接分享官员的权力,接触到很多利益勾结,但监管和监督却很难得到贯彻落实。


加之长期跟随领导工作,自带“势力范围”的标签,这使秘书的人脉与资源常远胜于一般官员,既可成为使层级流畅运作的“润滑剂”,也可因一己之私变作堵塞枢纽的“中梗阻”。


下手整顿


对“圈子文化”、“秘书帮”的危害,中央显然有所警觉,不过要想彻底清除其生存土壤,大概还需要不短时间。


一个明显表现是,如“政法帮”“秘书帮”等山头文化,已不再是中国舆论场中的禁忌词汇,这意味着中央将官场顽疾摊在阳光下,表明其整治决心。


此外在制度层面,中央也在加紧挤压其生存空间。前不久在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工作机关条例(试行)》中,规定“党的工作机关不设正职领导助理”,特别强调“一般不设秘书长”。


有分析就此称,中央正在试图对自身庞大的运行架构作谨慎梳理,使灰色利益和灰色空间进一步减少,其目的便是消除建立在其上的“圈子文化”等,让如秘书等“高危职位”在正常工作范围之外,再无额外施展空间。


不过分析人士也警示,短期内,把秘书从“门客”的标签中解脱出来不太现实,这一职位的附加属性仍将超乎寻常。“将权力的运行置于监督之下”,虽不容易,但也许是杜绝如于汝民案等“圈子文化”产物的唯一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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