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认识两种颜色,爱或者不爱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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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诗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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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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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不爱
我只认识两种颜色
爱或者不爱
我平静，适合朗诵
有时我拔高女音，为浑厚的琴弦掺进
八面埋伏
琵琶得益于急躁
我是每每的沉默与舒缓
泪水，被食指与中指，反复撩拨
企图逃遁，在一隅
低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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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入得画中来
他抱着
或者，她也抱着，漂亮和美丽
颜色一样
直白，有图案也有
长袍
他纠结，他苍白
因为胡子，我看不清他的嘴唇和
他满脸的
暧昧
最后，他的头与
她侧向的额形成三十三度的角
他，细长和干净的
手指，张或者
紧扣，控制和期待
一段命运，沉沦的女人和她粉红色的乳头
非常相信，这个叫做轻佻的
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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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候凉风至
旷野被风吹得更为广阔
一次次的，仿佛时光
不能复原往昔，我回到乡间
听遍落叶的声音，就知道离别有多么难
庭院很简单
如我童年的快乐
在门口，就能窥见麦田
偶尔瞥一眼，也能看到黑鸟
燕子般的，掠过
而后，我经常想你们
表达像重叠的落叶
记和忘记一样多
这似乎是我，在枝头就看到的
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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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
如果我是精灵，只玩闹，没有恶意
你怎么也猜不到，我的手帕里住着黑夜
爱上你不止一次，现在想一想
如果爱再次来到我们身上
我睡得很沉，你，漆黑一团
就算它在我们中间无声的走动
我们也应该知道它来了
它从两棵紧贴的树中走出来
即使没点蜡烛，它也不会碰倒什么
前面还有一块空地
新鲜的脚印正在通过楼群和街道
你的脸被树叶挡住了，一个伤感的侧影
像一头低头吃草的小兽
我们白天站立的地方
还有一个人坐在树荫里等着什么
中午到了，影子回归正中，无论是谁的爱
都已经很难判断出对错
再过一会儿，这地方就会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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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到了你
又看到了你，又看到了初恋时的寒冬
看到在中川机场漆黑的夜里
我们手拉着手，看到你
折腾完一杯白开水，把它送到我嘴边
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名字旁边，是你追求了很久的
称谓，我知道，它早晚都会属于你
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在为你感到高兴地一刻
又看到你穿着短袖体恤，走进冰封的机场
仿佛那场赌气
还是过去的，还是我和你的
是你戴着眼镜无法理解的，我的执拗与任性
那根电话线，还垂在床头的一侧
我还在哽咽中沉沉睡着
我逃到最南端
接着去惠州投奔表姐，如果
一个女孩的妄为可以归咎为溺爱
我又看到了，冬季你为我洗被褥冻红的手
你端着饭盒等我下课，如果
我告诉你，我又看到了你
微微泛黄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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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芽奇兰
我喜欢白芽奇兰
身段，体温，吐气若兰
但我不可能以貌取人，在船上看人看水看天下
都是水中一物，若你是真的
就不要再提女儿红
这名字让我想起很多
不是女儿的女儿，不是好人的女儿
举着印章的
嫖客，案上的肥硕，我真不好意思说
谁红了再红，或着装红，都不会
为流血而牺牲
我验证台风闯入福建
大雨漫过膝盖，白芽奇兰落入海洋之手
而气节，比毛边茶壶还易碎
比台风还要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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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槐的女孩
女孩在宾馆门口的台阶上
飞快的修补袜子，我有七天的时间
坐在她身边，她的每一根针都有两个针尖
其中一个可以倒钩
三五米远，运河分过来的溪流
在青石板上淙淙流过
溪边有人洗菜洗米，有人盥洗衣物
有人路过溪流上的小桥，也一定会与她们搭话
女孩带我看运河
看此岸彼岸，看船舶，看鸟儿
飞出一千七百米的落差，看鸟翅膀上的时光
像折断的星星，只有岸边的槐，坦然地面对着自己
落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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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不非
我看到了囚牢，看到了狱卒蒲公英
看到长而细密的触手，黑和白都是渲染过的
自由，鱼，对了，一条鱼，被钓
在弓形巷道里
用腮交换幸福
在一个不可能有梦的地方
做梦，你不能呼吸，你乱七八糟的生活
因缺失光而羞于见人，牢房内的人间五彩缤纷
你怎么会梦到亮晶晶的东西
与这里的一切和解
让黑接纳白，让手指藏污
纳垢，用黑色的胡须遮蔽羞愧的脸
而羞愧之后的世界，一直在唱着亢奋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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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是用来坠落的
谁都会有剩下，一句台词的时候
激昂的人，挥舞着手臂
我站在阳光下看他
从手指到手臂
每个关节都是诡异的弧度
仿佛扭动的蛇，代表着长短不一的王朝
夕阳，是用来坠落的血
我朝他做了个手势，他停下来
接着陷入更疯狂的慷慨，戏台下亦然堆满了
烂芝麻，我闻到腐朽，闻到与鲜花
背离的瘴气，我放下试卷
一双迷离的眼里落满了
没有翅膀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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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我只爱一个人的迟迟未醉
胆小，怯懦，面对时不停地转动酒杯
没有人比他更想说，请
请记住，请忘记，请继续年轻
请在时光的刺中想念玫瑰，请告诉我
门外的落叶不是
最后的，请喝咖啡，请品味苦果融合后的
淳厚
接着，带上没喝完的酒
去小摊上吃烤串，观察摊主夫妻
没人时，他们把胖胖的双手放在围裙后面
我们一到，两人飞快抽出手来
连笑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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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湄，女，山东人
曾获2016年诗歌网络年度中国诗歌人物
曾获《扬子江》诗刊全国女子诗歌大赛主奖
诗作散见多种报刊。著有诗集《红痣》
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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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写诗，诗随情走
插图 BY 罗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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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