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总在宁静的悲哀里最想念你
你可知道我总是在宁静的悲哀里最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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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Rai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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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深夜多像你沉重的叹息
可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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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 深
潮汐先于人群中失去自己深蓝色的形状
我的月色,是一只梦的蝴蝶
爱所赐予的深情,都是我的敌人。我用泣血
滋养的玫瑰半生
而你,亿万光年里未曾谋面的陌生日色
从宿命里延伸出一场与我有关的灵魂赌博
以狼烟、以火焰、以迷狂、以风暴
霸占了我星云密布的风水宝地
这多么忐忑啊。仿佛我
为之应运而生的一方纯色烛火悬而
生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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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地
树根蓬勃
墙长成独挡一面的艺术风景
风住过的街道已没有风
云上的游子——
不会依缚于任何形而上
或形而下的网
你经过这里——
听过风,共同酿造过风景的这里
脚步被黏稠的过往粘住
蝴蝶一样停驻
挪不动步,扇不动双翅
眼前车水马龙
夜幕正在降临
是的,先生
是的,是的,是的
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先生
因注视
她下垂的双手曾经什么都不要
几近废墟
那一度成为她的苦痛又是她的骄傲的
但是您,您在更高处
给予的自由
已经开始意味着最后的束缚了
于是这废墟在乱石,杂草,犬吠与飞鸟之间
如果有谁
用蕾丝花边的视角加以编织
____先生,您在沉思吗
当那无限之物涌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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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光
夜色涌来,万物惊蛰
在那些用旧的光阴里
住着来来往往的故人
遇见你时,一抹晨光
正好跳进我的眼睛
如一颗刚洗过澡的星星
那时的我们,忙于长大
忽略了眼前醉人的春山
我们接近了爱情,又失之交臂
须是如此
我就是我在枕边摸黑
写下的字句
我是黑夜的深和浅两处
我是苍白和欲望 煎熬
我是时间和一个疯子的僵持
我是胆小鬼装作 无畏
我是阁楼上的女人
癫从内而外
我摸黑写下我听见的字
在轻飘飘的夜晚
四处找不到一张纸片
我是我头发中的软和气味
我必须是长发
和自己的长发纠缠
我必须神经质
听重复的歌发出
不重复的胡思乱想
我必须习惯黑暗
我也必须相信说不准的直觉
以免被日光迷惑
以免不断去扑火
女人的眼泪
女人的手臂
都像她们的头发一样绵长
我必须不开口
说出的都是谎言
我必须时常怀疑
来自某处的恶意
我必须无视
不去计较虚假与否
我必须剔除令人善感的细节
我必须爱一个人
爱他并伤害我自己
报复自己天生多么自私
我必须让自己被淹没
在无数冰凉像海水一样的夜
冷而窒息
我想我须是如此
须是如此
我是赎不清的祸水
在路上 ↓
这样的深夜多像你沉重的叹息
这样的深夜多像你沉重的叹息。
从黑夜到黑夜,从白天到白天。
我总逃不过你炽烈的双眸。
转眼又是十年。
我也已经老去。
我想起
岁月一点一点在你的身体上变皱。
然后又把你的心灵熨帖的如湖水那般
澄明、平静。
就像当年爱你垂下的笑容
爱你卷起的衣角
和你静静的站立
我想我是更爱你了
你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多
越来越满,也越来越柔软
湖北
黍不语↓
晚 安
有一会儿我走在湖边
隔着湖水我看见
水里的石头
隔着人群我看见
万家灯火。
一切都是应有的样子。
湖面甚至没有
风
软软地吹来。
浩大的寂静中她像
一个一无所知的少女
那么不动声色,那么不偏不倚。
深藏着这世间
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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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无限的爱和悲伤
当梦还在梦里
在同一列火车上的
都是亲人,高原的风
穿过骨髓,想探寻
我远道而来的秘密
谜底掠在阳台
我的绝望,暴露在阳光下
一场骤雨路过窗前
她有沒有告诉你
我尚在人间
欠你和大海的
我以缪斯的名义偿还
请不要让恨弥漫
请给我无限的爱和悲伤
内蒙古 唐 月 ↓
洗衣机里的爱情
隔三差五,两件衣服仍会
带着各自沉默的体温、新鲜的灰尘
似曾相识的油渍、汗渍,甚而血渍
替它们的主人幽会,钻进洗衣机里
不必有太多的前戏
风一阵,雨一阵
彼此就扭打在一起
把向隅而泣变成抱头痛哭,多么不易
直至烘干双方体内的雨季
感谢岁月跪在搓衣板儿上发明的
爱情,“如此悲伤,如此愉悦,如此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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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
我像新鲜空气一样苏醒
煽动时光的翅膀
跟着风和花香
向自然靠拢
没有一样事情如此惬意
脚印妆点地面,抚琴的良人
他坐北向南,袖口的风声
悦耳动听,其时不需吟诗
看到的,就是美妙的
他唇齿留香,轻言细语:
这早晨,都给你给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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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
亚热带,一场雨林之后,我到了出嫁的年龄
我选择了低低地,湿湿的一朵
爱美的蘑菇,爱雨的蘑菇
却羞涩得像含羞草
天黑了,我就跟这一朵回家吧
在白净的陶瓷碗上,摆下两双碗筷
一夜就转化为了天长地久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爱情
可以长久地忍着疼痛,忍着悲伤
以及一切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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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星的遗民
忍不住望天。断了消息的眼睛
会飞。自由也有颜色
比如雪花的自由是白,灰的自由是不怕黑
我的自由是忘了你
飞有时候也是消失。无所谓的人间
无所谓的我。啊,春风又吹
忽冷又忽热。需要抓住什么样的感觉
才能稳定地哭一场啊!哭出暴雨般的新绿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离开我?
像离开一段旋律。只留下尺八这种乐器
古老又孤僻,迟钝的木梳
梳着雾中的脚步
我的,还有你的
当我再一次走进密林
我被那条小路升起了
我看到你,微微的笑被鸟鸣击落
20200420
编辑:王近松 青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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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