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诗坛四大怪状:骗子和流氓的可笑
骗子和流氓的可笑
当下诗坛之四大怪现状
陈朴
现代新诗在近百年的历史中发展到今天所取得的成绩是值得肯定的。自胡适的尝试开始,由建国初期的演变至八十年代的诗人热过去后,21世纪的网络热又成为当下诗坛的一道亮点。
这在中国诗歌史上是一场空前的自由改革,打破了以往的文本水平限制公开化,任何人不论身份、年龄等各种外在条件都可以注册、登陆在各处写作、发表,这是科技进步时代的必然产物,并且会不断发展下去,我们当拍手称快。而与此同时,受经济社会大局的客观影响,诗歌刊物和各种文学刊物的萧条令诗人的产量与诗歌的质量出现反比之差,这是当下诗坛应该深思的一面。
在此,我列举出当下诗坛之四大怪现状,供大家思考:
一、发表和获奖的可悲
现在随手拿出一本诗歌刊物,我想70﹪以上的作者都有博客。这种现象表明广大诗人们已经意识到要想在诗坛混出点名堂,就必须先混个脸熟。于是乎,大小刊物主编、编辑的私人花园就成为诸多无名之辈的送肥送水之地,不管写的啥,先问好再恳请指导等等,总之就是留个名,给自己走向名刊之路搭座桥。这是一种正常行为,我也曾干过这种勾当,并不可耻。电视广告都说,好酒也要叫着卖,就是此理。我曾劝过多位诗歌爱好者要开博客,因为这是一种自我推销的平台,你的诗写的再好,别人看不到没用,须知,伯乐发现千里马都是偶尔的邂逅,没有哪位老师整天找可以培养的苗子,要想得到指点,就当亲自登门拜访。发表和获奖到底有用吗?重要吗?这里因人而异。
如果你已退休或身家数万,自然毫无用处。而如果你大学毕业或一贫如洗,多少有百利而无一害。网络给我们是公平的,同样坐在电脑前的两个人相隔千里,可能你是大老板,可能他是农民。
就我而言,发表和获奖的最大作用就是能给父母和一直关心支持我写作的朋友带来一丝欣慰,这就足够了。前不久,我的一位诗友终于在被称为八大官刊之一某刊发了一首诗,我说祝贺你,他则笑笑说,没什么,只要你订阅了它们的刊物,你也能发。我当即如梦初醒的说,这样啊!不发也罢。刊物的生存艰难众所周知,但办刊和做人一样要有个底线,之外八大之一的某刊某栏目还在收版面费,之一某刊用我文字我一无所知,如此种种,层出不穷的悲哀不尽长江滚滚来,不再一一列举。
有人给一个邮箱一天可以发十几封投稿邮件,你想累死编辑啊?结果是邮箱爆满无法使用,诸多好诗沉入大海难寻觅。如果唐人写诗也要找地方发表,我断言唐诗三百首定不值一读。深圳一街道办的刊物一首诗可以给百元,而各大官刊的酬劳可见一斑,各大奖项的奖金就不说了。经常看到原来一文不名的人物办了某刊物后就开始处处露脸,自己露不说,他的团队更是集体上阵,这里难道没有水分吗?办刊物是好事,但如果大家每人办一本刊物,就不用互发了,而可以自己理直气壮的发自己的。若按时出刊,按公布数量页码而印自然无可厚非,可大多出一两期就消失,我想提醒那些不知是否经得同意的顾问们一句,有人打着你的旗号在为自己办事,请自重。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必多说,以质取存的宣言怕是隔岸观火。
发表和获奖的确能出名,出名了写得再烂也不怕,影响和地位决定身价。要说难难于上青天,要说简单也可只是视屏聊天的嫣然一笑。翻上几本年选,你便可以看出名气的力量,除了小圈子之外,只要你是名家,就不怕不入选,不怕没人约稿,你不写有人逼着你写。
我坦言,许多名家在成名之后的作品已经不可与当年相提并论,而若论公道,许多新秀出手不凡。现实是残酷的,可悲的是世道人心,而不是诗歌本身。
二、骗子和流氓的可笑
骗子骗人,究竟骗的什么?骗财骗色已经不新鲜,当下已经发展到骗崇拜感骗点击率。诚实的前提是守信,做不到就先不要说,说到底就是等钱到了账户再说不迟。任何人都可以发个征稿启事,过下主编的瘾,过一段时间说资金不到位要推迟,时间长了,很多人就会遗忘,然后不了了之。你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发出来,然后成千上万的人再各自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投稿,盼啊盼,盼到你失踪。
且问?时间得罪谁了?它对谁不公平?你们忍心浪费它做那些无任何意义的事吗?良心不在,居心叵测!有些诗人见了美女帅哥就忘了自己是谁,同一个诗人的博客竟两三处链接,我想如此健忘之辈怕是喜新厌旧吧,浪费资源。人家半月不更新,你却一天四五次敲门,应该没啥国家大事吧。有人到处当编辑,到处论坛当版主,到处圈子当管理员,试问,你是专业诗人还是宅男宅女,如此闲暇以为诗歌无私奉献为生,鞠躬尽瘁。建个圈子就可自封圈主,招数位大将,成员过万。这样的美事恐怕曹操也甘拜下风,一人一天发一篇博文,我问你能看到谁的?你能给谁加精华?骗子骗人和流氓行色并不可笑,可笑的是有太多人喜欢被别人称为著名,评为什么十强、第一,被别人挟油而心甘情愿甚至勾引。
三、智者和真者的可叹
诗坛浮躁,有人躁中求闹,自然有人偏而求静。文坛尚有“金王论战”和“二余之争”,诗坛的小家庭“舒李各言”十分正常。就新红颜一事,平心而论,这个名词的提出很有历史意义,因为当下网络女诗人的实力不可小视,重庆、大连确实存在这一现象,就算李少君先生不提出,也早晚会有人提出。所谓命名只是一个符号,到底谁才算新红颜诗人?就像到底谁是美女一样,永无定论。
我们经常说一首诗好或一般或烂,总得说出好在哪里?差在哪里?这样才能使人信服。我向来说爱名不可耻,可耻的是爱虚名的人。网络里,真真假假,聚聚散散,大智若愚的人实在太少,我只知道有成都锦瑟和西望长安二位真心爱诗者申明自己不见任何人,不加入任何圈子,而二位一在成都,一在西安,坦言相告,并非在琼楼玉宇,不像有些人隐姓埋名,故弄玄虚。另有我80后吴小虫、何君华、马东旭、杨康关博或停博,这是我们年轻人在写作过程中的正常反应,这说明他们深思过、展望过、自问过,不像有些人生怕自己的千古佳作不能一鸣惊人,时而置顶,以招青睐。诗人们,说大点,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小点,我们都是仇人。任何爱一旦含有虚假就会招来他人的恨,我们爱诗而读诗写诗,面对逐渐增多的乌烟瘴气,有人选择远离,并非自闭,而是不想被尘世所扰,可叹的不是智者和真者的远离,而是众俗人的广泛。
四、天才和人才和可敬
要说当下诗坛,我们不可回避的一个人非玉上烟莫属。有天赋的诗人就可称为天才,“烟体”的盛行说明诗坛也会随潮流而变。古有谢灵运、李白、李清照,今有汪国真、伊沙、玉上烟。烟确实在诗坛创造了一个奇迹,引领了许多迷失方向的羔羊,从而令许多老前辈们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大作家大诗人往往都是平淡生活中的凡人,一个伟大的诗人不需要影响一个世纪,一代人足矣。
舒婷说自己若生在此时不会成名是绝对的大实话。就海子而言,我只看懂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现代诗和古文不同,看不懂的话何谈优劣?试想若海子不自杀,诗名何在?我们当下的年轻一代那个不是从读汪国真、席慕容开始,可今天能超越的绝不在少数。
前不久一位本科的在校汉语言文学专业朋友发信息来问我某诗人是谁,我以为是她上课老师提问,回复说是一个诗人,去世了。她却来了一句,他没你写的好。我没再回复。我知道她是真心而言,并无半句吹捧。人的审美虽因人而异,但绝对大数相同。须知社会发展影响着我们对万物的认识,任何天才和人才都会被时间取代,但取代的同时也早已被历史铭记。天才永远是罕见的,人才却可批量而出。不管努力的多少,只要能把诗写到自成一家或无与伦比,这样的诗人就是可敬的。
诗坛若真是一个坛,当下的诗人和诗歌足以将其填满,此后结果如何?鱼龙混杂,发霉腐烂。清者不清,浊者更浊。我多次想置身坛外,横扫其内,但我不能,我知道写诗和做皇帝一样,一旦离开,狗屁不是。人活着有三,一为衣食,二为忠孝,三为兴趣。我爱诗没有错吧,我不爱诗坛也无罪。
试问诗坛可喜待何日?我敢说无人知晓。人贵自知,写的好坏,著名不著名大家都清楚,我只愿注重虚荣之辈聪明些,别惹人鄙视你。斗胆在此针对当下诗坛说点看法,切记,本人在诗坛混迹多年,表里如一,爱诗如命,只心向善,数年后自有定论。
(2011年)
陈朴:80后,诗人,诗评者;居陕西。
(文章观点属于作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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