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丨张爱玲说
张爱玲谢世20年,她写过的事,还是每天每日活着,发生着。
我也相信爱可以排除万难;只是,万难之后,又有万难。这是我更相信的。
她自己觉得她有时候像十三岁,有时候像三十岁。
似乎无论出了什么事,她只要一个人过一阵子就好了。这是来自童年深处的一种浑,也是一种定力。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雨水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一般的说来,活过半辈子的人,大都有一点真切的生活经验,一点独到的见解。他们从来没想到把它写下来,事过境迁,就此湮没了。
他走后一烟灰盘的烟蒂,她都拣了起来,收在一只旧信封里。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都是严格的考验。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是袖珍戏剧。
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
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
人因为心里不快乐,才浪费,是一种补偿作用。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她突然爬到柳原身边,隔着他的棉被,拥抱着他。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
但是,酒在肚子里,事在心里,中间总好象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
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
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颠覆了。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天才的女子结了婚。
如果我最常用的字眼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种惘惘的威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荒凉的句子。因为执手之后,必然是永久的放手。
她要老了,于是他厌倦了他,于是其他的数不清的灿烂的流星飞进他和她享有的天宇,隔绝了她十余年来沐浴着的阳光。
曼桢这种地方是近於琐碎而小气,但是世钧多年之後回想起来,她这种地方也还是很可怀念。曼桢有这麽个脾气,一样东西一旦属於她了,她总是越看越好,以为它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他知道,因为他曾经是属於她的。
电影《半生缘》 剧照
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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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均摘自张爱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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