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乐：世上真的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吗？有！
生活就是，只有当事件摆在你面前，你才知道它究竟是「惊喜」和「惊吓」。
今天，余文乐结婚了，朋友圈瞬间集体「失恋」。
一篇旧文，讲讲的余春娇的张志明。
余文乐：世上真的有谁是
离不开谁的吗？有！
采访、撰文：吕彦妮
「我比你大好多哦,怎么办？」
「可是，我比你高。」
这句经典对白，从7年前的《志明与春娇》绵延到第三部《春娇救志明》，好像一条看不见但确凿存在的线，连接起电影和观众，也把杨千嬅和余文乐牢牢拴在一起。
时间如盐，勾兑了两个天真又倔强的灵魂。
张志明长大了，余春娇勇敢依旧。
是信任和包容，让他们一直走下去，爱下去。
在《春娇救志明》的发布会后见到他们两个人。
这是一天里的黄昏时分，早春的北京，昼时变长了，夕阳已尽。
他们一大清早便起床飞来，开始宣传工作，已经奔波了一整天。
脸上有疲惫的颜色，却还是敬业如常。
阿乐起初话不多，慢慢地才渐渐眉飞色舞起来。
他说，「张志明和余春娇喔，是真的分不开的。」我说可是人们不是常常被教育说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吗。他几乎要喊出来，「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然后跟助手要一只烟点起来，挽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刺青，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后来他再滔滔不绝讲什么，我就和杨千嬅交换一下眼神，笑一笑。「好啦，阿乐你都对！」
人生如斯，靠猜是猜不透的
2010年，《志明与春娇》；2012年，《春娇与志明》；2017年，《春娇救志明》。一部电影，两个人，七年时间。外部世界极速变化，张志明和余春娇像一场大雨浇下来滴落在玻璃上的两颗水珠，聚合，分离，又聚合。
再为新一部电影汇到一起时，两个人和导演彭浩翔都未有丝毫不适。已经太熟悉，太有默契了。「我们三个人可以在一起这么久肯定有原因的，如果不开心，不可能做到。谁都有其他的选择。」余文乐一脸不置可否。
三部电影，每一次的工作方式都大差不差。彭浩翔说，来吧，他们就去了。剧本都是很迟才给到，「他觉得那么熟了，没有关系了。」到后来两部，甚至临到开机才发到杨千嬅手里。「就是越来越夸张，他说你的演技肯定可以驾驭了，不要担心。」他信杨千嬅，杨千嬅也相信他。多有一点点担忧，无非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余文乐和杨千嬅两个，都是追求完美的人。
「对，要不然不会在一起合作这么久。」余文乐指指坐在旁边沙发里的杨千嬅，就一个手势、眼神，即把谈话的线头交给她，杨千嬅接下：「我肯定会！」语气好坚定的。
追求完美的人同时也会深深理解「自尊」的含义，在这两个人身上的体现就是「都不能被人猜到要怎样。」这最新一部《春娇救志明》的结局本来有三个，余文乐和彭浩翔凑在一起讨论了很久，才最终决定用当下这一个，就是为了躲避通常观念里的那种必然。
人生如斯，靠猜是猜不透的。你把自己或成一个被人一眼看到底的人，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杨千嬅说她绝对不会给人家知道她下一张唱片要唱什么！
余文乐则搭腔，自己的每一个下一部戏也是一样的跳脱，从来不肯定在某一个类型上固定住，爱情片这么多年来几乎只演了「志明与春娇」，是因为它足够好。
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是最突然的
人生遇到诤友固然不易，遇到彼此懂得的人似乎更难。那种「懂」，是对方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并且时时知道你的匮乏和所需。
三部「志明与春娇」系列，也见证了余文乐和杨千嬅的默契互生。
电影现场的拍摄总是很顺利很顺利，原是基于两个人对对方深刻的了解。余文乐第一次讲起这件事，是在和彭浩翔一起讨论剧本阶段，他会看到一些拍摄中杨千嬅可能会「担忧」的地方，所以他们会用很多「她不知道的办法去帮助她。」说到这里，一旁的杨千嬅忽然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哇，什么东西帮助我了，帮我什么？」
余文乐再说下去，确凿却迂回：「我们有背后在帮她，也不算说帮，是说怎么去让她演得最舒服，怎样可以更顺一点点，虽然她已经很顺。」
「到底是帮我什么……就是吓我的那些吗？」
「没有。」
「那什么，你拿出来听听！」
「我不想告诉你。」余文乐坏笑。
「这个我肯定要知道。你不讲我今天睡不着了的！……在那些大男人就是这样子。」
「相信我们，反正现在出现的是最好的。」
「我现在真是想整张桌子掀起来！」杨千嬅攥起两个拳头佯怒。
余文乐笑嘻嘻地两只手心伸出来把话推给我：「你们继续聊，下个问题。」
我说，最早曝光出来的那张剧照，黑白的，你们两个人勾肩搭背在路边，抽着烟，特别特别好，那么默契那么自然。
不过，那张照片并不是实拍时的抓拍，是两个人休息时在路边闲着聊天，余文乐闹她，她「哇」一下被吓到，转过头来一瞬假装不悦，余文乐一把勾住她，跟拍的纪录片摄影师于是记下这一瞬。返回头来看，那么好。
「是很突然的。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是最突然的。」杨千嬅说。
失恋是福气
电影里，张志明岁数比余春娇小，还又坚持着不肯长大。观众惦念着银幕里的这两个角色，熟稔到就好像身边的一对好友。这种可信，是演员之间的彼此信任和包容达成的。
问余文乐，这一部里，张志明长大了一些没有？他说有，我大概一时间没控制好表情，被看出一丝意外，余文乐反问回来：「欸，你干嘛这么惊讶？」他说，戏里两个人，实在已经相处太久，很多生活里、关系里遇到的问题，不能不去面对，其实张志明心里一路也有很多问题冒出来，他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答案，不知道可以为对方做什么，所以看起来不做，或者做错了，女人就会觉得这男人「没长大」，其实是男女之间观念的差异。
我们谈及感情。
已入婚姻状态数年的杨千嬅语重心长，时间不等人，女人，要勇敢再勇敢。“失恋是福气。孤独终生是最惨的，一直单身是最惨的。”她甚至鼓励大家“明知故犯”，这四个字放在爱情上不是坏事。
「别说单身很惨啊，这里很多人。」余文乐打岔道。
爱情可以这般由性，婚姻则是要学会「放下自我」，那是女人在生命中的一次角色转换，事关责任，并不容易，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感受更深。
杨千嬅说：「有些时候不一定是你自己很喜欢，很开心，最想去做的事，但是为了要成就这个家庭，你就叫自己去做，去接受，才可以保持家庭的完整。」太执着自我认知，并不会好受，婚姻是无条件地付出。
余文乐在一旁安静听她讲完，冲出来忽然说了一句：「你就别那么忙，别冲得那么厉害，赶快再生一个好吧。」杨千嬅惯性驳斥：「我已经没有冲得很厉害了！」
「你看，你又开始嘴硬要强了……」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帮我帮我的，你给我讲清楚。」
「有些时候是你救我，有些时候是我救你」
片中有一段戏，余春娇在最最纠结的时候，一个人把自己淹在浴缸里，后来还在头上套住塑胶袋，想体验那种濒临「死」的感觉，也想知道在最最危机的时候，她脑子里真正会想起谁，会最最信任谁。
电影《春娇救志明》剧照
这场戏足足拍了两天。第一天拍得不好，第二天再来。镜头是不CUT不断的，一镜到底。杨千嬅只说很难，自己在水下什么也不知道，听不到感受不到，导演说停了也不知道，几次都是摄影师跑过去把她拽出来。
是余文乐告诉我们，「她怕水。」
「因为她不会闭气，所以导演要拍那场戏，她挣扎了很久，她很恐惧在水里面的那种状态，然后她同时又要演戏。」
那场戏拍得那么苦，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答案给到我们：春娇在水下到底想起的人是谁。
「没有讲出来啊，但是已经不用讲出来了。她根本很清楚自己是很爱志明的。做那些外在的动作只是劝自己停下来，不要那么爱他而已啊！那个是做给自己看的一个模样，不是真心要去寻求答案。人生很多时候讲很多话都是讲给自己听的，不是讲给那个人听的。」
电影《春娇救志明》剧照
很多人都在讲，《春娇救志明》，其实倒过来一样说得通。春娇的「死结」，最后其实是志明替她解开的，他用自己的成熟、长大和担当，帮助春娇度过了生命里的这一道看起来好难好高的关口。之前，是春娇救了志明，现在，志明回来救春娇。
「两个人，有些时候是你救我，有些时候是我救你，这就是最终可以构成白头到老的元素吧。」
电影《志明与春娇》剧照
电影之外，现实之中，杨千嬅嫁了丁子高，现在余文乐有了王棠云。
至此，春娇和志明的故事，有了「真正」的结局：
张志明和余春娇「分别」 「结婚」。
一直犹豫这两个词之间要不要加标点，或者说加一个什么标点合适呢？算了，还是交给你们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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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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