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刷、二刷、三刷《战马》之后，你可能依然不会知道的32个秘密
photo by Ralf Brinkhoff and Birgit Mogenburg
舞台剧《战马》中文版将于本月再一次上演。
我们独家访问了导演王婷婷、刘丹；马组导演、演员刘晓邑。
关于这部已经排演了3年、在中国境内演出了数百场的剧目，他们告诉我们的秘密依旧新鲜。
这些细节让我们确信，这是一部可以经久不衰，一直给人力量和勇气的作品。
无论台上，还是戏外。
一刷、二刷、三刷《战马》之后，
你可能依然不会知道的32个秘密
采访、撰文：吕彦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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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版《战马》导演是两位80后女性，王婷婷和刘丹。是的，两位女性导演。」
这部剧改编自导演斯皮尔伯格的经典电影《战马》，后由英国国家话剧院改编为舞台剧，中国版《战马》此轮演出是中国国家话剧院和大麦共同制作的。中国版《战马》导演是两位80后女性，王婷婷和刘丹。是的，两位女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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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2015年开始就一起为《战马》服务，在此之前她们彼此不认识。刘丹是整个导演组唯一没有去英国看过这个戏的原版演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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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出原创巨作，所以对两位导演来说，工作的一大难度就是必须要尊重原版。所有的台词、舞台调度、灯光、音乐、音响都是有版权的。她们两个人只能在小细节上做调整。如果要修改台词细节，也需要将全新的翻译再翻成英文传回英国国家话剧院，经确认再最重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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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的排练每天都有固定的通告，每一组演员何时开始排练，何时休息，都有明确的时间安排。前一晚排练后，导演组会和舞台监督一同开会商议出第二天的通告表，告知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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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三位导演（从左往右）王婷婷、刘晓邑、刘丹合影
中国一般的戏剧排练都遵循「导演中心制」——「所有人只拿导演那一颗大脑思考」，类似于「蜘蛛」形。但在《战马》剧组，因循的是英国的「海星」形状的创作组织构架，管理扁平化，这样，每个部门都可以被调动起积极性。制度严密、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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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婷和刘丹，「我们俩不要太默契！」她们两个人是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师姐妹，相差了五级，王婷婷是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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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二人在分工上几乎不需要言语上的沟通，经常是一段戏排完了，两个人就会很默契的，一个人奔一拨演员去说戏，另一个人就奔去另外一拨了。两个人没有过争论和分歧，默契的根本来源是审美上的一致。王婷婷相比来说比较严厉，刘丹更随和。「王婷婷是爹，刘丹是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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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有两个追光塔，上面有两位操控追光的工作人员，他们要在观众进场之前就要爬上去，一直到两个多小时演出结束之后才能下来，其中不可以上厕所、不可以抽烟、不可以吃东西。两个非常敬业，从来没有抱怨过。这就是《战马》集体的特性，每个人都有荣誉感，都会觉得这部戏的好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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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戏为什么需要两个导演？因为体量巨大，除了要排演员，还要排马偶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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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中方木偶组导演刘晓邑
马组导演、演员刘晓邑是这个戏的元老，他是舞蹈演员出身，人高，壮实，唱跳俱佳，2015年被选入《战马》，会操控马头、前腿、后腿，即全身，但他在正式演出中只负责操控马头。迄今，关于《战马》中马偶的全部事宜，全中国，他是最了解一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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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剧照
「马，有马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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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马的思维方式。在台上，我们为什么会觉得一切非常逼真，就是因为操控马的演员要在排练之后，让自己成为一匹马，像马那样思考。导演也会这样要求他们。比如在排练时，哪怕演员在说很重要的台词，导演也不能和一旁的马说「你声音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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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每一匹马，都有3位马组演员在里面共同操控。」
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每一匹马，都有3位马组演员在里面共同操控。每一天，负责马头的演员都会更换。每一位马组演员性格不同，他们操控马的性格也会因此有差异。所以如果你每天去看，就会发现，每一匹马每天的性情都会有差异，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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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原本共有五组马：金木水火土。今年又招了两组，变成七组。土、木和金组专门演乔伊，火组只演汤姆森，就是那匹大黑马，水组既演乔伊，又演汤姆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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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舞台上出了一个事故。一位演员的帽子掉到地上了，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其他演员就会想要帮忙把帽子拣起来带下场。但那天，帽子正好掉到一匹马旁边。马就是过去闻了一下，就走了。后来是另外一位演员走过去捡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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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上，一匹马的主动性是由马头演员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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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没有把帽子叼起来或者踢走，是因为马本身的性情。它只对甜的东西和它喜欢吃的东西感兴趣，不喜欢的，就会打个鼻响，判断一下，不熟悉，没意思，走了。马在当时对那个帽子作出反应之后的行动全部是出于动物本性。在台上，一匹马的主动性是由马头演员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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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组的排练在两年前第一轮演出之前训练了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就是因为要让演员形成马的意识，并且要三位演员配合极度默契。今年4月份，招来的两匹新马，训练了三个月就能上台，是因为刘晓邑和他的团队掌握了方法，缩短了训练时间。「把我们五年的经验直接在这三个月里面都教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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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饰演《战马》的马组老演员身上都伤痕累累。刘晓邑在这三年多时间里，腰部做了两次手术，肩膀膝盖也都经历过手术。一整匹马偶的重量是180多斤，演员每场要在其中操控3个小时，身体关节和肌肉收到损伤几乎是难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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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演员表是一幅『清明上河图』，横排是32个场次，枞排是40多名演员，每个演员是一条轨，每匹马也是一条轨。」
「演出中每换一名演员，牵扯的表格变化不是一星半点，因为，《战马》中没有一个演员是只饰演一个角色的，就连马偶演员，也要在马上来之前，去试验其他角色。每个演员都身兼数角，中间还有复杂的AB制轮换。」
《战马》演员表是一幅「清明上河图」，横排是32个场次，枞排是40多名演员，每个演员是一条轨，每匹马也是一条轨。演出中每换一名演员，牵扯的表格变化不是一星半点，因为，《战马》中没有一个演员是只饰演一个角色的，就连马偶演员，也要在马上来之前，去试验其他角色。每个演员都身兼数角，中间还有复杂的AB制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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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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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有严格的演员调配制度。曾经在巡演中一位女演员生病不能出演了，他们临时启动了应急轮替机制，有其他演员替补，再由另外的演员为替补的补位。这套轮换机制，形同一套哲学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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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后台精彩纷呈，有序，所有工作人员安静而行动如风。专门负责枪械组道具分配的亮哥，在演员通道中间有一个自己的阵地，每位演员都会在指定的时间，于换场间到他这里来领下一场需要的枪械，他可以做到心里清清楚楚，每一次递枪给演员时几乎可以做到不用言语，甚至头都不抬。时间到了，就知道谁会来，还会什么，再拿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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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剧中所有戏服单件超过2000件，40余位演员，200多个角色，服装组工作人员总共13名，对抢装效率要求极高。」
《战马》剧中所有戏服单件超过2000件，40余位演员，200多个角色，服装组工作人员总共13名，对抢装效率要求极高。换装件就在舞台侧幕条后面。王婷婷曾经和朋友开玩笑，《战马》演出时可以卖后台观光券，请观众来后台围观工作人员工作，相当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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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服装设计之精细……一切道具都是『经得住电影摄像机特写级别的水准。』」
《战马》服装设计之精细：农民坎肩上的汗渍、军人从战场回来之后军服上的泥点，都是按照逻辑喷涂上去的。比如膝盖摔过一跤之后，或者打仗躲避炮弹摔在坑道里的污渍，都非常写实。扣子旁边也有泥，那是沾了泥的手去解开衣服之后粘上去的。装朗姆酒的酒壶上的刻痕、信纸上的字和折痕、钱夹里家人的旧照片……一切道具都是「经得住电影摄像机特写级别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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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部门还专门给马组演员准备了「马凳」，供他们在剧场合成阶段可以在对光的间隙坐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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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马偶里的工作、表演和忍受极限就只有15分钟，因为在里面空间狭小，工作量巨大，超过15分钟人会产生幽闭情绪，所以必须保护演员。正式演出时，每一次马在舞台上的时间也不会超过这个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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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组演员的训练，没有「标准」可言，刘晓邑说，马没有标准，只有马的生活习性，只要是在它的习性里，在舞台上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我们在台上看到的马的很多反应和行动，都是即兴的，包括与演员的互动，都没有固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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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操作要求演员一心多用，最多的时候，一位马偶演员在台上要一脑四、五用：头在做什么、手在做什么、还要听音乐调度、余光还要看其他人和动物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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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三个视觉盲区：自己下巴底下它看不见、正前方十米它看不见、屁股后面30度角度它看不见。真的马是很懒的，很多都要靠耳朵听。只要能听到的，它都不去看，迫不得已的，才会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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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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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偶演员进行初步考核时，刘晓邑会给他们一团报纸或者就是一个小纸团，让他们用手操控纸来表现这个生命的行动、观察和反应。「万物皆有灵」。并不一定是动得多的，或者很多拟音和反应的，就是好的。「越简单越伟大，生命最早就是一个单细胞，一张纸就能让你掉眼泪，能震撼到你的心灵。」不是越动，越复杂，越绚烂，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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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战马》将尽3个小时演出之后，马组演员一般都不想讲话，就想坐在一个地方发发呆，之前3个小时太专注了，他们也享受那种专注。「你会忘掉手机，忘掉微信，忘掉朋友圈，忘掉其他所有的事情，……就人能专注一件事情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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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的马组演员经常会在街上走着走着不自觉地用马的声音哼一哼，或者打个鼻响。他们彼此在地铁上如果碰到了，也会用马的声音打招呼，交流是靠呼吸。每每这样的时候，周围人都会投来莫名其妙的眼神，「马」们都觉得很自己很s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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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之后，刘晓邑做了自己的工作室——触感实验室，专门做与肢体和木偶有关的戏剧创作和戏剧教育。他尤其喜欢给孩子做戏，喜欢做不爱讲话的戏，他觉得语言有时候是有欺骗性的，是苍白的，他喜欢在舞台上实打实发生的事情，肢体和肢体的瞬间碰撞，观众看到了，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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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的记忆可以达到14年之久。你现在给过它一点点的好，14年之后它还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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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中文版舞台剧《战马》是由中国国家话剧院、阿里巴巴集团旗下大麦网联合主办。
作为此次联合主办方，大麦网及旗下专注现场演出的品牌MaiLive此次与国话强强联手，就《战马》这一优质的跨国IP展开合作。该剧所传达的信守承诺、爱与信念，与大麦网一直以来秉持的做一家“有温度的公司”理念不谋而合。大麦网希望将这一艺术瑰宝，以更丰富多元的方式呈现给更多观众，推动中英文化的友好交流。
据介绍，作为中国综合类现场娱乐票务营销平台和中国现场娱乐行业的引领者，大麦网将基于本次合作，充分发挥自身的生态资源与宣发优势，为《战马》量身定制营销方案，并积极调动站内及阿里系资源实现生态联动。通过一系列线上线下多场景创意营销，帮助项目实现最大化曝光和对目标潜在用户的精准触达。
中文版舞台剧战马2018全国巡演
8月8日-9月9日 北京 国家话剧院剧场
9月22日-9月29日 石家庄 河北省艺术中心
10月19日-10月27日 重庆 国泰艺术中心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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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版舞台剧战马2018全国巡演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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