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烈山：道德失序的核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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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失序的核心原因
鄢烈山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类词总是充斥在我们周围，很多人总是抱怨现在人心太坏，政府批评群众太冷漠，而学者说道德溃败、底线失守。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道德底线的失守？
常听朋友抱怨现在人心太坏，动辄被忽悠；官家批评群众冷漠，又在建设诚信体系；一些学者在说道德溃败、底线失守。对于这些说法，我表示理解和同情，却不能完全赞同。
人们的抱怨、愤慨，都有亲身经验和无穷尽的新闻事实做依据，但是，我想，这主要是因为人们的权利意识觉醒了，对中国社会进步的期望值提高了，认定了我们应该享有、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质量，应该更公正更安全更幸福。
不要说对外开放后我们知道了境外人们的活法，就是教科书、文件许诺和央视描绘给我们的生活也不是“这个样子”呀：当年号召闹革命时说，工农从前是牛马，如今要做人；1949年自豪地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如今，天天在讲先进性与和谐社会。然而，现实反差呢？
有人总说改革开放前三十年有多么好，我呸！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除非你说饿死人好，说把人往死里整好，说不认父子、夫妇、兄弟关系“大义灭亲”就是好就是好，说大地震不让外界知道就是该自力救灾拒绝外援，那我就服了你！持平而论，当年有当年的问题，今天有今天的问题。“无法无天”与“权大于法”一脉相承，而在命令经济与准市场经济的大不同社会背景下产生的问题当然不一样。
你说吃什么都不放心，说医生把活婴当死婴扔厕所，说老师强奸小学女生，这都是事实。这当然都可恶，但恕我直言，掺毒作假是中国人的老本事，不过科技进步现在有更多化学手段了，不信你读读道教劝善的《太上感应篇》。后两个案例，相信从来也不少典型，只是当时没有发达的媒体，被公然糟践的事例也不可能让你知晓。
官员里有良心没坏的，比如为民工讨公道的“御史在途”；普通人里也有良心大坏的，比如帮老板制售地沟油的打工仔，比如被雇用的墙差打手。当然不同阶层的好坏有个比例问题，但我相信官民的本性是差不多的。
说“底线失守”，中国人有什么底线？所谓底线，古代大概就是儒家讲的三纲五常忠孝节义，基督教、佛教讲的“不撒谎、不偷盗、不奸淫”等戒律。说得好听，做的又是一回事。武则天佞佛却为掌权杀亲生儿子；十字军当年东征是为了“圣战”，还是为了抢劫？曾国藩激励将士的不就是破城之后可以“大索三日”吗？在前现代，在非民主时代，强者从来不知“伊于胡底”。
当今世界的“底线”，应当是1948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世界壬全宣言》及后来通过的一系列有关壬全的国际法吧？可是，《宣言》第十三条载明的“人人在各国境内有权自由迁徙和居住”，在某国不是至今公然不被遵守吗？搞歧视和排斥农民的户籍制度已有50多年，仍然不得废除，遑论其他“底线”？
人大通过的国内法是“底线”吧？法律既应该是社会治理的底线，也是个人道德的底线，是用国家强制力保证执行的社会规范。然而，中国法治现状又到了什么阶段呢？不言自明。
有两点是不容讳言的现实，比如出事更集中于各地各部门各单位的一把手；群众不信法院、不起诉而百折不挠地越级上访找高层批示，或者各出奇招在网上曝光吸引眼球。什么A局长党委会上拳打坚持进人程序的B副局长，C副局长当街踹伤出言不逊的D科长，E副局长为争医院的停车位而殴打妇女。不仅有领导写通奸日记、与女下属微博开房，还有在办公楼强奸女下属的，这些官员不是土匪和人渣吗？至于贪污受贿上亿元早已不是惊天大案。要说良心大大的坏，这些官员是首选。
弓拳力失控，大背景是文革结束以后，不搞误国整人的政治运动和群众运动了，废止了大字报等四大手段，这当然正确，但相应的法律和制度建设，比如民煮选举、民煮监督、司法独立等却没有建立起来，或者流于纸上宣传。因此，弓拳力被严重滥用，权力寻租日益蔓延和猖獗，官德堕落，上行下效必然导致所谓社会溃败，道德失序。
改变这种状况难吗？我看不难，对症下药的良方是现成的。我对中国人的德性并不悲观，我对中国的进步持有坚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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