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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人脉,是对契约精神的一种破坏|共识观

2017-04-29 梁河东 千字文华


共识君按

遇事先想找关系。


讲人脉,是对契约精神的一种破坏梁河东


中国人,遇事先想找关系


在过去的年代,人们常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过了二十年,人们改变了说法,“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这是在讲什么?讲世袭,讲关系,讲人脉。自己如果有个好的出身,或是靠上一代人的关系,那就会有一个好的前途和未来。这里没有提到的事实有好几个: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才能,他适于做什么,他的理想是什么。


纵观现实,关系是十分地重要,甚至还发明了一个学问:关系经济学,裙带关系学,人脉即钱脉。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世界的东方——华人国家,关系似乎成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在台湾,有一个人叫连战,他当过台湾副总统,后来他的儿子连胜文也进行政治活动,竞选当台北市长的官阶。这个时候,一个叫李敖的文人则看不惯了,许多人也看不惯了,“凭什么呀?他爷爷当过台湾内政部部长,管我们;他爹当过台湾副总统来管我们,现在他又来管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当选”。


这种血缘关系,被我们的先贤遇罗克先生写成了《出身论》,被学者吴思先生写成《血酬论》。现实一点讲,血缘论衍生了太多的关系,而这些关系则形成了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关系的复杂性与变态性是影响着社会的契约精神,甚至造成了太多的社会不公平、不正义。



在中国,干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不是办这个事有什么规则,按什么流程,而是想想自己有没有与该事相关的关系:牵户口,想想派出所里有没有战友;财务缴纳税项,想想税务人员有没有自己的同学;汽车违章停车被贴了罚单,想着赶紧打电话给自己当交警队长的表姐夫;外甥打架斗殴上了法庭,自己又赶紧找姐姐的大学同学在该法院当一个庭长;出售电压设备,想着去找在当地为官的远房表叔,让他给当地的供电局打个招呼;广电集团某个人拉广告业务,他可以找身为工商分局长的表哥,让其给某个酒商打个招呼。就是装修房子或是修汽车,他也会先想一想自己的堂哥或 47 31900 47 15231 0 0 2889 0 0:00:11 0:00:05 0:00:06 3049哥是不是干这一行的。


需求方不断地涌现,供应方也是源源不断地对接:利益输送,权力寻租,灰色利益链,一条看不见规则将明文的规则挤得无路可逃,本应按契约办的事则不按契约精神办。


或许因为对某个环节不了解,或是对一些非自己专业领域的事不清楚,找个熟人先了解一下是初衷,可是现实的操作过程与结果则是——初衷已经演变了成了变幻莫测的游戏!


瞧瞧,亲戚是某某高官,他把工程承包过来,招投标都是过场,转包出去,不提任何责任与工作,于他发达了。为了让子女有个好的生活与未来,可以实施萝卜招聘,可以冒别人的名上大学,可以因人设岗等。为了自已的昔日战友或同学之情、儿女私情,自已喝两杯之后,什么规则与秩序都可以突破与变相……不一而足。


搞关系搞坏了契约精神


没有关系,在社会上吃不开,那就开始搞关系。下面就是两则例子:


2014年12月,雅芳中国公司承认在华行贿165万美元,雅芳同意支付1.35亿美元就相关民事和刑事指控达成和解。


2015年5月,西门子旗下医疗部门涉嫌在华贿赂医院使用其高价医疗产品遭国家工商总局调查。北京商报记者就此多方咨询西门子中国相关负责人,但电话均未接通。


这两家国际知名公司在西方发达国家或尚不如中国富裕的国度里是什么样子的呢?它们是不是也要向主管的部门行贿,或是向业务方的主管人物“请客送礼”呢?答案是:有,但绝非在中国这样猖獗。


中国人喜欢喝酒,也喜欢攀亲。小孩出生满月酒,十岁的生日大的酒会,高中毕业“庆师宴”,大学毕业“饯行酒会”,同学聚会“不醉不归”,喝酒调情,结婚更是大摆筵席……而且还会组成一些小的关系团体,打牌有牌友、坐牢有狱友、一块吸毒有毒友、军人有战友,其他什么“老乡会”、“同乡会”、“同学会”,共同爱好的组成一个“篮球迷”、“张爱友歌友会”……总之,只要是可以搞关系的,拼命地搞。一方面真是为了形而上的某种兴趣爱好,或是联络一下感情,另一方面则是十分地现实:有关系好办事,钱脉即人脉。


朋友,靠关系意味着对规则的逃避,找关系意味着对规则的破坏。作为信用产业——银行,它对规则的执行不可谓不规范,就基本的操作层面而言,关系的力量显得比较弱化。你去银行存款或是取款,或是办一笔转账业务,那个柜员无论是你的表哥还是昨天刚和你打过架的邻居,当你把身份证与银行卡伸进窗口时,他会认真地为你办理业务。这里有许多的监督机制与约束机制,让他不能以自己的情绪来处理事情,更不能以他与你的关系来影响事情的快慢。至于另一个层面,“有关系可以多贷到款;利用同学关系可以核销贷款,然后两人分成”等事情,我们不去讨论;我们只是从相对于其他行业的角度,来理性客观看待人际关系与规则执行的密切程度是否影响规则执行的情况。


想想看,当一个国家中所有的人都动不动讲人际关系时,当一个社会全体成员的意识过度沉迷于关系游戏规则时,那法律面前讲人人平等仅仅是骗人的谎言罢了,社会公平正义也只不过海市蜃楼罢了。


规则的拟订是容易的,执行是困难的。靠什么来执行规则呢?靠的是契约精神,自己与外部建立了一个契约,自己又与内我建立了一个契约。自己如果不遵守规则,则会受到来自外部惩罚而付出代价。那问题来了,自己靠着与外部某个维护规则者有关系,而这种关系则会让规则变成形同虚设,则自己与外部建立的契约成了摆设,那契约精神也得不到体现。


自己与内我立约主要表现在强大的自制力上面,如果有一个宗教的神,替代了内我,则执行契约可能会顺利些,至少比没有宗教的情况好一些。试想一下,多少人有强大的自控力?多少人能在诸多的诱惑面前保持纹丝不动!就连戒烟这样的小事,都是很难办到的,自己向内我立了好次约,最终还是管不住自己屡戒屡抽,破坏所立的约。自己与内我的关系比较密切,很容易变换角色或是模糊界限,而且还会造成监督者(内我)与被监督者(自己)成为一体,其结果契约是一纸空文。


以权力为宗教的传统


在一个以权力为宗教、以功利主义为终极目标的传统国度里,社会中人际关系演变成了太多的学问,如《厚黑学》《资政通鉴》。造成的结果很严重,夸张一点讲吧:“没有无耻,只有更无耻”,“成则为王,败则为寇”、“没有底线,只要有钱就是成功”,“法律只是强者控制弱者的手段”。


旧的伦理体系崩溃了,新的伦理体系尚未建立起来,目前我们在行进的路上。此时,谈契约有点奢侈,谈公义有点幼稚,谈秩序有点无知。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谈下去。


社会是靠个体组成的,个体之间的关系是靠契约来维护的。特别是到了现代文明时期,如果社会失去了契约精神,那还谈不上文明的社会。社会的进步是靠个体进步不断汇成一股洪流而呈现出来的,当社会大众不去追问“这个人有什么才华”、“人做什么才能发挥他最大的潜力”,同时个体不再聆听“内心最真实的声音”,那个体如何才能闪耀光芒呢!社会整体如何才能进步呢!


当社会的惯性凶猛地前进时,一下子改变是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但对于其中的生命个体而言,他如果想让自己活得有点价值与意义,想为社会做点应尽的公民义务与责任,那他就从自己做起:少讲一点关系,多讲一点规则;讲人脉关系,是对契约精神的一种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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