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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俊朗的新犯人一下矿,就会被老犯人拽进旮旯,一边塞个馒头给他,一边摁他的脑壳:扭过去,撅起来!《从学霸到狱霸•第72回》

2016-08-14 白露•念国 作家刘念国


中国版“肖申克的救赎”、原创长篇小说《从学霸到狱霸》第72回(79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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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第71回)说到,某中队大拿与其瓜旦(同性*恋*性*伙伴),恩恩爱爱情意甚笃。

此二人都是大徒刑,长夜漫漫百无聊赖,一开始当然是大拿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导致强烈的生理需求,于是霸王硬上弓,下板油的瓜(爆菊)。

但正如前面所言,在监狱这个特殊环境里,人的性*取向是有可能会改变的。

俩人交媾的次数一多,时间一长,强奸进化成了顺奸,如张爱玲所言“进攻回避,半推半就,一放一收的拉锯战,是有礼貌的淫荡”,彼此在满足生理需求的同时,也得到了精神上的慰籍,下瓜与被下的纯肉体关系,慢慢竟发展成了热恋男女般的心有灵犀,干柴烈火,缠绵悱恻。

不幸的是,这俩人却玩出了一幕惨剧,严格来说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俩憋得难受,下坑找个犄角旮旯去嘿咻嘿咻,谁会管你?

可这俩人倒好,泡了病假不出工,偷偷钻到同一个被窝里,巫山云雨了大半天!

也是点背,正好让前来监狱视察的省局领导抓了现行。

领导生气了,后果当然很严重,一个被严管,一个关禁闭,出来后又棒打鸳鸯,把俩人调了队。

于是,两个“偷拭腮边泪, 一杯孤酒对愁眠”的同性苦命鸳鸯下了狠心,决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们搞来雷管、炸药绑在腰上,瞅准那天正好出同一个班,在坑口调度楼前含泪紧紧相拥,互诉衷肠,高喊“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把两节电池一碰!

一声巨响过后,彻底血肉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飞溅的碎肉如同梁祝化蝶,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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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接触“下瓜(同*性*性*爱)”这个词可以追溯到蜗居看守所时,听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却从未真正见识过。

究其原因,一是看守所关的是未决犯,罪重的时刻担心明天是否还能看见太阳,罪轻的翻来覆去计算到底会判几年,饱暖方能思淫欲,生死未卜时自然没心情;二是看守所号子里人头攒动,以尚马街看守所为例,一间号子仅十余平方米,却往往挤着八、九个人,根本没有下瓜的空间。

 

当然也有例外,四监八号有个叫老蔡的经济犯,蹲了三年多还判不下来,熬成了头铺。

号子里每每收了年轻犯人,一捱到晚上,老蔡便会喝令他和自己钻一个被窝,作为回报,免去他的水土。

老蔡还喜欢戳俊俏后生的脊梁骨,说这人到了监狱肯定是人见人爱的瓜旦云云。

 

另外六号还有个三十多岁的二劳改,下江人,身体瘦小干瘪,屁股却浑圆紧翘。

此君大便次数频繁,特别是刚吃完饭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总得求我开门让他放几次茅。有时甚至正吃着饭就憋不住了,惹得头铺破口大骂。

 

据说这二劳改头次蹲监狱时就是个瓜旦,而且属于不值钱的“公共汽车”,这才落下个时刻屎急的病根。

《清宫外史》里也有过类似描写,说当时外省解银两到北京,库兵为了在搬银子入库时偷盗,会服用一种能使“谷道”(肛门)交骨松开的药,再用猪油卷裹银锭塞入谷道。

本事最好的库兵,一次可以塞十两一个的银锭八个。但有得必有失,这些监守自盗的库兵年纪大了之后,状况比二劳改更糟糕,搞不好就会将屎尿直接拉在裤裆里。

 

后来我到了金圃山监狱,也许是进去不久就混成了支积办大拿的缘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下瓜,当然道听途说的“猛料”要比在看守所时鲜活得多。

据说金圃山若干年前的改造环境相当恶劣,不少板油在混为大拿之前,无一例外被大拿或者准大拿下过瓜。

 

最为夸张的说法是,有些俊朗的板油只要一下坑,就会被大拿顺手拽进旮旯里,一边塞个馒头给他,一边摁他的脑壳:“扭过去,撅起来!”

那时候不光大拿下板油的瓜,一些刚刚脱离板油阶层的犯人,也会从牙缝里省下个馒头带到坑下,不论长相、身材的找瓜——这已不是单纯为了满足生理需要,而是一种阿Q式的小人得志,一有机会便拼命糟踏比自己更卑贱的人。

 

而我真正近距离接触瓜旦,是在转到鹰营监狱之后。

鹰营的五千犯人中,有五个绝色美男,被人统称为“五大名旦”,分别是“坑下第一靓瓜”小猛子、“白面馍馍”小敏、“赛宋玉”小走、“天瓜”二明和“天上瓜”小盂丹。

 

严格来说,把这五个美男统称为“瓜旦”,是有失公允的,这是因为他们尽管都有着貌若潘安的外在共性,却也有着迥然不同的内在处世原则。

小猛子和小敏都是属于死活不卖瓜的,前者硬气,要瓜不要命;后者讲究斗争策略,护瓜有术,以柔克刚。

 

小走前面交代过几句,是二臭的瓜旦,这孩子自幼命运多舛,加上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完全陌生暴戾的环境里战战兢兢,极需呵护,被迫卖瓜。

二明的嫡亲哥哥大明曾经就是鹰营红极一时的瓜旦,这兄弟俩家学渊源,再加上疑似双*性恋者,又贪图享受,因此欣然卖瓜。

底气最足的是小盂丹,家里来头大,银子充沛,自己又唱得跳得,前脚入狱,后脚连龙蛇混杂的入监队都没进,就直接来到了阳光明媚的教育科中队文艺组。

小盂丹蹲监狱蹲得爽,不仅从来不晓得挥舞大板锹把帮是个啥滋味,每天还好吃好喝,正因为如此,貌美如花的他得了个“天上瓜”的绰号——看是好看,只可惜“撑死上面,饿死下面”,下却是任何人都断然不敢下的。

 

先说小猛子,有“坑下第一靓瓜”之称的他绝对算是传奇人物——罕见的凭着出大力流大汗,长年累月咬牙把帮,奋战在巷道前线,才熬成副值星员的“名旦”。

小猛子在社会上混时,就有个外号叫“小潘安”,生得明眸皓齿,面如冠玉;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真正“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其瓜更是小巧饱满,令人垂涎。

他若托生为女儿身,在街上的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二百,只可惜他是男的,而且还是个判了十五年的囚犯,因此只能沦落到在澡堂里让犯人们大饱眼福,而不会像魏晋时期的大帅哥潘安出门时,有怀春少女艳羡不已,用桃梅李杏代替媚眼投掷他,博个“掷果盈车”的千古美名。

 

据说小猛子下队之初沐浴更衣,闻迅赶来澡堂“赏美观艳”的大拿摩肩接踵,眼神都赤裸裸直勾勾如同灼热激光束,在小猛子的前胸后臀扫来扫去,独独对他胯间的凶器视而不见。

正所谓“天生丽质人难弃,地育名花客自来”,当时就有好几个炙手可热的大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将小猛子据为己有。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猛子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就是不卖瓜,还正气凛然向大拿阶层宣告“老子在社会上混时也是一条汉子,下坑累死只怪命不好,瓜却是爹娘给的,咱丢不起这个人,打死也不卖!”——他宁愿每天埋头挥舞大铁锹,二帮当健身,头帮当疗养,对充满诱惑的物质吸引和非物质呵护却不屑一顾。

 

强扭的瓜不甜,大拿大油使尽浑身解数仍难一亲芳泽,只得悻悻而退。

小猛子后来百炼成钢,成了把帮能手、劳动标兵,除了小脸依旧俊俏,浑身的肌肉疙瘩却黑里透红,轮廓分明,粗糙的大手伸出来后,更让人性欲消退——手掌像8号粗粒砂纸,手指像12cm螺纹钢。

他因此获得了绝大多数犯人的好评和尊敬,不仅是因为干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更因为他捍卫了自尊,捍卫了自己的瓜。大拿们只要一提起他,都会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赞一句,“这小子,有气魄、有质量(能力)、舍得死!要瓜不要命!”

   

据说美国心理学家史特纳斯曾经花了五年时间,对两百七十六名成年人进行测试,得出一个很八卦的研究发现——臀部大小与人的智商成正比,人的臀部越大,智商就越高。

他的例证是,亚里士多德、亚历山大大帝、埃及艳后、拿破仑、圣女贞德、美国国父华盛顿等人中之龙凤都是“大屁股”,他甚至写了一本书,名曰《臀部愈发达,头脑愈精明》。

史特纳斯这个堪称无厘头极品的研究发现,简直是一派胡言——要说“大屁股”最集中的族群,瓜旦族实至名归,可悲哀的是,他们十之八九“瓜大无脑”。

当然,凡事不可绝对, “瓜大有脑”的同样也在号子里顽强地抗争着、生存着,比如二十四中队的小敏。

 

小敏和小猛子一样面目清秀,也死活不肯卖瓜。

此二人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炮筒子性格,不仅不卖,还粗喉咙大嗓门,逢人便告自己的“护瓜宣言”。

而后者是个闷葫芦,老实人做扎实事,任凭垂涎三尺的大拿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沉默代表我的心。

 

小敏的脸蛋算不上最俊郎,却绝对最白皙,入监第一天,就得了个绰号叫“白面馍馍”。

他来自晋东南山区,家里除了四面墙,连窗户上蒙的都是塑料薄膜,族谱上除了农民就是泥腿杆子。

不过这后生同样有气魄、有质量,威逼利诱左耳进右耳出,来到坑下也手不抖脚不软,一声不吭挖煤、出碴、钉道、把帮、勾缝,让干啥就干啥,还样样摆得平,最酷的是神似日本老牌影帝高仓健,汗流浃背却面无表情不苟言笑,更别提叫苦叫累发牢骚。

 

大拿们都不是傻子,一看小敏玩命干活一言不发的架式,便再也没人三天两头前来试探着协商买瓜事宜,以免自讨没趣。

后来,小敏的一个老乡大白蛆混起来了,先是在生产组推斗,后来调回中队当卫生委员带病号,最后竟紫气东来,瑶池西望,当上了中队积委会主任。

 

大白蛆是个好色之徒,想小敏的瓜都快想疯了,无奈有权有势却架不住人家三缄其口,时间一长,大白蛆生理上对小敏死了心,心理上的敬重和向往却如疯长的藤蔓,遮天蔽日欲罢不能,令他越发想亲近小敏,来一场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

 

大白蛆坐稳位置后,不仅在生活上帮助小敏,三天两头常有馈赠,有外事活动时还经常把小敏带在身边,似乎在欲盖弥彰地向众人昭示——这可是我大白蛆罩的瓜旦!

对于这一切,小敏的表情永远是气定神闲,态度永远是有理有据有节,人前人后不温不火,不卑不亢,不燥不蔫,甚至不申明不辩解——他把贵为主任的大白蛆视为君子之交的老乡,诸多馈赠一律璧谢,实在推辞不了,就留下一些不值仨瓜俩枣的日常用品。

至于吃食,是绝对不收的,还微笑着反复声明:谢谢老乡的好意,可咱习惯了粗茶淡饭,有抿圪抖吃就足够了。

而外事活动时总和大白蛆同进同出抛头露面,无法做到“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小敏也笃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好事者嚼舌头去吧。

后来我与小敏熟稔了,对他这种讲究斗争策略、充满外交智慧的处世原则很是钦佩。

 

前面说过,同*性*恋是《规范》所禁止的,但这种禁止更像老师对待早恋学生的无可奈何。

一是潮流所趋,成群结队多了去;二是台上的觉得是越雷池,台下的却觉得很纯洁很神圣,逼急了还逆反心理强烈;三是法不责众,加上取证困难,往往劳而无功,导致雷声大雨点小。

 

我到二十四中队后,一开始接触得较多的同*性鸳鸯是号称“摧瓜圣手”的二臭以及他的瓜旦小走。

二臭这厮以前介绍过,一向以反改造分子的典型形象示于众人,宁愿挨打、严管、住禁闭,就是不出工,骨头的硬度完全可以和花岗岩媲美,他社会上混时,有个歃血为盟的同案加兄弟,和他一起进来后,因为家里后台硬,有背景,很快在狱政科混成了大拿。

 

这位兄弟有点陈胜的“苟富贵,无相忘” 江湖派头,很讲义气,积极向五哥推荐二臭。

五哥也逐渐发现二臭有几两硬骨头,且皮厚胆大,心狠手辣,人也还机灵,于是有意识提携他,让他逐步跨入了大拿第二梯队,当上了中队楼道坐班犯。

 

当然,作为抗拒下坑的反改造分子,二臭要想挣分减刑是不可能了,但他既然混成了准大拿,自然要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刑期中找点乐趣,便全身心投入到了猎艳寻瓜的浪蜂狂蝶队伍之中,逐渐赢得了“摧瓜圣手”的雅号。

  再说二臭的瓜旦小走,如果说“井下第一靓瓜”小猛子是潘安,那小走便是“为人体貌娴丽玉”的“赛宋玉”,不仅身材匀称,有腰有臀,还皮肤白皙,面如朗月,同样颇令一干大拿大油赏心悦目。

遥想“赛宋玉”小走当年,靓瓜下队了,浪蜂狂蝶,屈指难数。

二臭是以怎样一番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笑傲强敌,怎样可歌可泣披荆斩棘,才从诸狼口中夺下小走以独享,我不得而知。

但俗话说得好,“好汉没好妻,赖汉娶美女”。同时毋庸置疑的是,二臭这个并非绝对大拿的赖汉,必定是在胡萝卜加大棒、软磨硬缠之余,给予了小走物质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慰藉,当然还少不了百试不爽的承诺:帮忙换工种——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小走调到了电工组。

 

小走于是心甘情愿当起了二臭的专属瓜旦。时间一长,性*生活安逸的二臭竟然还获得了他物质上的回报,这个让人嫉妒得眼睛冒火的传奇,有点像杜十娘和李甲的故事,不同之处在于杜十娘的百宝箱最终喂了鱼,而二臭却是实实在在吃到了软饭。

 

二臭坦言一开始他并不是同*性恋,只是时间和环境改变了他的性*取向,尤其是在和小走耳鬓厮磨,缠绵上瘾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小走——不仅是肉体上的,还包括“乌鸦反哺”的物质享受。

他入狱后,家里迅速和他断绝了关系,尽管五哥高看他一眼,让他混成了准大油,可由于顶着反改造分子的头衔,他想再进一步,挂个“员”是不可能的。

而在越来越重视IQ、背景和票子,越来越忽视名气、暴戾和拳头的改造环境里,他这样的准大油基本上瓦不到什么油水,这种状况让他非常尴尬——如果在监狱里大多数时候只能吃抿圪抖、抽廉价的君子烟,这样的大拿是丢人的,甚至是名不副实的。

 

与经济窘迫的二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走不仅有靓瓜,家里还有点钱,每月都有人来接见,又是往帐上打钱,又是买烟买吃食,像南泥湾一样为二臭提供了稳定充足的物质来源。

按理说这样瓜财两失的日子,小走应该感到很憋屈,可他却是阿Q的同门师弟,很会安慰自己——尽管要分一半东西给二臭,可咋说自己还能享用另一半,总比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被大拿们瓦得精光强。

至于说下瓜丢人,一来鹰营远离故土,二来出狱后谁也见不着谁,就当是做了几年噩梦吧……

 

 小走是我的老乡(同市不同县),我刚调任大队管教组坐班犯时,二臭便利用小走大打老乡牌,一有机会就陪着笑脸和我闲谝聊天,尽管他表现得很是谄媚,可亲不亲故乡人,于情于理,我都更应该同情处于弱势的小走。

后来我完全站稳脚跟后,多次暗示甚至明示小走,希望他能摆脱瓜旦子的悲惨命运——有我撑腰,怕二臭个屁啊!

 

可令人费解的是,小走直至出狱,也从来没有流露过主动摆脱二臭的意思——他比我早出狱三个多月,刚出去便给我来了一封信:“小弟很明白,也很感激老大你的一片苦心,只是二臭咋说对我还不错,而且人在狱中,身不由已啊……”

 

“五大名旦”之中,六大队二十四中队三组的二明毫无疑问是后来居上的极品——不仅形似,媚眼丹唇,声如莺燕,走起路来风摆杨柳,婀娜多姿,更难能可贵的是神似,嗔怪发嗲比女人更女人,具备绝对的杀伤力,足以让好这一口的人心旌摇曵。

 

如果说一代名伶梅兰芳大师的阴柔之美是艺术,是舞台要求和职业的下意识,那么二明的兰花指和娘娘腔,以及举手投足间的狐媚粲然,外加现实版的“性柔和”“善为媚”,就完全是本能反映了。

 

二明当瓜旦家学渊源,他的嫡亲哥哥大明,以前就在鹰营一大队服刑,长相比他更清丽可人,当年就名噪全监红及一时,所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人尝”,被各级大拿赞不绝口,一致推选为MVP最佳瓜旦。

 

二明茁壮成长为社会上的小混混后,大明未雨绸缪敦敦教导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以后哪天不幸栽进去了,不用怕!不管监狱的改造环境怎么变化,大拿们对美色的贪欲是永远不会变的,不贪就不是犯人了。

只要舍得卖瓜,保管你吃香喝辣!嗯?丢人?(大明眼一瞪,扇了他兄弟一巴掌)透他妈的有毛病啊!这有啥丢人的?性*工作者在社会上靠身体挣钱吃饭,不给国家添麻烦,比伸手向政府要救济的懒汉光荣多了!咱们这不是一回事?怕疼?疼你妈的逼,疼两回就不疼了,舒服着咧!看你这傻逼样,迟早也是要被人下瓜的,还不如现在我先把你下了,顺便也给你先松一松……

 

 当然,大明对二明发自肺腑的言传身教,纯属鹰营老一辈大拿口口相传的野史,缺乏呈堂证供,因此无法考证。

不过我对二明的了解却很充分,因为他刚入狱分到六大队时,是我手下的板油。

当时便有不少识货的本队或外队大拿慕名而来,得睹芳颜后皆啧啧连声,惊为“天瓜”(国色天香之瓜),只是那时节我已混得风生水起,所以还没人胆敢把他从我手中借走享用,他本人也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公然卖瓜。

 

不过我管得一时,管不了一世,“天瓜”二明下组后,迅疾如鱼得水大展鸿图,三天不到便傍上了值星员,从此就再也没有摸过大板锹、钻杆、铁镐等粗人用的东西,肉菜倒是经常吃得打嗝。

而值星员在近水楼台先得月,大享鱼水之欢的同时,也让某些瓜旦质量不佳的大拿们艳羡不已。

 

几个月后,性福生活比蜜甜的值星员出狱了,继任者在接管权力的同时,也毫不客气地接手了二明:“这样品质上乘的‘天瓜’,我不下,总有人哭着喊着要下,与其让别人好过,不如老子痛快!”

 

说这话的家伙人长得傻大黑粗,凶器也傻大黑粗,根本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每次下瓜,都像吃了半斤辉瑞制药生产的蓝色小药丸。

 

 和大多数瓜旦截然不同的是,二明一来是大明的预防针打得早,二来骨子里也许本身就是个双性*恋者,总之同道中人只做不说,甚至隐晦再三的下瓜,他却甘之如饴,还出了个相关谜语给大伙猜——玉人吹萧。猜汉字、成语、歌词各一。(咬、吞吞吐吐、亲亲我的宝贝)

 

 “五大名旦”之中最后隆重出场的是教育科文艺组的小盂丹。

小盂丹已不宜用俊朗清秀这种中性词来形容,而完全是美艳靓丽。

这样说吧,家学渊源的二明是形似女人,尽管媚眼丹唇,婀娜多姿,却难逃一个“像”字,而小盂丹却是一张如假包换的美女脸,如果把他送到泰国做人*妖,喉结以上根本不用费手脚——他比普遍塌鼻宽颧的东南亚女人漂亮多了。

 

小盂丹生得美艳,还外带天潢贵胄,家里是开煤矿的,不仅银子足,关系更是四通八达,拜码头的入监宴是在五星级宾馆办的,喝的是闻所未闻的“苏格兰皇家礼炮”,吃的是香港师傅烹制的阿昌鲍鱼、浓味金汤干捞翅,莅临的大人物两个巴掌都数不完。

正因为如此,他一入监,连龙蛇混杂的入监队都没进,就直接来到了阳光明媚的教育科中队文艺组。

 

当然,小盂丹不是只吃祖业的阿斗,也不是只有脸蛋的花瓶,色艺双全的他一来到文艺组,原先组里的头牌三虎娃等人立刻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当时组里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节目,以迎接即将举办的“创建部级文明监狱”验收活动。

小盂丹急监狱之所急,以集体利益为重,人不卸甲,马不解鞍,迅疾顶替三虎娃的位置,成了威风锣鼓锥形队列之中顶尖的鼓手,也成了跑驴节目(又称“老娘送闺女”,西北地秧歌)中的“首驴”。

 

这小盂丹确实有两把刷子,无论是敲威风锣鼓的飒爽英姿,还是扮成农村少妇,把驴形道具系在腰间,小碎步一步三韵,风摆荷柳,正跑、反跑、倒骑、双骑、过河、跌倒,无不惟妙惟肖,精彩绝伦。看得一旁的三虎娃面如死灰,暗自仰天长叹,既生娃,何生丹。

 

跑驴节目彩排在黄昏时进行,场地安排在教育科操场上,各队的大拿大油纷纷找个借口溜过去观赏。

操场边有一片四五亩见方的小湖,为防止犯人自杀,湖水的深度控制在一米左右,由于是山泉水会聚而成,湖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湖边的柳树垂丝如雨,在夕阳下蔚蔚蕴蕴黛色迷蒙,微风轻拂,卷起柳枝沙沙奏鸣。

 

上至监狱领导,下至管教干部,对此次彩排都非常重视,尤其是许副监狱长,力挺小盂丹,还特意跑到毗邻的县晋剧团为他借了一套演出行头。

小盂丹穿戴整齐后,众人顿时眼前一亮,暗自喝彩,但见小盂丹上身一件玉色团花戏褂,玄色镶边绣缀银白梅花,下身蜜合色的戏裙掐金挖云滚边,妥帖合身恰似量身订做,鬓边还斜插一朵镶红绢制杜鹃,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美人、美景、美艺,近距离领略小盂丹的芳华绝代后,众大拿垂涎三尺之余,都忍不住扼腕叹息:此瓜只应天上有,鹰营可惜无人下?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啊!

更有教育科附庸风雅之徒,赋诗一首:“芳华绝代,艳冠寰宇;一代天瓜,谁可享用?”

“天上瓜”的美名,自此享誉鹰营监狱……(第72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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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露·念国(湖南日报华声杂志社副总编辑、作家)

编辑:恶魔小侠大人//校对:恶魔小侠大人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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