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读 | 鼠疫？不过就是生活罢了
“要了解一个城市，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打听那里的人们怎么过活，怎么相爱，又怎么死去。 ——加缪《鼠疫》
今天，小澜将向大家推荐一本荒诞派文学的经典著作——《鼠疫》。这场已经离我们远去的灾难，也许从未消失。
平静的城市
故事发生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地中海小城——奥兰。
这座平凡无奇的小城，因为它的平凡，使我们在接下来的事件中，获得了一种错愕式的体验。
这是一座丑陋的小城。人们无法从这座城市分辨四季的颜色。他是如此的平凡。这里没有树木，没有鸽子，没有花园。夏天扬起的灰尘会穿过大半个年头，仿佛没有终止。人们仅仅能在冰冷的冬天，收获一两个没有温度的晴朗天气。
当然，我们不能单单从一座城的自然景观中，彻底了解这座城市。
奥兰的人们，总是用着一种狂热而漫不经心的态度经营着他们的生活。他们厌烦这种生活，却又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支撑生活的不是热情，而是一种习惯。人们忙于做生意，忙于一般生活闲暇的乐趣。他们习惯日常的生活，而不思考其余的事情。
“奥兰和别处一样，由于缺少时间和思考，人们只能处于相爱而又不自觉的状态。”
城里的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任由无助的人们在路旁呻吟、哀嚎，却充耳不闻。无数生命在这里无声地逝去。这里的死亡，无人问津。
于是，一个“没有景色，没有草木，没有灵魂”的城市形象跃然纸上。
鼠疫的到来
一开始，人们一如既往地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情，这场瘟疫的拜访也就并不被人所察觉。
起初，两三只老鼠的死亡不过是一种正常现象。贫民窟的人们对于老鼠则是司空见惯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鼠非正常死亡的现象和数目开始激增，老鼠的尸体开始充满垃圾桶。它们渐渐走出了阴暗的角落，开始明目张胆地死在人们面前。一种莫名地震惊引发了骚动，巨大的老鼠死亡数目才开始激发了民众的恐慌，政府不得不通过隐瞒老鼠死亡的数目，来缓和紧张的局势。
但是，主人公里厄医生的看门人，最终挣扎着喊着“老鼠，老鼠”撒手人寰。以看门人的死为标志，瘟疫开始正式拜访人们。最终，随着死亡人数的与日俱增，政府不得不封闭了整个城市以防瘟疫的扩散，对于奥兰城人们，最艰难的日子即将来临。
抗争中的人们
此时，鼠疫成为了一种无可避免的厄运，你所需要的，不是逃离，而是直面鼠疫的勇气。
这不是一个人的殊死抗争，而是一群人的休戚与共。鼠疫使得所有人深陷囹圄，但是他也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市民；外来者抑或本地人，都无法逃离这座小城的桎梏。
提及对鼠疫的抗争，就不得不提小说的主人公里厄。作为一名医生，里厄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认同神甫集体惩罚的观念。在他看来，如果天主无所不能，自己就不用再去给人治病，而是让天主去治病。加缪通过里厄医生的坚定话语表达自己的心声：“我认为自己对当英雄和圣人都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做一个人”。而且他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在人类与疾病的斗争历程中，人类的胜利永远是暂时的，而这场鼠疫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接连不断的失败。
尽管明知是一场不断地与失败进行的抗争，但里厄医生依然奔波忙碌，每天工作二十小时，他坚信，“看到瘟疫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和痛苦，只有疯子、瞎子或懦夫才会对瘟疫逆来顺受”。他始终关注人类的健康，恪守医者的职业操守，始终坚持维护人类生命和健康的职责，真正体现了不为名利、甘于牺牲自我的高尚情怀。
而后，里厄母亲的“沉静”成为里厄反抗鼠疫的精神支撑。当母亲表示鼠疫没什么大不了时，里厄赞同母亲的看法，觉得“有了她，什么事都显得很容易解决”。面对荒诞，最重要的就是承认并正视荒诞。其次，母亲的“谦让”、“简洁”又教会了里厄脚踏实地地反抗鼠疫的方式。在小说中，里厄不寄希望于未来与上帝，而是致力于眼前的工作：“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目前而言，有病人，必须治疗这些病人。”
即使如此，牺牲也是不可避免的。里厄医生也无奈地目送自己的好助手塔鲁被鼠疫折磨至丧命而无能为力。但是，正因为众多的平凡人儿的无畏抗争，才使得这座平凡的小城，在被鼠疫所带来的绝望的笼罩下，凸显出人性的倔强与抗争。
人们可能不了解鼠疫，也对鼠疫感到无能为力，但是这份无知并不是人们屈服的理由，羸弱并不是人们放弃的借口，唯有不断地抗争，发奋向上才是人们面对绝望生活的常态。
鼠疫真的消失了？
鼠疫并不是被消灭了，而是被淡化了，它依旧潜伏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的一切。我们要记住这座小城，记得城中形形色色的人们，记住这场鼠疫。
太多的人在鼠疫中死去，但如今，快乐渐渐又取代了当时的痛苦，但痛苦带来的敏锐却在一些见证者的记忆和文字中保存了下来，难以消散。活下来的人们，必将秉持一种信念—清醒而又警惕地活着，警惕鼠疫的再次来临。
威胁欢乐的东西始终存在，因为这些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它们沉睡在房间，地窖，皮箱，手帕和废纸堆中耐心地潜伏，也许有朝一日，瘟神会再次发动他的鼠群，选择某一座城市作为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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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曹楠奎
编辑：曹楠奎
审核：羽 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