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对话90后“恶魔”姚常凤，10多次强奸，杀害4个孩子，他的理由是......

6岁的男孩倒在血泊中，为了保护7岁的姐姐，在倒下的那一刻，他还紧紧握拳头，但是姚常凤还是下了毒手……看到现场，新昌公安的刑警都落泪了……

姚常凤，身负4条强奸杀人命案（包括2名幼女、1名幼儿和1名少女），涉嫌10多起强奸案。7月8日，潜逃6年多的公安部B级逃犯姚常凤在湖南沅陵县试图强奸一名幼女时落网。昨天上午，在湖南龙山、湖北恩施、重庆梁平、酉阳等地指认完现场后，姚常凤被主办案件的专案组民警带回绍兴新昌。

一位90后， 2011年12月1日，他在新昌县残忍杀死一对六七岁的姐弟，之后他又是如何潜逃挪藏，制造出一起起连环强奸杀人案？

带着所有的不解和疑问，记者与姚常凤面对面，了解他的生长经历和这些年杀人、潜逃的历程。

对受害者：没在意漂不漂亮 只是她们都落单了

六年前杀害了隔壁出租房的一对六七岁姐弟

圆脸平头，小个子小眼睛，宽大的监号服盖过大半身，沉默的时候低头抿着嘴，说话时眼神正视讯问人，偶尔回避问题的时候，探着身子紧皱眉头，双腿在镣铐间不安地摩擦。

谈起6年前在新昌的血案，姚常凤却平静得出人意料，“住在一起（隔壁），没有说过话，只知道是外地的，但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那对惨死在血泊中的小姐弟和他们悲痛万分的家人，在姚常凤的记忆里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

记者:为什么要杀他们？

姚常凤：就是想强奸大的，大概有十岁吧。后来小的回来了，他在外面大声喊叫，因为他认出我来了。后来先杀了男的，再杀了女的。

记者：当时是怎么离开大市聚镇的？

姚常凤：我坐公交车到拔茅，想要在银行取点钱，但是去的时候银行已经下班了。晚上跑到了山里，想往宁波方向走，结果看到山下有警车，所以躲到山上待了一整夜。

当时我只想回老家，因为不熟悉方向迷路了，所以不敢去车站，选择城乡公交车，慢慢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后来还在黄山找到了一辆自行车。

后来，自行车就成了他主要的逃亡工具，遇山踏荆棘，遇水淌河，他还曾被路过的车子撞伤过，一路奔袭，他的方向是湖北恩施的老家。

当年20岁的姚常凤，为什么要对实际上才七岁的小女孩动手？那时候，他还带着小3岁的弟弟住在隔壁。

记者：杀了人难道不害怕吗？

姚常凤：不害怕，但是很难受，因为同住一起的弟弟可能要受牵连，被人指指点点。

提及家人，姚常凤才算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可是提及被自己残忍杀害的小姐弟，他像是瞬时被抽走了所有的情感，变得冰冷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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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活：小时候家里穷困在村子垫底

长途车站买的黄色小说让他有了冲动

姚常凤：小时候家里非常穷，爸爸是从5岁左右离开的，再也没有了记忆。小时候继父虽然不打我，但是总觉得他很凶。

提及家庭，姚常凤突然停顿了十几秒钟，右手摁着头，人也微微靠着椅子缩了缩。

26年的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大概只有小学的六七年。“因为那时候很简单，什么想法都没有。”

姚常凤读书比别人晚，8岁多开始上学，中途还留过级。等到16岁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是班级里年龄最大的人，他内向而孤僻，玩伴更多是男同学，很少跟女孩接触。

在他的心理，融进他生命的人大概只有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小学毕业后，姚常凤跟着老乡来到新昌的轴承厂打工，最开始只有千把块，后来才有了一千五六。“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工。”内向的姚常凤似乎没有别的消遣方式，也很少跟人联系，手机里只有少数几个通讯录。

2009年，姚常凤有一次坐汽车回家，他在长途车站买了一本黄色小说。“看小说的时候有了冲动。”这是姚常凤对异性的感觉最明显的一次。

而在此前，他接触最多、说话最多的异性只有自己的妈妈，除此之外，几乎没有跟别的女性建立过比较深的感情。

“看到女的落单，就想扑上去强奸她们，因为她们（强奸时）会反抗喊叫，所以杀掉了。”说话的时候，姚常凤冷酷到没有一丝表情。而他口中提到的，却是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幼女或者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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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逃亡：从小做农活锻炼了野外生存技能

6年辗转三个省生活在山野郊区

因为家里困难，姚常凤一直在忙着妈妈和继父做农活。十一二岁的时候，姚常凤已经是一把好手，去田里帮忙或者在大人农忙时回家烧饭，这个时候，他已经掌握了自己以后潜逃所必须的生存技能。

“一直住在山上，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头。”姚常凤逃回老家附近，后来在当地杀害了一名幼女，2013年又在湖南龙山强奸杀害一名少女。之后，便逃向重庆梁平。

“没有钱了就去偷点，买些油和盐，在重庆的学校里偷了很多小说打发时间。”一天两顿饭，很少吃蔬菜，自己拿面当作下饭菜，再煮些米过日子。

过着与世界分离的生活，姚常凤对时间并没有太多观念，唯一可以让他打发时日的，也就是那偷来的两百多本小说了，里面除了金庸的武侠，剩下的大部分是青春小说。

应对野外生存，姚常凤很会寻找自己藏身之所，在重庆梁平的山上潜伏的时间最长。 “有时候看到（落单的）她们在路边，强奸完了就逃跑，她们求饶了没有杀害。”也是在这里，姚常凤犯下了七起强奸案。而他反侦察的一时也很强，常常会“犯了事或者过几个月就挪几个山头。”

在外潜逃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想过家，很想妈妈包的蛋饺。”提到妈妈和弟弟的时候，姚常凤才恢复了一些人性，他有些动情，双腿在镣铐里轻微晃动。

对于那些受害的幼童，姚常凤却没有太多印象，“没在意漂不不漂亮，只是她们都落单了。”

血液里些许的温情也在这种冷漠的回忆里蒸发掉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盘旋的恶之花。

从最初的新昌小姐弟惨案到如今，26岁的人生轨迹犯下太多罪恶，想过自己可以有另外的选择吗？所有被伤害过的女孩和家属们，会因为他们陷入噩梦无法入眠吗？

   “没有想过。”一念之间的善恶抉择让姚常凤陷入不可饶恕的犯罪深渊，所有不愿意回答或者听起来令人有些痛苦的问题，他都用“没有”二字简单打发掉，顶多皱一皱眉，停顿四五秒。

6年多以来，姚常凤面对人群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他被湖南沅陵村民围堵截获的那次。

而后等待他的只剩下法律的判决，可是那些受侵害的生命，却永远陨落。

和姚常凤的对话到此结束，也许留给我们太多的思索。在这里，我们也采访了参与侦破案子的刑警。千里追凶的背后，又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2046天！几十万公里的追缉！多少个夜晚，当年参与侦破这起案件的刑警都梦到了姚常凤，这个人如果再不抓住，是不是会有更多无辜生命被戕害？此时的他又会在哪里呢？

从新昌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民警到副大队长，六年了，张飞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个嫌疑人。新昌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朱茵也对此深有感慨，她说每年都要梦到他，如果说，从警生涯中她最想抓谁，那一定是姚常凤。

7月18日上午，公安部B级通缉犯、浙江省头号大案犯罪嫌疑人姚常凤被专案组民警押回新昌。这一天，对张飞和朱茵而言注定是与众不同的。当尘封的记忆齿轮再度打开，心中的震撼和痛苦并没有就此减少。

十年刑侦生涯以来最残忍的一个现场

六年前的12月1日，新昌县大市聚坑西村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两名儿童被犯罪分子残忍地杀害。彼时的朱茵刚结婚20天，作为法医的她立马放弃了休假赶到案发现场。

“现场的情况我不愿意再回想，当时我们的教导员看到后，一个大男人立马去外面哭了。”朱茵说，自己从事法医工作，也看过很多现场，唯独那次，让她中间休息了两次。

第一次看到小男孩的手紧紧握着。“他攥着小拳头，不知道是想保护自己和姐姐呢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去外面休息了几分钟。”朱茵说，第二次休息是因为看到现场的血迹。“门后面都是飞溅的血迹，我猜想是小孩子想逃却没能逃脱，看着非常难受。”

一般的命案现场，刑警们都会看过后进行交流，唯独那次，大家都沉默了。

当年去现场的张飞，有着和朱茵一样的感受。“现场都是血，孩子身上都是伤，真的太残忍了。”

为了第一时间找到固定证据，发现嫌疑人，民警们立马投入工作。最终，朱茵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生物检材，与被害人的邻居姚常凤的相吻合。

张飞进行了全村走访和调查，确定嫌疑人是几点坐车离开的，并在监控里寻找案发线索。最后，他们在嫌疑人的租房内发现染有被害人血迹的一只鞋子。

“他的租房内还留有一张给他弟弟的纸条，大意是对不起家里人，让他好好照顾母亲。”张飞说道。

与嫌疑人“擦肩而过”连续两月严冬设卡

案件发生后，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全力展开侦查，通过特殊刑侦手段发现，嫌疑人逃往嵊州方向，追捕一触即发。

“和其他民警沿着嵊州方向一路访问，在嵊州三界镇的一家五金厂发现了他的踪迹。那时候我们高兴坏了，问老板人在哪里？结果老板说他前一天已经走了。”原来姚常凤在逃跑时走到了嵊州，打了半天工，老板问其要身份证去帮他办暂住证时，他立马走了。怕其逃走，新昌警方连夜设卡，这一设，就是两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元旦将至，是最寒冷的时候。回想起设卡的那段经历，朱茵和张飞记忆犹新。“不能开车，不能抽烟，那时怕惊到嫌疑人，车都是用稻草堆起来的，一到晚上特别冷。”朱茵说，有一次抓捕中，因为刚知道任务没来得及带上厚的衣服，在蹲点时村子里有个老婆婆借给她压箱底的棉袄，这让她十分感动。

张飞说，那时候对姚常凤的“画像”就是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喜欢和人交流，手机通讯录上只有个位数的联系人。此外，用钱非常节俭，那时候他的工资很低，但被抓时卡里还有两万多的余额，姚常凤还经常给老家的母亲打钱。

张飞说，这人随机作案，危害实在太大了，这样的人，他们一定要找到！

千里追凶 只为心中那不变的信念

事发后，也有民警去姚常凤的老家取证调查，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姚常凤的人，直到2013年湖南龙山县一个15岁少女被姚常凤残忍地杀害。“2012年的时候，在湖北宣恩有一起小女孩被杀案件，我们怀疑是他，现在证实我们的怀疑是对的。”为了尽快抓住姚常凤，从重庆到湖南湖北，也都有着张飞和其他民警的脚印。

张飞说，最可惜的一次是在重庆的时候，两个村民发现过姚常凤住在山上的半山坡，他用灌木掩盖，挖了个山洞，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这个人的野外生存能力实在太厉害了。但因为村民告诉民警已经过了十几天，导致错过了最佳抓捕时机，姚常凤早就人去洞空。

“从15岁到48岁的落单女性，姚常凤都不放过，他就是为了心中的欲望。他可以说是胆大心细，在城郊结合部作案，选择没有抵抗的女性。”张飞一直坚信能抓到他。

知道姚常凤被一群热血的湖南群众抓到时，张飞和朱茵心中充满了激动。“不光我激动，所有的民警都激动，要是不抓到，还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伤害。”张飞说，虽然留有遗憾，但是好歹人终于抓到了。

在湖南沅陵办交接时看到姚常凤，张飞发现他非常平静。“我以为他不会接触人群，像流浪汉一样生活。在走访了重庆的受害者后，了解到他身上没有异味，很干净。”见到姚常凤后，张飞主要问了他逃跑的轨迹。姚常凤熟悉山，他说山里面有安全感，但他不敢回家，所以他的逃跑路线都是在老家周边活动。

姚常凤被抓住后，有个民警说自己的笔记本里夹着姚常凤的照片整整六年了，这一刻，是多么地激动。对此，朱茵也深有感触。“抓到他是所有参战民警的心愿，如果你也看到过那两个孩子，你也会和我怀有一样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样子一直烙印在我脑海里，包括那两个孩子父亲绝望的样子。”姚常凤的案子也许将告一段落，但是参战刑警的刑侦之路并不会因此而停止。

尊重生命

此刻，小编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尤其是听到当时的法医朱茵描述当时的案发现场，很多细节暂时还不能披露，但是朱茵说，那是她见过所有的现场中最惨的一次。尤其是看到血泊中的小男孩握紧了拳头，尤其根据血迹分析，孩子们想逃却逃不出去。

和这两个孩子一样无辜的还有陨落的其他两条生命，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美好，他们，也许明天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做……

这一切，因为一个叫姚常凤的人戛然而止。

生有时，死有时，虽然生命无常教会我们珍惜当下，但小编也从这个案子中学到，我们应当敬畏生命，尊重每一个独立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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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浙江日报记者 苗丽娜  朱银燕 阮帅 陶东烨 ,钱江晚报记者 汪子芳 通讯员 孙文涛 编辑  冉冉，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