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怒批宣传干部患“舆论监督敏感症”,自曝被踢出群

浙江新闻

8月31日,新华社《新华每日电讯》刊发了一篇“调查观察”文章,对当下一些媒体被“圈养”、被“喂食”现象以及一些地方宣传干部存在的“舆论监督敏感症”进行了剖析。




文章说,一些媒体尤其是本地媒体记者丧失了应有的舆论监督能力。更有甚者,为维护与所在分工条口的关系,养成了主动“报喜不报忧”的从业习惯。而一些宣传干部也据此认为,媒体记者就应宣扬所联系条口的政绩,稍微带有批评监督报道就被认为“不给面子”、“抹黑”。


文章说,这使媒体记者与宣传干部的互动关系陷入一种恶性循环,那些想做监督报道的媒体记者会被认为是“异类”,也使得一些宣传干部的“舆论监督敏感症”愈加严重。


文章作者披露,其在去年采访自己的分工条口时,也曾因一篇监督报道,被江苏省工商局的一位宣传干部踢出了联系群。


以下为新华社文章全文:


杀死带来坏消息的信使,坏消息就不存在了?把做监督报道的记者“踢群拉黑”,被曝光的问题就解决了?


近日,《浙江日报》记者报道杭州西湖九溪景区旅游厕所存在“脏乱差”现象之后,竟被西湖风景名胜区管委会记者群管理员踢出群,原来的媒体联系人也不再回复记者任何微信。西湖景区方面不曾想这一举动会给自己带来另一波负面舆情。


相对于过去一些记者因监督报道被监督对象还以人身攻击等打击报复,这位媒体联系人“踢群拉黑”的反应,对记者来说算是“温柔”以待了。


但可以看出,一些地方的宣传干部们患上了“舆论监督敏感症”,一旦媒体对他们的工作稍有微词,心里就很有气,气血不通后,索性把爱“找茬”的记者们“踢群拉黑”了事。


媒体记者大都有分工条口,例如政法、教育、医卫等,他们或多或少在多位宣传干部们组建的联系群里。这些联系群本是为了降低沟通成本,方便宣传干部们发布本部门新闻、通知例行发布会、安排集中采访等。但笔者观察到,一些媒体联系群已沦为一些部门“喂食”媒体记者的饲养场。


一些媒体尤其是本地媒体的记者因此自废武功,丧失了媒体记者应有的舆论监督能力。更有甚者,为维护与所在分工条口的关系,养成主动“报喜不报忧”的从业习惯。一些宣传干部也据此认为,媒体记者就应宣扬所联系条口的政绩,稍微带有批评监督报道就被认为不给面子、抹黑。


这使媒体记者与宣传干部的互动关系陷入一种恶性循环,那些想做监督报道的媒体记者被认为是异类,也使得一些宣传干部的“舆论监督敏感症”愈加严重。


不少媒体记者同行感叹,现在主动联系采访政府部门越来越难,遑论那些监督报道的采访。一些宣传干部越来越不好沟通,有的以不属于本部门监管范围不予回应或不接受采访;有的是拖字诀,要求发采访函走程序,请示领导一番三五天过去,得到的答复还是不接受采访。


去年8月,记者曾因一篇揭秘骚扰电话生产链条调查的报道,需联系分工条口——江苏省工商局。记者与该局的宣传干部来来回回沟通多次,也预留了充裕的回应时间,无奈后来得到的回复还是以不属于所在部门监管范围为由不接受采访。报道播发后,记者在报道中仅因提了句“记者就骚扰电话议题,向江苏省、南京市两级工商和公安宣传部门申请采访,均以不为其主管为由,婉拒了采访”,却被那位宣传干部踢出联系群。


在日常采访中,也有不少宣传干部对媒体的监督持欢迎态度,认为监督曝光能让一些老大难的问题得到重视,推动问题的解决。近期长春长生问题疫苗事件曝光后,不少公众和媒体学者认识到舆论监督的必要性,感叹媒体应早日曝光这些无良企业的违法行为。


有学者将媒体的舆论监督功能比喻为给大树找虫子的啄木鸟。坏消息的来源不在于信使,大树有病也不是因为啄木鸟找出了虫子。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那些患有“舆论监督敏感症”的宣传干部们理应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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