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旅行团“求带”，杭州导游都去哪了？

“旅游复苏，团队增加，加入我们！”　　“怕你在忙没看到我朋友圈，再发一遍！”　　进入2月，浙江新世界国际旅游股份有限公司导领中心主任施兴琴频繁地在微信朋友圈里亮出导游招聘海报，为团队招兵买马。　　急的不是订单不够，而是缺导游——　　春节以来，各大旅行社团队游订单量都在逐步上升，市场“活”起来了，但疫情给旅游业留下的“后遗症”开始凸显：据业内人士透露，目前杭州有注册导游1.2万名左右，但还留守的导游仅有3000余名，让上千旅行团的订单处于“等带”状态。　　杭州旅游市场急寻导游　　从事旅游业20多年的施兴琴明显感觉到，今年的旅游市场在“抢跑”。　　春节时的一波“报复性出游”，让本应是淡季的2月变得异常忙碌。施兴琴手上现在一共有在职导游14名，这几天，几乎每个导游的工作量都已经满了，“还是不够，目前还有70多个团等着出发，至少需要再给我20名导游才勉强够用。”　　“三年前，我这儿的导游最多时有103名。”对着每天都在增加的团队订单，施兴琴有些发愁，“后续团队数量预计还会大幅增加。”　　他们准备先招30名导游补充力量，但难处在于“很多导游都不愿回来，临时招不到人”。
　　头疼导游缺口的旅行社，占了大多数。杭州市旅行社行业协会会长许敏透露，目前，中国国旅、省中旅、中青旅等国资头部旅行社都在积极召回出境游带队导游，“因为疫情的原因，导游资格证考试延期了，所以不少高校毕业生暂时无法上岗；另外由于订单上升较快，旅行社也更需要有经验的导游迅速接上，来不及培养新人。”　　中国国旅浙江公司总经理助理刘江潮今年早早地忙活起来了，春节前，他们就在为招人做准备，目前已在积极动员疫情期间转岗、待岗的员工回归队伍；主做浙西地区地接旅游业务的杭州公望旅行社，疫情期间全职导游减少了一半，现在也在疯狂“补血”；甚至在某招聘平台上，杭州某旅行社为导游开出了2万元的月薪，却只要求1年以上导游经验。　　杭州市旅游协会导游分会负责人何亭告诉记者，根据业内预测，随着组团出入境旅游重启，接下来的3月一定会成为旅游旺季，“现在导游成了香饽饽，整个旅游市场都处在‘僧多粥少’的状态下。”　三年约60%的导游离职　　疫情三年，旅游业降到冰点。有一个数据很能说明问题：三年间，杭州导游离职率达到60%左右，大多数是接待出入境团队的导游。　　杭州某旅行社负责人在发布招聘公告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以前的同事，可联系了好几个人，愿意回来的却不多。

有人已经转型“线上旅游”。　　人称“杭州小黑”的导游诸鸣，通过短视频在互联网上收获了一千多万粉丝，迎来了“冬天里的一把火”。近日，他在自己的账号上挂出了苏杭4日游的“小黑专线”跟团游链接，近百份名额瞬间抢光。“疫情三年，很多导游都开始尝试通过线上转化客源。”诸鸣说。　　有人已经彻底踏上“新路”。　　90后曹云松2021年辞职转做电商直播，已经决定不再回归。“虽然现在工作量也很大，但至少不会风吹日晒，而且现在我的收入已经高于做导游的时候，没必要回去了。”曹云松说。　　更多的人还在选择观望。　　杭州导游魏哲曾在去年被旅行社叫回去救急，可没过多久又开始待业在家，他还是有点犹豫，“担心疫情会有反复，另外这几年旅游市场变化也比较大，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应。”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导游都“一去不回头”。　　有导游主动联系旅行社“回归”，孙晓玲就是其中之一。她说，自己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2021年，主做出境游领队的她不得已离开自己热爱的岗位，先是做了一段时间代购，后来又去亲戚家的企业帮忙，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打打零工”。　　看到出境游重新开放的消息，她拎起电话就打给了原先供职的旅行社，“旅游业的前景是很好的，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转行了，我只是待业，等待着行业回到正常状态，重新出发。”　　这波“导游荒”怎么解　　人才流失是疫情给旅游业留下的最大“后遗症”。如今市场“活”起来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就更加凸显。　　短缺的导游上哪找？最常用的方式是“借”，或者说“共享”。　　今年春节期间，千岛湖游客量创景区建成开放以来的春节档历史纪录，导游余颖回老家淳安过年时，就接到了其他旅行社的“借调”电话。　　“我们有两个千岛湖的地接导游群，每个群500人，平时都会在里面发各种用人资讯，有空的导游会联系对方。”余颖说，这种临时接单、互相共享导游资源的方式，目前在行业内很常见，“春节期间千岛湖两个码头最高峰时估计需要100名导游，全职的大概10人左右，其余的导游缺口都是靠‘借’补齐的。”
千岛湖。图源：视觉中国　　单单靠“十个锅子九个盖”，毕竟只是权宜之计，导游总体人数的减少，仍是制约接下来旅游市场发展的“硬伤”。　　如何破题？　　先“开源”。　　杭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已经联合各大旅行社和行业协会，每月开出17场线上的出境导游培训，线下还会组织导游集中培训，以及旅行社和导游之间的双向见面会。　　再“引流”。　　何亭介绍，目前杭州市旅游协会组织了华东地区的导游人力资源来“解渴”，“我们正在统计各大旅行社的人员需求，下个月会在集中培训班后特别开一场招聘会。”　　同时，除了帮助旅游企业快速招引“能上手”的人才以外，杭州还在积极吸引旅游业的顶尖人才，比如每年都会举办金牌导游大赛，优秀的导游还可获评杭州高层次人才，享受购房等多方面福利。　　“人力短缺只是暂时的。”杭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相关负责人认为，未来随着市场需求的不断攀升、高校毕业生上岗以及有关部门的推动扶持，导游资源会很快跟上游客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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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浙江日报 记者 张彧 叶怡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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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付玲莉 吴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