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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李银河

近,有人转给我一篇李银河的文章,很有点锐气,是关于文章审查制度的,听说,还因为她反复转这篇文章而被禁言。我将信将疑,因为这和了解的李银河相去甚远,于是,发微信问她,这是不是你写的?


我画的李银河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这篇文章的照片格式发回来给我,说明这正是她的文章。


李银河的名气很大。


她的头衔有一大串: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教授、博士生导师、性学家、自由女权主义者、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我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的博士后学生。1999年,她被《亚洲周刊》评为中国50位最具影响的人物之一,她的代表作品有《婚姻法修改论争》《虐恋亚文化》《女性主义》等。


其实,也有不少人有这么一串头衔,但是,社会上知道的人不多,李银河是一个奇特的学者,因为她太接地气了,所以,无论是混在阳春白雪中还是下里巴人中,似乎都可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不显得牵强,但是又是他们中极受待见的人。


我想不是因为她的头衔,也不是因为她的学识,而是因为她的纯真。


李银河是一个纯真到透明的人,今早看到一篇文章看似揶揄实则赞赏她,题目是《傻瓜李银河》,这么说她,也无大错。


因为确实有时候她傻到了像堂吉诃德一般向风车宣战。但明知不可而为之,也是值得尊重的。


前年春天,和李银河老师在美国转了几天,也是和她近距离接触。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前也认识,但流于表面,只是了解她是一个性学方面的专家,是王小波的夫人。


在美国,她也是在各个场合这样介绍自己:李银河,我的研究方向是性别、性和家庭。


其实她身上还有很多很多值得钦佩的东西。例如,她还是非常关心专业以外的事情。



那几天,正好在北·京有几位女性因为抗·议·性歧·视和骚·扰·示·威而被拘留,美国有的女·权·组·织非常愤怒,还在布鲁金斯的会议室召开的相关会议上提到这件事情。李银河很着急,她对我说,其实中国在男女平等方面在世界上也是做得好的,不要因为这事情处置不妥当损害了形象。她建议我写信反映这件事情。我对她说,放心,华盛顿有的是人会反映,用不着我。


但是,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两点,一是在中国人看来是小事但是也许在美国就是天大的事;二是中国成为世界性大国后,内政和外交已经混在一起了,所有的内政都会表现为外交,因为国内的举动会引起国际的反响。


当然,尽管她在性学领域里已经是全国首屈一指,世界影响很大,但是,她在专业之外的水平却乏善可陈,常常会冒点“傻气”。


所以,如果说她写了一篇专业以外的东西而受到“修理”的话,我想也不奇怪。因为她告诉过我说,重庆上·一个·一把·手倒台的时候,她曾经写过文章为他说过几句话,结果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很多人批评她,弄得她手足无措。


我告诉她,专业以外的事情少说。因为影响力大的人,如果在专业以外说了错话昏话,影响力会更大。


当然,影响力大的人,在专业以外说的话,如果是正确的,那么,起到的作用甚至要大过专业人士。


这一点,我认为李银河在逐渐做到。



我关注她的微信公号,每天她写的文章都很短,常常只有几百字,但是言简意赅,很有味道,读的人也很多。


经常有人在网上请教李银河,她也乐意回答。比如有人问她: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她这样回答:人在宇宙间如沧海一粟,人的生命如蜉蝣般短暂即消逝。宏观上看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从微观上你可以让自己活得快乐,赋予人生意义。但如果一个人此生的目的,就是追求那些用各种各样的世俗标准来衡量的成就:譬如名望、金钱、地位,那他就永远不能停歇,永远没有时间享受此生的愉悦。


李银河的愉悦, 和很多很多人是不一样的。


李银河现在常年住在威海,很少到北京来,可以说偏居一隅,每天与海涛为伴,但是,凭借互联网,她不会脱离时代,从她最近的文章看,她和时代贴的更近了,已经超出了她的专业范围。


李银河; 摄影:唐师曾


最后,我想转她昨天的微信公号文章,很短,但是,很能看出性格:


我愿自己偶尔疯狂


生活的平静有时令人有发狂的冲动,希望在一瞬间陷入疯狂,当然,最好是狂欢。


生活本来就是一日复一日的重复,时光流逝,世事变迁,人在一分一秒地改变,但是由于变化并不是可以以日计量的,所以自己所感觉到的只是重复而已。重复则导致不耐,厌倦,疯狂。


这还只是微观的观察,如果进入宏观视角,世界就更加令人疯狂,因为无法计数的天体毫无目的地在宇宙间飘荡这一景观,细思极恐,无法不令理智正常的人疯狂。


如果上帝一定要让人疯狂,我希望不是狂暴,而是狂欢。前者只是烦闷和无奈的爆发,后者却可以成为生命的节日。很多社会都会有狂欢节,就是让人们的烦躁情绪得到一次宣泄。中国却从未有过狂欢节,中国人活得好压抑。虽然无数的人喝酒,好酒,但是酒神精神在这里却极为罕见。


在绝大多数平常的日子中,我愿自己偶尔疯狂,一时间抛弃理智,忘却烦恼,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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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逝世20周年 李银河《春天读诗》朗诵情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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