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创始人海斯:我如何用ACT治好了自己的惊恐障碍
倾听你的故事,探讨人生困惑
昨天,我们介绍了ACBS西班牙大会的盛况(大会盛况请点这里)。
在大会开始,针对会议内容和自己的研究领域,现场会有12位心理大咖进行专业演讲。祝卓宏博士和白晓宇将会在会议期间对大咖进行采访,而采访对象和内容会在大家的投票和留言中进行选择(大咖介绍和投票请点这里)。
投票的结果初见端倪,目前12位大咖中,海斯博士的呼声最高。那么今天我们就隆重的为大家介绍海斯博士!
海斯是谁?
斯蒂芬·C·海斯(Steven C. Hayes)博士
接纳承诺疗法的创始人及全球推广者、科普者,里诺内华达大学心理学系教授。
行为和认知治疗协会(ABCT)主席、语境行为科学协会(ACBS)主席。
行为分析进展协会(SABA)科学应用影响奖(AISI),ABCT终身成就奖。
41本著作、超过575篇科学论文。
研究人类语言和认知,
致力于减轻人类痛苦、增进人类福祉。
海斯为什么创立ACT?
下面的内容是关于海斯的TED演讲,
这个故事分享了海斯惊恐障碍如何发作以及如何克服的过程,
文章通过温暖而包容的情感,想告诉大家:
人生的某些过程虽然痛苦,但它会以自己的方式,把爱带向这个世界。
请更好的爱自己。
曾在三十四年前,我身陷惊恐障碍的控制之中,无法脱身。用我自己的话来说“我在惊恐障碍的地狱里不断的起起伏伏”。而正是ACT的精神,让我走上了心灵发现之旅。
我曾经做过一场TED演讲,讲述了我发病的原因、痛苦的斗争过程、以及最后由接纳而获得救赎之旅。
可怕的一切从一场部门会议开始,当时我被迫去参加一场为了角逐正教授职位而进行的争斗。(虽然我认为,只有野生动物才会以这种方式进行斗争。)看着我们争吵,我很想做些什么让这一切停下来。但这时,我却迎来了第一次的惊恐发作。
我张大嘴巴,却无法出声,直到他们喊叫我的名字,我依然无法从嘴里发出任何声音。
第一次的惊恐发作,让我体会到了震惊、恐惧以及尴尬。我做了一切理智告诉自己的、符合逻辑、明智的事情,甚至不惜去做一些看起来有些变态的事情,然而一切都没有起效。
虽然我是心理学界的专家,但我也尝试过我们普通人面对焦虑时所尝试的任何方法。我尝试逃离焦虑、与焦虑战斗,或者试图欺骗它、躲避它的束缚。
可是,面对焦虑的袭来,一切显得那么无助,我说“我站在那里,就像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它到来”看着焦虑向自己袭来。
后来我开始服用镇静剂,可惜事与愿违,惊恐发作的频率增加地更频繁、更强烈。
起初只是在工作场合发作,后来发展到在旅行中,再后来到餐馆、电影院、剧院,甚至是电梯中,电话铃响都会让我惊恐发作,更可怕的是,这种焦虑来到了我的家里,每天凌晨两点钟,它像噩梦一般准时到来,让我从沉睡中惊醒。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那一天终于到来,我如此描述这转折性的一天:
我躺在金棕色相间的地毯上,看着焦虑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体会着这异样的感觉,这次的恐惧超乎往常,但却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满足感。我突然认为自己并没有惊恐发作,而是心脏病发作。当时所有的证据都告诉我,我正在死于心脏病发作,我的胸口变得沉重,胳膊充满刺痛感,并且满头大汗,心脏狂跳不已。
有个细碎的声音出现,并告诉我‘你必须跑开、必须战斗、必须在焦虑到来之前藏好。那个声音告诉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吧,这种情况下你是开不了车的!你就快死了!”“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快去叫救护车!”“这不是玩笑,快打电话吧!”
时间一分分地溜走,但我并没有听从这些声音。我并没有给任何人或急救中心拨打电话。
我回忆当时的情境,我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从外部看着自己。我开始想象,如果打了这个电话,会发生些什么。这一系列的感受,就像播放一部部的小电影,而我为了看这些电影,正走在去剧院的路上。我能够听到急救人员来到了楼梯间,并开始撞击房门,看到救护车的奔驰、以及其中的插管和导线,包括护士的面部表情。
与此同时,我走入了急救中心,就像这个电影播放到了最后的一小段,在结尾的这一段,我似乎体验到了一种微弱的感受,突然意识到了这个电影向我传递着什么。
我看着电影,祈求到“求求你,别这样,上帝,求求你,求求你”。
我由于受伤而躺在急诊室里,看着这最后一幕。我的头脑中仿佛有一位年轻的医生正在来回踱步。当他接近我,我看到他脸上挂着的那种自鸣得意的笑容,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走进我并说道,“您并没有心脏病,而是惊恐发作。”紧接着,他的笑容更得意了。
我知道医生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是另一种地狱的感觉。
随后,我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并伴随着奇怪的呼吸声,并且迅速从床上弹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大约是几分钟,就融入了我的身体,成为我的一部分。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我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更为灵性,由于它来自我的灵魂。
我曾在无人的凌晨两点放声大喊、咒骂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毋庸置疑,你一直在伤害我,让我在痛苦中无法自拔。但是,我告诉你,你无权这么做。你无权操作我的感受,并且你也做不到。”
在喊叫之后,我努力让自己孱弱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热泪也已经风干。
我站起来,暗下决心“再也不要逃避自己”,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如何去实现这样的诺言。用我自己的话来讲:“老实说,现在我还在持续学习,学习如何去实现这一诺言,以及如何把这一承诺渗透在生活的各个方面。”
我一直不停从工作中汲取灵感,尤其是从ACT接纳承诺疗法中去提炼学习。与此同时,我从未忘记自己曾经许下的“不再逃避自己”的诺言。
当你像我一样,伴随着疼痛和苦恼站在这里,这就是明智之举,改变就在此间发生。
这种“不再逃离自己”,科学研究中称做: “开放性情感”(emotional openness)。这尽管很难,但最起码我们会尝试去体会自己的感觉,有能力去看看自己的想法,而不仅仅是让它停留在头脑里。
所以,当你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思考,你会注意到情绪一直在那里。
“开放性情感”会使你与自己更多的灵性的部分相连接,并有利于提升管理注意力的能力,使它们更灵活、流畅、主动地指向那些应该去关注的地方。
当我们先能看到一些东西的重要性,然后指挥自己朝向重要的东西前进,才能主动地去感觉,并且去做、去奉献、去参与。
这就是——心理灵活性。
它建立在一颗种子之上,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爱。
当你与自己处在一种自我接纳的状态中,用慈悲和爱的方式去开阔生活,便能在后来找到生命的意义和目标,以及如何去关爱、分享、奉献给别人,扮靓别人的生活。
起初,我并没有发现疼痛和苦恼的核心实际上是与生命的意义和目的紧密的粘连在一起的。但当我开始用ACT进行工作时,却在来访者身上发现了这一现象。于是,我把这一现象套用在自己的生活中,并在短暂的几年内就卓有成效。
从这儿之后,我就做了一些关于ACT的实验,并开始着手去四处培训,访问一些临床医生的团队,传授我们自己研究的内容。
但在当时,如果让我去做一个研讨会,我还是会伴随着一阵阵的焦虑,但没有关系,这一切是正常的。时至今日,我依然会在谈话中感受到焦虑。但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用开放的态度去面对它”“这很酷”……等等一系列的说辞,虽然随后,可又会有一阵焦虑袭来。
有一次,我在一次研讨会中突然感觉自己想要在那些医生面前哭泣,并且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我诧异地询问自己“为何如此?”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工作,我静静等待这一时刻过去,随后继续这场研讨会,不去纠结刚才发生的奇怪事件,直到在又一次的研讨会中,这一情形再次发生。
这一次,我镇定地去觉察自己的感受,察觉到了一个年幼的男孩。我问自己,“你多大了?”虽然当时我正在一个工作坊的现场,但我还是这么问自己。而答案告诉我,我只有8、9岁。
随后,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记忆,从这个记忆产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曾想起来过它,那是在我8、9岁的时候发生的。
在当时的工作坊中,我无法将这个故事完整地展开来回忆,但当天夜里,等我回到旅馆之后,就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境。
故事是这样的:
我躲在床底,听见父母在另外一个房间中打架。爸爸又从外面喝到醉醺醺、很晚才回家,妈妈跟他争执,翻他的旧账,指责他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把微薄的家庭收入全部都花在吸毒上是多么差劲,以及他种种的不足之处。
父亲说:“闭嘴!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我知道我当时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然后我就听到了可怕的撞击声和母亲发出的惨叫声。
我想到:妈妈会流血么?他在打妈妈么?
随后,那个仅仅只有8、9岁的小男孩,在我的头脑中闪现出了非常清晰的一个念头“我应该要去做些什么”。
但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没什么可做的,并不能提供给母亲任何的安全感。
于是,我飞奔到更远的角落,抱头痛哭。
我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当我坐在心理系研讨会上,看着老教授们竟然像公牛一般搏斗,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是的,如你所想,我在此刻感受到了如当年一般的焦虑。
而我真正想做的不仅仅是在心理系的会议上流泪。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甚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选择成为心理学家,这是我曾经从未去深思过的,也没有如此深刻的机会去接近自己、靠近自己。
虽然成为了心理学家,“陷在了文章里、名人传记里、高收入和追求成就中。”
但实际上,我选择去来做TED演讲,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是因为曾经那个8、9岁的男孩要求自己这么做,去做些什么。
与此相对的是,我却对这个男孩说:保持安静!给我闭嘴!滚开!当我去逃离焦虑、去斗争、去与焦虑躲猫猫的时候,也意味着我如此对待曾经年幼的自己。如此的不友好,没有一丝关心。
而对我自己而言,这些与我的人生目标紧密相连。用我自己的话来讲,“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而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正是我们最在乎的地方。”
这两个支点背后其实是同一种东西,是什么呢?
当你与自己并肩站立,虽然可能会面临一定的困难,但事实上,你是在做一件关爱自己的事情。你把自己面临的困苦转变为一种关爱,并把这种爱带到这个世界,把沟通和奉献带到了这个世界。
当我明确了这一点,我又许下了一个诺言。
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把你推开,再也不会把试图给我传达信息的你、传达目标的你推开。我对自己内心的小男孩说,“我不打算把你请到工作坊,或者去做TED演讲,但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使我变得柔软。让我明白我生活的意义和原因。”
我通过这个自己身陷焦虑困扰的故事,向大家传递心理灵活性,看看那些我们曾经深信的那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事件,是如何向我们传递信息的。这些困境给我们带来的其实是——“爱”,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它会帮助人们,用自己的方式,把爱带到这个世界。
其实,你知道如何爱自己。
那个在小时候哭泣的你,也知道如何去爱自己。
因为“爱不是一切,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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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人生的某些过程虽然痛苦,
但它会以自己的方式,
把爱带向这个世界。
要更好地爱自己。
请欣赏现在海斯很有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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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卓宏教授和海斯去年在ACBS大会上的合影
用自己创立的疗法实实在在帮助到了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心理学大咖啊!
海斯为大家送祝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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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有话想对海斯说?
机会来了!
ACT重磅消息!
6月21-26日,中国ACT领航人祝卓宏教授,将每日20:00-21:00为大家视频直播解读ACT年会的精彩内容!去年的精彩历历在目,今年的直播即将到来!祝教授和他的博士后——白晓宇,将共同成为您与全球ACT大咖的“桥梁”、“翻译官”,传递全球ACT最新研究与实践进展,也会让您与各国大牛“零距离”,替您提问,汇集全球智慧!
想问海斯什么问题,就在文末留言吧,获点赞数越高,就越有机会让祝卓宏教授帮你提问海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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