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学生奖 | 征地拆迁意味着什么？他的跨学科研究成果表明...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浙大文科 Author 卢圣华 上官嘉琪
谈到征地拆迁时，人们经常联想到暴发户，但事实并非总是如此。在农村这一人情环境中，拆迁后的农户生活竟有着相当的差距。这是为什么呢？
为调动学生的科研积极性和创新意识，提高学生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水平和跨学科研究能力，营造校园良好的科研氛围，由我校社会科学研究院发起设立的浙江大学学生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奖自2013年起至今，已评选四届共137个奖项。
卢圣华：浙江大学第四届学生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科研成果奖特等奖获得者
获奖成果：《社会资本如何影响整体拆迁农户的生活——基于有序Logistic模型的实证分析》
其他作者：姚妤婷,汪晖
中国农村，与失去土地的农民
浙江大学公共关系学院土地资源管理系2017级直博生卢圣华，试图从西方社会资本理论出发，结合中国农村实际，探究影响农村拆迁农户生活的因素，寻找适合于中国实情的微观机制。
失去土地的农民
许多人——特别是中西部的农民——在征地拆迁之后，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据调查，在同一乡镇上，农户的生活水平的升降在征地拆迁后亦有所不同。
卢圣华说，农村，是人情社会；人们既拥有属于个人的实物资本，又拥有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位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例如，当一位农户的亲戚朋友在政府部门任职，他便已经拥有了社会资本。而这一农户，有可能因此优先得到征地补偿款，生活得到快速改善；相比之下，却有一些人迟迟等不到这份补偿款……
普特南将社会资本分为信任、人情网络关系、民主、个体之间的合作等，“虽然这一分类主要基于西方资本社会和他的一些非洲研究之上，但是我们也可以思考这种分类在中国农村是否适用，如何将普特南定义的“社会资本”置入中国社会农村的环境。”
“我们想在中国的农村环境中，重新界定社会资本。”
由此，卢圣华在汪晖老师的指导下，与姚妤婷等人展开了一项名为《社会资本如何影响整体拆迁农户的生活——基于有序Logistic模型的实证分析》的研究。
他们脚踏实地，走入中国本土农村中，实地探访拆迁农户的真实生活。
中国农村的社会资本
成果论文中看似只涉及生活水平和征地等问题，但在调研过程中，为了更广泛详细了解农户的生活，课题组设计了长达二十多页的调研问卷。每一次与农户面对面的采访，都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漫长的谈话时间中，农民们常常不耐烦，难以保证谈话质量。为此，课题组在调研中加入了一项非常有趣又具有意义的环节——摸球抽奖的小游戏，如同无知之幕，课题组以农户自主选择的不同奖励方案及随机抽取的红白球数量比例预估农户的风险判断。
这是调研中最有趣的一环，卢圣华说，即是以实验的方式揭示农民的风险偏好。这个给农户额外奖励的机会的摸球小游戏的很快激起了他们的兴趣，甚至当一位农户做此经济学实验的时候，旁边的邻居也会前来旁观。
在调研过程中，他们发现村民个人的关系网络和村庄的合作程度很大程度影响了拆迁后农户的生活水平。个人网络关系，如有亲戚朋友在政府任职，对征地拆迁农户的生活改善有极大的正向作用；对于村集体而言，主动召集村民代表或全体村民协商征地拆迁问题的村庄，和村民之间相互信任的关系环境都促进了村民生活的改善。但是村合作越强，反而对拆迁农户的生活越不利。
卢圣华解释道，如果定义“存在合作社或村办企业的村庄具有较强的合作能力”的话，征地拆迁后，政府下发的征地补偿款将先下发村集体，再由村集体分发给农民。一个拥有合作社或集体公司的村庄，可能在分配补偿款时因优先考虑集体利益，导致最终分发给农民的补偿款减少。
另外，卢圣华还感叹道，调研时深刻感受到浙江大学给他们的力量——“浙江大学四个字本身对我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正因他们来自浙江大学，当说出学校的名字时，无需再多说明，农户们便开始重视采访与调研。
调研结束后，他们依据有序Logistic模型，区分、统计与解释了众多调研结果和数据的关系，在普特南的基础上，最终他们对中国农村社会资本的分类为：个人而变的关系网络与随着村集体而变的社会资本，后者又包括了民主、信任与合作。
欣喜过后是不安
卢圣华坦言，这篇文章是大三刚升入大四时完成的处女作，自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交了比赛申请，便一直走到了答辩环节，最终得到了老师们的认可和鼓励，获得了浙江大学第四届学生人文社科研究成果特等奖。欣喜过后，留下的更多是不安——研究中还有很多不足，激励、督促着他进一步完善自己，不辜负学校与社科院对他的认可。
通过这一次学术经历，他亦深刻明白，学术不能泛泛而谈，而应走向现实。学术，也不能固步自封，而应迈入更广阔的视野中去。在这篇文章中，他以经济学模型协助土地资源研究——而这只是跨学科融合的开始。
研究是不断拓宽知识的边境的过程。随着研究者的不断积累、研究的不断发展，知识的边界也不断拓展。在此过程中，不同学科之间不可避免地交流、碰撞，让研究者跳出惯性思维，新看社会问题、宏观显现，同时，知识也在此过程中不断向前迈进。
跨学科研究将是不可避免的潮流，浩浩汤汤。
“不要害怕发现问题，不要害怕申报奖项，做研究是一件非常有趣且有意义的事情。”
他也将在学术这条充满挑战的无尽之路上继续奋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