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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子 || 枣树,和捻在爷爷手里的黄烟叶子

婕子 六瓣花语 2022-06-16

第169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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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树,

和捻在爷爷手里的黄烟叶子

文 / 婕子

zaoshu








编辑,晴天雪

图片,网路,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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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不知道为什么梦到了爷爷,他依旧是留在我记忆里的模样,长长的蓝布褂子,还有他拿在手里的荆条篮子。


也许是很久没有回到荒山的原因吧,当我家院子里这棵枣树上的枣子慢慢的红了,无论是清晨和傍晚,只要望上它一眼,我就会想起荒山老屋后面的那十几棵枣树,还有爷爷种在枣树下面的几十垄黄烟叶子。

那个时候,荒山根本不是现在的样子,荒芜的山,寂静的油漆村路。那个时候,山上栽满了很多树种,山前山后一片葱绿,一个个流着鼻涕的娃娃们在村子的碎石路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尤其到了这个时节,因为那十几棵枣树,老屋的后面自然而然成了很多娃娃们最向往的去处。 




爷爷向来是不喜欢我们这群娃娃的,当我们一个个的小脑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就会大声的叫喊,快滚!我们这群娃娃在爷爷的吼吓中跑散开来,藏在了墙外没有收割的高粱地里...... 


等爷爷远离了枣树下,我们一个个小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伸向那些刚刚能够得着的树枝,揪下一颗颗并不大却也有了甜味的枣子,随后便消失在老屋的近处。 


我知道爷爷追赶我们的理由,他之所以这样做,不是怕我们糟蹋了树上的那些枣子,而是怕我们踩了树下的那些黄烟叶子。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是没有抽过烟的,那些烟叶子是爷爷种给父亲抽的。


在那个时代,和爷爷同龄的,或是大些小些的老辈,哪家都会生养很多儿女,爷爷其实也不例外,奶奶先后一共生了九个儿女,因为很多可怕的病症还有艰难的过活,最终能幸运存活下来的只有父亲一人,自然而然,父亲成了爷爷心中最大的希望和寄托。


所以对父亲的一些嗜好也是宠爱有加,就像父亲喜爱抽烟一样。春天来的时候爷爷总是习以为常的在老屋后的枣树底下为父亲种上十几垄黄烟叶子。


 我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爷爷在枣树下是栽的是烟苗子还是撒的烟种子,我只知道那些翠绿的烟叶子在爷爷水舀子的浇灌下一天天的长大了。




我记得爷爷掰烟叶子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很小,爷爷已经年过古稀,枣树底下,爷爷一身蓝布褂子,手里拿着荆条篮子。爷爷的手法显得很熟练,因为他弯着腰,他的前褂襟已经触及到了地面上,尽管这样,他也不会碰坏那些没有长大的黄烟叶子。


爷爷总是把先长大的黄烟叶子掰下来,晾在大簸箕里,晒干,随后,收起来,用手捻成烟沫子,装在袋子里,留给父亲抽。


爷爷的个性虽然有些暴躁,常常对不顺意的事情骂不绝口,可他却是经营园子的一把好手,爷爷种的菜在村子里是长得最葱郁的,爷爷种的烟也是最好抽的。


很多时候,只要父亲兜里揣着烟走出家门,邻家的叔伯都会有点羞涩的上前讨上一袋,我恍惚的记着他们喜上眉梢的样子。那样子,真的好像是如饮珍馐,久久回味不止! 




中秋十月,是红红的枣子挂满枝头的时节,爷爷种在树下的黄烟叶子也到了全收的时候。


当爷爷把那些没有长大的烟叶子从烟梗上摘下的时候,我们这群娃娃也都快乐的成了爷爷的帮手,尽管被烟叶子呛得眼泪直流,我们还是争先恐后的帮着忙活着,如此,只为了能够大吃一顿枣树上那些令人垂涎的枣子。


收完了烟叶子,爷爷也总是用那只浇烟用的水舀子装上很多他摘下的枣子,送给我们这群娃娃,然后嘴里还不时的告诉我们,不要多吃的,吃多了,会撑破肚皮的,吃不了可以带回家里。 

爷爷故去很多年了。这些年,我似乎忘记了荒山,也似乎忘记了荒山的那些小伙伴。


可每当这时节,我望见院子里的这棵枣树,枣树上的这些枣子,我就会想起老屋后面的那十几棵枣树,那十几棵枣树下面的几十垄黄烟叶子,还有穿着长长的蓝布褂子,拿在手里的荆条篮子,弯着腰在烟地里掰着烟叶子的爷爷 。


2014年9月18日



作者

婕子


婕子,本名战亚杰,辽宁省锦州市黑山县人。爱好书画,不精。闲时喜欢写些随笔文字,文作个性随心,是一个只写自己的文,拥有独特灵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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