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期 || 天空
第297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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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抬头仰望头顶的天空，那或晴或阴，或雨或雪，抑或什么都看不穿透。但，我总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痕迹，那痕迹下该有我生命中的一切，在那力，我是恬静的。在那里，我是属于亲情的。
——题记
祖父印象
文，花无期
上一期：花无期 || 另一片我们走向的月光。
编辑，晴天雪
图片，网络，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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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祖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痕迹和记忆。因为，在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去世了。
所以，我和他根本不熟。但我和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很熟。从父亲那儿才有了些对祖父的模糊的印象。
也许，我来的太迟，家祖父母我都未曾谋面，没有被他们抱过、亲过，对他们的印象空白一片。
那是很小的时候，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别的孩子都整天整天的跟着他们的爷爷，并得到一两块好吃的糖果，或者被举得高高的。每每看到，都羡慕极了。
有一天，突然跑到父亲面前，瞪大了我并不大的眼睛问到：爹，我的爷爷呢？父亲就一把抱了我给我讲祖父的故事。当时讲些什么，我都忘了。但到今天为止，只有两个片断活在我的头脑中，尽管是那么的模糊和苍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我老去，那两个片断也不会消失。
2
那是我隔了2个时代，隔着两重紧闭的大门想象的片断，想象的容貌。尽管如此，我对他们的眷念也还是支离破碎的。这也就成了我此生的最大遗憾。
第一个片断是祖父与那个我未曾谋面并先于爷爷离开这个世界的两岁多的哥哥亲昵的情景。哥哥未曾来的及与我拉手或是玩耍，更或是给我保护，但他得到了爷爷的爱和保护。
哥哥是祖父的大孙子，所以，祖父非常疼爱他。给他买好吃的糖果，经常把他高高的举起，用胡子扎他，亲他的小脸蛋，摸他的小屁股……他们爷孙俩经常得到村里人的羡慕。
哥哥非常聪明，两岁就能够认识家门，遇到沟渠之类的，他就会慢慢的爬了下去，再爬了上去，这些举动在祖父的眼里是那么的值得骄傲。并常常给他人说起。
可他的第一个孙子最后还是得了重病先于他走了，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是何等的痛苦。
3
第二个片断是他去世的情景。年少无知的我突然也问到了这个带疤的问题，父亲给我讲的时候很沉重。
那一天，祖父骑了他最心爱的车子去赶集。那个年代的路并没有今天的四通八达，人们大多走的都是那些乡村小道，还有就是沟渠堤坝。对于他们来说，那些路早已习以为常。
我有时就想，他们闭上眼睛也能准确的判断出什么地方高什么地方洼。
可是就是这么一条走的再熟悉不过的路，带走了他。到现在为止我都对这一点产生怀疑：为什么人生会在最熟悉的路上，走到尽头？
祖父可能并没有考虑过类似的问题，他可能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给他带来过快乐和安慰的大孙子。
那渠的堤坝有一座桥，是一个用木头搭成的桥。这座桥是这条路上必过的。祖父下车，推车过桥，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
桥下奔流着的水向西而去，水下是什么估计没人能知。
祖父刚推车走了两步，便一脚踩空，掉了下去。水下一根该死的铁钉或是木头刺穿了祖父的头骨。我曾多次设想如果当时奔流的水能带走祖父的身体多好，可是流水没能带走他的身躯，却带走了他的未来，向遥不可知的地方奔去。
他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被一根至今为止我都想把它碎尸万段的铁钉或木头结束了生命。
我想过祖父肯定是个心细的人，怎么会失足掉下桥呢？
或许是这桥已经不再承载，承载一个老人轻瘦的身体，或是他这一生的沉重。
路人看到祖父了掉下去，立刻召集了家人。父亲赶到跳进奔流的水中，抱起祖父。不停的叫喊着，父亲那年轻的手企图阻止如水般流淌的血，但，血透过指缝，浸入了水中，随水而去。我想当时的父亲肯定很慌张，更可能连失声痛哭都忘记了。我能确定的是，他的心一定滴着血。
祖父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走了，也许他实在太想念他那两岁的大孙子，过去给他做伴去了。
4
每每想起这两个片断，第一个片断总让我心生羡慕和嫉妒。而第二个片断却总让我沉默和伤心。听的时候，年少无知，没有丝毫的感觉，就像一缕烟般而去。
但那渠坝，我们还是经常的走，桥也换了，在我看来，还是觉得很窄，每当过桥的时候，我都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担心害怕，还有种好奇心。
看着奔流的水，我太想跳下去，看看那水下到底是什么。可每次只是在桥的这边或那边看看。那些童年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面对那座桥的。或许渴望祖父再次出现，抱抱我，亲亲我，用胡子扎我，并像举起逝去的哥哥一样高高的把我举起。
随着成长，那些故事仿佛消失和变淡了般不再在我的记忆里经常出没。
直到工作以后，每次回家看到沉默不语的父亲，日渐苍老。那第二个片断才会时不时的显现出来。
但，对祖父的印象还是太苍白，苍白的只能用那胡子来刻画他，淡到不知当时他多大，只能用推算的方式来计算他的年龄。
本打算问一问父母，多留些他的印象。可面对他们的时候，才忽的明白，问了又能怎样。难道为了多些对祖父的了解，而去刺痛父亲那多年来一直都在滴血的心吗？难道，就为了能让自己再多幻想一些祖父亲昵我的情景，而去让父亲的天空，在老了的时候，再一点一滴的下起血色的雨滴吗？
5
我告诫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再提起祖父，就让这些苍白的记忆继续苍白吧！尽管苍白，对于我来说早已足够。因为，我觉得：
那样的天空，一定蔚蓝如今。
那样的亲情，必定暖味如今。
作者简介
偶尔
流浪在文字里
寻找灵魂的人
坚信
每一个醒来的日子
都是一首诗
花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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