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愚 || 回音壁
第403 篇
点击上方六瓣花语，我在这里等你来
▲识别二维码
关注
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本文由作者
授权六瓣花语发布
莫笑愚的诗
出走
FOR HOUDINI
回音壁
冬夜的旷野
编辑，晴天雪
文中插图，网络
点击上一期：莫笑愚 || 爱在春天
出
走
你自编自导了一次娜拉永恒的出走
一道长长的暗影，是你留给七月唯一的证据
夏夜的虫鸣如鼓，雷电令人惊悚
这个七月有落不完的雨
而你的身世始终是迷
我是否忽略过什么？
你夜晚的尖叫，死魂灵，和惊恐无助的夜的哀嚎
你曾在每一个清晨踩我的影子
用启明星的余光点亮厨房的暗影
你的快乐不言自明，而你总是口齿不清
（关于这项指控，我有录音为证）
唉！你曾经是最忠实的伴侣
在陌生人面前胆小如鼠
此刻你是无情的杀手
在九龙的集体沉默中，无言地出走
2015-08-02于北京
FOR HOUDINI
门在夏夜开启
你像一道黑色闪电，从我眼前消失
我羞于悔恨，在雨夜打开这扇门
也无法阻挡一颗流星必然的消失
我站在敞开的门外，品嚐空洞的雨水
回忆夏日的林间空地，浓雾锁紧麻雀的喉咙
北方没有梅雨季，为何这些天连续阴雨？
我在所有可能的地方
喊你的名字，Houdini
每一滴雨水重复着同样的回声
现在，落锁的大门已经永久开启
樊笼被彻底肢解，Houdini
逃生的路上充满陷阱
你在哪里，雨下得疯狂而起劲
我用逃逸大师的名字为你命名
这绝妙的讽刺和隐喻
从始至终，就昭示了现在的结局
你原本属于空无
一股清风，来无影去无踪
时光的流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开始怀疑，我的爱不够深刻
我的关怀，对你而言
也不过是围城和陷阱
你终于实现了生之使命
像真正的逃逸大师
你逃离文明的樊笼，在人性的对立面
欢呼野性的胜利
是否，这才是正义：——
当你拧断了麻雀的脖子
并非为了生存，而是磨砺本性
为了一种并不确定的未来
为命里注定的出走
你磨，磨你锋利的爪子
现在我已心碎，泪落如雨
我听见夜空飘来你的请求：——
“文明人，请考虑我的感受！
你崇尚的围城令我不安
人类的丛林布满自由的陷阱
而我有我的尺度
如果必须说不，我将以自己的方式逃逸
在华丽的囚笼之外，回归野性世界”。
Houdini，这是逃逸大师的名字，也是你的名号
你终于用行动，完成了名符其实的穿越
一种生命的圆满
对你而言，原来如此简单
只是我祈求：如同我们初次相遇
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一条相似的街道
我们再次遇见，再一次
你毫不迟疑地奔向我
一如当初命运的指点
2015-07-19于北京
回音壁
三百个日头的故乡
三百三十个太阳
沉默，是沦陷的王土的哀歌
是裹脚妇黑色的悲伤
而我们，沉浸于一种沦落后彻底的哑默——
一任不忍猝睹的历史
在谎言叠加的
金殿里周而复始——糜烂而辉煌
凌冽的秦风——
三百三十个太阳照亮骆驼的骸骨
三万里长城成就一个秦王
回音壁里尘封的王侯！马粪纸、塞外的寒风
谁会为荒原的蓟草留白
谁又会用冥币，祭奠乱石下的魂魄——
除了用热血为王者祭旗
你，你们——就什么都不是！
三百个日头的弟呀——
王土之上，毒辣的太阳滴着你的鲜血
而血色的河流，在苇花的故乡
喧嚣——飓风一般高亢
三百个日头。千年废墟和坟茔的块垒
就是你为之献身的乐土
而成吉思汗的坐骑，只用弯弓和铁蹄
就轻易碾过一切活着的生命！
多么惨烈，狗一般活着并喘息的日子
而历史总是长满痈疽——腐臭，如马王堆的干尸
南唐或北宋，金戈铁马抑或折戟沉沙
在冷峻的峭壁和更为冷峻的骸骨之间
风，演绎黄昏的刀光剑影
而昏睡的老庄和蝴蝶——没有谁的思想
可以削铁如泥，特别是
当英雄指尖的锋芒一失再失
不用祭祀。祭祀是虚妄的仪式
这些自欺欺人的把戏
如天空抖落的灰烬，如白云的尸体——你已见过太多！
然而弟呀，如果谎言能够喂大你的思想
如果佞妄能够给你飞翔的理由
那么，尘埃深处的声音
当如山顶洞人古老的谶语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令你冷汗淋漓
（2013.8.18.于北京）
冬夜的旷野
莫笑愚
我以赤裸的双脚
在冬夜的旷野上疾奔
寒风刺骨地肆虐着与我亲吻——
那刀割般的痛楚
我的长发被冷风恣意撩起
披散着，像荒原上漫游的鬼魂
腼腆的星星和月亮不知去了哪里？
它们像是胆怯地逃遁了踪影
就连温柔纯净的白雪
也叹息着，躲到了夜幕身后
消隐了容颜
只有抑郁的狼还在嗥叫
一个幽灵空洞阴郁的声音
从荒冢的隙缝飘出
追逐着深夜逃命的人
——我爱你
那声音令人颤慄令人惊悸
我的心开始抽搐
哦，我就要窒息——
那无形的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
“你还逃避吗？”
“呃......，我已无所遁形”
“......那，你不怕吗？
我会伤害你？”
“......事已至此，伤害
又有什么关系？！”
“我用绳索勒紧了你
你就会死去”
“那样，我就正好不用
再感到痛苦——
那撕裂般的心痛和孤寂”
垂下头来
长发半掩的脸庞
眼里有幽幽无助的泪光
被荆棘和利石刺破的双脚鲜血淋漓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芳香
灵魂就要溜走了，只留下躯壳
还定定地站在那里把你张望
在头顶上方，幽灵狞笑着
看那躯壳慢慢枯萎、凋敝、消亡
那颗碎裂的心，在他手里
渐渐羽化为天边一片血红的云
从他指缝滴落的鲜血
在地上开成一朵
不畏寒冷的
紫
云
英
我以赤裸的双脚
在冬夜荒芜的旷野上狂奔
黎明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太阳就要东升
我的心跳动着像催征的战鼓
朝着东方光亮处飞奔
来不及张开双臂
一纵身，就跃入暖暖的
太阳的怀里
回过头来
幽灵早已不知踪影
大地一片光明
朝着来时的方向
我大声喊：
我不怕你
你呀，比幽灵
更狰狞的
现实
1994年底初稿于北京；2010年1月修改于上海
莫笑愚简介
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孤独的旅人，一个人生的探险者，一个人间过客。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从城市到城市，从落日到落日，在不断的迁徙中阅读、行走、品味生活。在命运之河驾一叶扁舟，用虔诚的朝圣者灵魂，赞美荆棘、爱和死亡。
往
期
选
读
六瓣花语地址 : liubanhuayu-0326
主编：晴天雪
采编：西卢
晴天雪微信：1611476531
更多，点击下方阅读原文
长按识别，敬请留下您的名字以及所打赏的作者或者文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