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佐 || 旷野有风、山花和飞鸟
第495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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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本文由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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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佐
的诗
编辑，晴天雪
图源，网络
上一期（点击→）：山中子 || 秋意
当我端起一盆脏水试图倒出更远
当我奋力将行李举过头顶
这时，我感到母亲在我的身体里
或者是我在她的
这时我原谅她给我留下的吃力的背影
同时向她走近
同时走近我们共同归属的旷野
那里山花成就着衣裳
鸟儿自由取食
也制造风暴
花蕊渗出隐蔽的蜜露
鸟儿的翅羽反射微光。这
是最后能留下的，像母亲之于我，我之于别人的
茫茫回忆里的
一点点清晰
经煅烧而站立的泥土，士兵一样，受命据守粮食和水
大瓦罐。院落明晃晃的月亮
夜色正好，人间安静
草木聚结汗珠一样的露滴。趟水过河的母亲
背回捡来的煤炭
拖着月色抹不去的问号
她取出粮食，取出水，取出自己的秘密和低泣
她点燃沉睡的石质草木，释放深埋地下的热量，直到
成为灰烬
直到屋子暖了，我们
热气腾腾地长大离去
直到自己
被装进更小的瓦罐
我的人间下了一场冰雹
在久旱中的大雨之后。这
是你不知道的
云岭太远。远过
我目光所及的南山
你在云岭之南
小白是突然出现的
在它走失的第十二天。整整一个下午
我们寸步不离，我梳理它枯糙的毛发
它舔舐我的手指
发出哭样的嘶叫
并摇响你系在腿上的铃铛
时值黄昏了
我照顾的病人停止抱怨白昼的漫长
他走出充满草药味的房间到窗前
他要站很久
他要看到远处有灯亮起，而那时
夜黑得像坏到极致的结果，简单
而不可测
雪。和这么多年一样
从隐去太阳的天空
从隐去月亮和星星的天空
飘下来。这份来自天上的赐予让贯穿人间的风
少些凛冽和虚空
让清水河连同
包含它的土地多些委婉和含蓄
仿佛花朵用芬芳掩饰浮华
上苍给我太多的虚幻
从一条路转向另一条路
往往是将错就错的深入
我怀抱过初生的孩子
也那样怀抱临终的母亲
窗外大朵大朵的雪花，欢愉曼妙
它没有忧伤
阳光照亮十七号楼的上半部。背阴的墙，几块光的漏洞
虚拟
对面的窗子
年老的榆树，遍体鳞伤的样子。树叶沙沙地
抖落昨夜的雨和高低有致的鸟鸣
那只每看到我想一跃而起，复又趴回原处的流浪狗，它
不见了
新鲜潮湿的泥沙。淤积
一只玩偶粉嫩的小手
直指天上
我丢弃了一只小狗
我丢弃一只小狗的夜里
香气从一棵树散开
月亮像洗过一样欢快像小白
药片抑制了抽搐
它原地打转，摇动的短尾表示不知死期将至的愉快
藏不住病的孩子
五十米之外，小床的酣睡没有嘶叫声惊扰
那时闲云遮住月亮
巨大的天眼，透过雾
让一个人诚惶诚恐
01
提到人，总关乎一些事物
流连和圈宥其中
过去的一年
因其淡远而盛放的悲喜日渐黯然
我们平静的诉说，夏雨，冬雪，沙尘和霾，至亲的远离
夜露被蒸腾而至虚无
一缕云划过太阳
一条水彩画的虹隐进墙上的石灰里
02
回忆是后来的事情
甜蜜抑或酸涩，都是最初植入的须根
一场雨，冲刷泥土，也冲刷撕裂泥土的声音
似乎我们看清了原委，但已经无法复原本真。街拐角，你最后转身的地方，垂柳长出风的方向
春天了，北回的燕子已在故乡启程，带着江南烟雨浸透的呢喃
我们稍稍忘记各自为雪的冬天，在彼此的风里，凌迟仅存的温情
无法按捺的小鹿，在我们游移的目光里跳跃
甚至想寻一块土地，种满玫瑰和曼陀罗
天佐简介
天佐，原籍吉林松原，现居黑龙江鹤岗。喜欢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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