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的中学地理老师是否该下岗?哪有一题给75分的道理!
李克勤(jixuie)题记:史学大家钱穆先生在《八十忆双亲 师友杂忆》中讲了一段中学的趣事,一次地理课考试,共4道题,每题25分。钱穆因喜欢第3题(有关吉林省长白山地势军情),将这道题写了很多,结果临到收卷时,钱只答了此一题,但老师还是给了他75分。如果要按照如今的“规则”,这位老师显然是不合格的,该下岗了!并且,除了处分老师外,还得重新给钱穆分数,最多只能给25分,也是个不及格——这叫什么事?
钱穆的地理老师就是史学大家吕思勉,师生二人后来都被史学界公认为大家。
我们不得不承认吕先生是中学生钱穆的知音,钱穆晚年尤其记得这件事无疑是理所当然的。
钱伟长是钱穆长兄钱挚之长子,钱穆的亲侄,钱伟长的名字即出于钱穆之口。1980年夏,在夫人陪同下从台湾到香港与阔别32年之久、生活在大陆的三子(钱拙、钱行、钱逊)一女(钱辉)相见。次年再到香港与长女(钱易)长侄(钱伟长)相见。
1986年6月9日下午,钱穆先生在素书楼讲最后一课,临别赠言:"你是中国人,不要忘记了中国!"
钱穆先生关于那次中学考试的原话:“一次考试,出四题,每题当各得二十五分为满分。余一时尤爱其第三题有关吉林省长白山地势军情者。乃首答此题,下笔不能休。不意考试时间已过,不得不交卷。如是乃仅答一题。诚之师在其室中阅卷,有数同学窗外偷看,余不与,而诚之师亦未觉窗外有人。适逢余之一卷,诚之师阅毕,乃在卷后加批。此等考卷本不发回,只须批分数,不须加批语。乃诚之师批语,一纸加一纸,竟无休止。手握一铅笔,写久须再削。诚之师为省事,用小刀将铅笔劈开成两半,俾中间铅条可随手抽出,不断快写。铅条又易淡,写不出颜色来,诚之师乃在桌上一茶杯中蘸水书之。所书纸遇湿而破,诚之师无法黏贴,乃以手拍纸,使伏贴如全纸,仍书不辍。不知其批语曾写几纸,亦不知其所批何语。而余此卷只答一题,亦竟得七十五分。只此一事,亦可想像诚之师之为人,及其日常生活之一斑。”
显然,钱穆也是吕老师的知音——如此细致、细腻的描写,令人感动。
钱穆也是一位老师,可以想象,他会怎样对待富有创造性的人才。
创造创新,不仅不能定格为统一模式,而且创造创新正是打破既有模式的活动,包括道层面的变,也包括器层面的变。
教育,理所当然要鼓励创造创新,理所当然要培养富有创造精神的学生,理所当然就要有与之不冲突的法规——这是常识。
很难想象,一个抑制创造性的规则,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创造性的人才,当然会有独特的个性,那么,我们的教育氛围难道不该给予理解和宽容吗?
我们该认真思考一下:
我们的教育究竟要培养什么样的人?
怎样去培养呢?
如何才能想得通说得通行得通——道器变通呢?
怎样的教育规则才是符合规律的?
简单说,我们怎样才能保证像吕思勉这样的老师不至于下岗?
参考(蓝色字,点击可直接阅读留言)
链接(道器变通系列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