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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是一场场告别

2015-10-27 可我是超人 周国平

《成长是一场场告别》

作者:可我是超人

01


好多人都认为我是末等生小混混,不然怎么会在学期末从别班插班进来。


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考完第二次试之后,我坐在了讲台那个看黑板需要把头扭45度再抬高45度,瞌睡了老师可以直接拿书拍你头,擦黑板的时候粉笔末可以很自然地飘到你脸上的那个位子。


期中考前一天晚自习中间下课,大家都在整理书桌准备把多余的东西晚上带回宿舍,小倩跑到我跟前手扒着我的桌子蹲在那跟我说考完试可以跟你做同桌吗?


晚上我回宿舍兴奋了好久,尽管第二天要考试了,尽管已经熄灯了,小马跳到我的床上:怎么不睡觉?我完全没出息地坐在那傻乐着:小倩说要和我做同桌哈哈哈哈,前两天英语老师要让我做英语课代表哈哈哈哈。


我是很佩服小马的,我和他同桌是因为班主任说他物理好,他做物理题从不用演草纸的,就看他盯着题目盯一会儿就刷刷地把答案写上了,我拿着班主任找我谈话时给的让我演草用的本子惊呆在那里。


皮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被老师宠到大家两眼发红的程度,我第一次知道皮皮的场景依旧那么清晰,芳芳指着坐在前排靠墙的一个小女生说,她是皮皮,我们班第一名。那时我还坐在班里最后一排的后面,只有我孤零零的一张桌子,那时觉得皮皮离我好遥远,都看不清她的正脸。


我前面明明坐着一个男孩,可他的名字偏偏叫阿娇,阿娇虽然也和班里的学渣们天天混在一起,可我觉得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也经常不听课,但从来不在上课的时候交头接耳地说话被老师们点着名字骂,不像小驴天天上课的时候给芳芳抛纸球上面写满各种求爱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文字。也不像芳芳在自习课的时候吃泡面,在政治课的时候刷牙,在历史课的时候照镜子,他总是安静的趴在那睡觉或者趴在那睁着眼睛,他哪里都充满了好孩子的模样只是从来不听课不学习考试时候也不抄以至于每次考试都要考倒数第一还怡然自得。


有一天,阿娇剃了个光头,班主任把他撵走了一星期,我前面的位子就空了一星期。我就问芳芳,她说阿娇在初中的时候被车撞过一次。

02


新的班长走到我的面前:你当语文科代表怎么样?


我打量了一下这位新班长,黑黑的,瘦瘦的,戴一副眼镜,满脸斯文。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只是听过他充满着领导气息的话语。


我思考了一下:我可没有干过啊?


他说:没关系,相信你。


我从来不会拒绝人。


语文成绩一直不好,一年只考过一次第一名,也算对得起我这个职位了。


自习课上,我喜欢写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人都在写作业。

中午的时候,我写作业,别人睡午觉。


2009年新中国成立60周年,搞了个合唱比赛,当时都穿着白上衣,胸前贴一颗红心,在操场前的主席台上唱《在太行山上》,那年我18岁,青春年少。


我有很多奇葩的习惯,03年的时候,我喜欢在蹲厕所的时候想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07年,数学老师在班里大声说:这一道题,只有屈永超和***做出来了。我在下面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内心激动得不得了。


09年高考完数学,我哭得稀里哗啦,因为后面三道大题都没有做。第二天没半点心情考试。后来一出成绩,居然还考了110,顿时觉得他妈的眼泪白流了。


03

田七正好在郑州帮忙找了份工作 。


当时我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从纬五路到金水路的东明路,中医学院就在那,那条街上有很多卖花的,七夕的时候我才发现。


省肿瘤也在那,当时我经常躲在省肿瘤的大厅里或者四楼,经常被当做省肿瘤的保安,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厕所的报警响了,让我去关掉,我说我不会哇,她说你应该会啊,我说我真的不会哇。


对省医也比较熟悉,因为田七家当时在那一块住。


当时有个男孩儿叫春生,家是信阳的,当时他和我床铺挨着,我俩经常搭档,我们总是轮着偷偷地找个地方躲起来,30分钟一换,这样还能避免挨吵,还能保证路上一直有个人。


他当时在信阳师范学院读大二,现在重庆大学读研了。


04


对岸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田地的后面是一座小小的村庄,我从没想过要到对岸,即便是想,也过不去,因为面前是一条河。


河里边有村人置的一道道渔网,我才知道河里是有鱼的。我是很喜欢鱼的。下雨的时候,河水会涨很多,给人一种异常阔大的感觉,雨打着水面,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我会静静地看着雨,看着河,看着远方,我也是很喜欢雨的。

在那儿,他们都叫我小孩儿,尽管我觉的自己都不适合被那样叫了,但我喜欢他们那样叫我。


走的那天,觉得时间好快。想起刚放假时在郑州待的那好几天,依然是那么的清晰。 走的时候,坐在老哥开的卡车里,车子很颠簸。


05


暑假还是如期地结束了,这应该是大学里或者人生里的最后的暑假了吧。


来校第二天,便是迎新,我去了,忽然发现自己老了,迎新的都是去年大一的,我称我们几个为老一辈革命家,又老又丑。


后来就来了学校,迎新只去了两次,第二次是路过,顺便到那看看,然后就走了。还会想起大二,还记得去年在路上正走着,一个女生突然走过来冲我鞠了一躬喊道:学长好。让我受宠若惊得不知所措,我想今后再不会有了吧,也许这就是大三,我应该好好地过我的另一种生活。


06


去肾内三实习,在实习的末期,听说郑大有学生跳楼了,点开网页一看,是肾内三尿毒症的病人,他也是10级的,网上评论跳楼是因为不乐观消极之类的,我觉得他已经很乐观了,他在病区里经常和别人和我们谈笑。一次他伸出胳膊让我摸他胳膊上透析用的造瘘的血管,刚摸的时候吓我一跳,我赶紧缩了回去,他笑了,我又去重新摸,那是一种极快的强烈的震颤感,原来那就是清晰地存在感,之前我却一直都在寻找。


在儿科,有个小孩儿的妈妈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天天我一去她们病房就大声喊我:屈大夫来我们病房一趟啊!有次我去病房,她们家属说:我们对你评价都很高的,要是让选的话我们就选你。听完我真的很感动,我明明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无非态度好了一点,认真了一点,多关心了一点。


每离开一个科室,我都想和我的病人道个别,因为我都要走了,他们还在那。但我最终都是悄悄地离开了。


从郑州回去开封的路上,已经很晚了,等不到公交,打了一辆顺风车,一个学妹打电话问我实习的事情,在电话里,她好像采访我一样:你后悔吗?我说:我不后悔。


07


毕业典礼,院长拨穗,我是最后一个,太幸运,正当我高兴地走上主席台准备成为最后一个和院长合影握手然后迎接大家掌声的时候,谁知他们几个被拨完的家伙非要捣乱站到我后面再被拨一次。


然后全体起立一块唱校歌,仿佛又回到刚入学学唱校歌的年纪,那时候天天下雨,天天淌水去军训,教官看着我说:红拖鞋,你笑什么?吓得我赶紧打了一个报告。


唱完就结束了,居然还把好多女生唱哭了。


毕业聚餐前,我们几个在那掰手腕,到最后手疼的筷子都拿不起来,酒杯倒是端的稳稳的。


14年6月9日发毕业证,我不在学校,一上午上了5台手术,我穿着手术衣蹲在地上不想起来。


08


前一段在网上看到一本书叫《当你生病了你会想起谁》,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想了一下居然好害怕,要是我生病了,谁会来照顾我呢,好哥们吗,同事吗,好像都不可能,只有自己的家人了。


前一段,14级的小学妹问我:学长,你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卧槽,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


其实,我很小很现实的愿望是将来工资能在郑州付得起房贷,找个喜欢的人结婚,有一辆小车,每年和家人有一次旅行。


我稍微幻想派的梦想是将来能不能当个院长,顺便在大学里挂个职位教教书。


我更不切实际的假想是将来能不能出本书,要是能挣好多钱就更好了,也感受下土豪的生活状态。


这些我都没跟她说。


感谢我成长路上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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