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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活出深情,始终充盈着向上之气

余远环 南方找北 2017-06-19



01


如今的都市女子,也许有典雅的、华贵的,然而要找到从容不迫、具有高贵精神气质的,我不敢说没有,至少是难的。


典雅突出的是雅,“落花无言,人淡如菊”给人的意象,仿如二八年华之女子,明眸皓齿,粉面桃腮,聘婷袅娜于黄昏的某处栏栅中,眉宇间似有愁怨,淡淡的。雍容重点在于雍字,在于精神呈现出来的气质,含蓄而透明, 舒缓而从容,在于修养的温暖,以及精神上的不卑不亢,始终充盈着向上之气。


典雅首先给人的感觉是线条的柔媚,一如古代的仕女图,线条飘逸挥洒,衣袂飘举如风,神韵楚楚动人,它当然也是一种气质,一种女人味的体现,但它跟高贵无关。白领女人可以是典雅的,乡间女子也可以是典雅的,只不过所呈现的状态不同而己。白领女子的典雅,含着一种物质的华贵,质地的深处是奢华与浮糜;而乡间女子的典雅,携着乡间花草的芳香,临水有一种流动的美,凭风也会生一种摇曳飘举的姿态,其内里是朴素而真纯的。


雍容的女子,更多给人高贵的感觉,有社会地位的尊贵的,如王室之后,贵族之后;有精神的高贵的,如林徽因、康同璧、章诒和一类。她们利用尊贵的社会地位,或者高贵的精神气质,支撑着一颗从容不迫的心,在任何场景下都能收敛自己。也许给人一种淡淡的落寞,却有一种迫人的美,使你自觉或不自觉地尊重她、仰视她。


02


贵族的雍容形象,我们可以从影视中直观到,可感可见。像《最后的贵族》中的潘虹,像《橘子红了》中的归亚蕾,或者像电视中见到的戴安娜。而精神贵族的雍容,你得从书本中去读,去品味,像书里的林徽因、康同璧,还有杨绛、郭婉莹等。


1966年,康有为女儿康同璧家被搜抄一空。


“我爱花儿,花儿没了。我爱香水,香水没了。我爱音乐,音乐没了……”康同璧的女儿在暗夜里流泪,“对我而言,是经脉尽断哪!”


但即便经脉尽断,康同璧母女依然活得那般诗意。


水仙开了,就在“每根花茎的部位套上五分宽的红色纸圈。如果有四个花键,就并列套上四个纸圈”。水仙自有春意,而这寸寸红,则带出了喜庆气氛。


母女俩买豆腐乳,要去特定商店,用漂亮巧克力铁盒装着,一种豆腐乳必须放一个铁盒。她们捧起铁盒挺拔走路那神色姿态,就像手托银盘穿梭于巴黎酒店的女侍,神采飞扬。


生活的困窘,并没有让她们沉郁,倒让我想起读过的一段描写,在淡淡的笔融中,勾勒出一个雍容女子的形象来:


记忆中,我的母亲只用一支舅舅从香港带回来的口红,一支凄迷带香艳的玫瑰色口红,相当于40年代旧上海的底色。她通常只在晚上,与父亲一起去肖伯伯家听唱片时才涂口红,他们会在全封闭的环境里听一夜“糜糜之音”,然后再回到干燥粗粝的现实生活中。


口红很快短得无法施出再用,母亲自制了一把干净的小唇刷,把口红的残根一点一点刷涂在唇上。她那专注细致的神情现在还留在我的脑海中,让我明白真正的高贵来自何处,以及什么是困窘中的雍容立场。




03


读着这样的文字,再把自己拉回到现实生活中,你是否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连称得上典雅的女子都不易寻找,更别说雍容了。


“我们忙啊!”这是她们的一种习惯性了的借口,每天忙忙碌碌来不及这样,来不及那样的借口。


是哦,也许她们并不想这么过,正如人人都厌恶媚俗,人人又不能不媚俗一样。你追求精致,然而这个世界太粗糙,你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其中,也制造出粗糙来,典雅与热闹喧嚣的俗世已是一种格格不入,它深深地沉入你的心底,只有在夜静更深时偶尔泛起,也就是一刹那的惆怅。第二天,生活依然。


然鹅,再难难得过几十年前的人?


“文革”时,杨绛被人剃了“阴阳头”,她就连夜做个假发套,第二天照常微笑着出门买菜。单位安排她去清洗厕所,她就将污垢重重的厕所擦得焕然一新。


十年“文革”折磨,妹妹辞世,女婿自杀,但杨绛却在“改造”中完成了《干校六记》。而最难得的,《干校六记》无一句呼天抢地的控诉,无一句阴郁深重的怨恨。胡乔木评价说:“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缠绵悱恻,句句真话。”


想一想,在现在这个人人都在感叹无聊的时代,有几人还能像杨绛一样,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活着,始终充盈着向上之气?


04


杨绛的人生经历,在那个年代还算比较好的,最难最曲折,也最高贵的要数郭婉莹。


郭婉莹是上海永安公司大富商郭标的四女儿,金枝玉叶的她从小锦衣玉食。她和宋氏姐妹毕业于同一女校,从小接受美式教育。她在燕京大学念书,好朋友是康有为外孙女。


50岁时,丈夫被划为右派死于狱中,她被赶出大宅去刷马桶,直到十指变形。但即使去刷马桶,她也要穿着旗袍。一袭旗袍上身,所有苦难在她脸上就没了痕迹。


在逼窄楼道里,没有烤箱,她用煤球炉子也要蒸圣彼得堡风味的蛋糕。没了上等茶具,她用搪瓷缸子,每天也要雷打不动地喝自制下午茶。


朋友问她:“都这样了,你怎么还那么优雅?”郭婉莹答:“因为,这才是人的样子。”


是哦,人就要有一颗干净的、阳光的心灵。想起泰戈尔的诗:“这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回报以歌。”郭婉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有人说她是中国最后的贵族。


上面这些女子,她们经历,似乎在说明:一个女子之所以典雅雍容,并不在于外貌和财富,而在于内心的高贵。


典雅和雍容,绝非外在肤浅的美丽,它是一个人剥离外表之后的素养,是放在瀚海人群里也能一眼分辨出的气场。雍容,是一个女子灵魂的样子。


世俗越粗糙,越需要典雅,没有典雅何来雍容?也许时间会让现在的都市女子,从浮躁喧闹的俗世中走过,把一切泡沫撞击、破碎、消亡。我想,四十岁以后的女子,有的会恢复昔日的清澈与飘逸,在薄情的世界里,温暖地活出深情,始终充盈着向上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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