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都替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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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老剧场，我们来说说《橘子红了》。
《橘子红了》只有短短的25集。
却时刻透着一种幽幽且压抑的氛围。
说实话，十九年前的小剧在看这部剧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完全懂得它的深意。
当年最吸引小剧的，是江南连绵的雨季滋生的唯美画风。
还有那高高的石墙所形成的封闭的弄堂，以及怎么都放不起来的风筝……
再次打开这部剧，发现这部剧只有7.9分！
细细想来，其实这个分数还算客观。
这是一部与封建婚姻制度所抗争的电视剧。
十九年前这类剧，题材前卫，偏文艺的镜头与台词让人沉醉。只不过，过分的压抑与沉重，会让一些观众承受不来。
即使放到今天，我们用另一个角度看剧集，就会发现，这个剧本身的故事性是偏弱的，一眼就能看到结局且整个故事推进得很慢。
忧伤感与沉重感始终贯穿全剧。
故事背后的觉悟与立意才是值得观众思考的。
01
清朝末年，江南小镇。
容家大太太在乡下多年无所出，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丈夫在城里与一个交际花同居。
为了让丈夫回家，大太太看中了一个佃农的女儿秀禾，想将她“培养”成容家的三太太。
原因，荒诞又可笑。
因为秀禾有着一张与大太太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大太太，那个年代典型的传统女性。
外表温柔大方，内心又非常传统。
她身上具备了当时大环境对中国传统女性所有的要求与希冀。
承载了女性必须善良、无私且隐忍。
而大太太对这些，也是深信不疑的。
丈夫很少回家，却与外面的女人纠缠不清。这个时候，她不是责怪丈夫不负责任，而是让另一个女人帮自己留住丈夫的心。
简直可笑至极。
大太太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权益，反而经常自责自己无法为容家生下儿子。
所以她才要为丈夫另选女子。
想当年，大太太的嫁妆是容家老爷做生意的第一笔资金。
之后大太太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年长与无所出，才使两人出现了隔阂。
如今的我们会想，年龄与孩子并不会完全成为婚姻世界里矛盾的爆发点；但大太太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把老爷的离开，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
一心一意维护自己所爱之人，这就是大太太身上的特质。
她一味的妥协与忍让，并深深地认为这是因为爱。
没有了自我，禁锢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内心，还有周围人的灵魂。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把秀禾当成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
她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秀禾的身上。
让秀禾活在报恩与恐惧的双重矛盾之中。
她，既是封建社会的受害者，也是悲剧的制造者。
一直给秀禾灌输“育子”才是女人最重要的人生大事。
即使老爷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也要尽自己当妻子的责任。
她认为，这就是女人的宿命。
甚至房间的摆设和老爷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却不让秀禾看老爷摆在那里的那本书。
告诉秀禾，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换言之，就是想让秀禾安分守己。
为了接回乡的老爷，大太太带着秀禾跑遍了火车站、汽车站以及码头。
但都没有见到老爷的身影。
面对秀禾的怯懦发问，大太太回答得斩钉截铁。
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怨言。
似乎伟大到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
迫不及待地想让老爷跟秀禾圆房；
求神拜佛希望秀禾怀上孩子；
出席朋友的家庭聚会，即使自己不能再站在老爷身边，依旧表现得非常得体……
无数细节都能看出，大太太为老爷操碎了心。
说她迂腐？
甚至可以说有点可恨……
她对秀禾的操控的确击中了许多观众的心，痛斥她的自私。
但不得不说，大太太是那个年代女性的一个缩影。
她不识字，不会用电话，没见过台灯，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会坐不稳，却偏偏为了能让照片里的秀禾被老爷看清楚而拆了照相机……
看得出来，大太太对秀禾也是真心好。
却因为个体的局限性越陷越深。
所谓的“无私奉献”，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后且最坚强的抉择了。
02
那个年代，新旧思想不断碰撞。
既有老爷和大太太这样有着传统观念的老人，更有像耀辉、宛晴、古沛帆那样接受新思想的年轻人。
他们批判包办婚姻，提倡女性也要独立自主。
这其中，觉醒得最为彻底的，其实是秀禾。
有别于一般的乡下少女，秀禾念过书、认识字，更懂得做人的道理。
所以，当她“被迫”嫁入容家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有波澜的。
风筝，是她死去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她想像风筝一样自由自在，所以她会质疑自己嫁入容家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她也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看到宛晴不像自己一样裹小脚，羡慕得笑了出来。
更有自己的思想，会去读书，会去思考自己的命运。
也有梦想，想去远方。
更想自由地去选择婚姻，这是梦里经常梦到的美好画面。
不过，这个时候的秀禾，思想觉醒还处于萌芽阶段。
一边，她想摆脱老爷和大太太令人窒息的“掌控”；
另一边，她又不忍心伤害大太太。
内心的挣扎让她的生活充满矛盾。
明明不愿意，却总是强迫自己去接受；
明明不喜欢，但还要设身处地去为别人着想。
即使耀辉和宛晴多次劝说秀禾要向命运抗争，她都很难付出行动。
大太太的眼泪与恳求，是她的软肋。
她只是敢想，甚至都不敢认同新思想的启蒙。
命运的转折点在秀禾去了城里。
她认识了新时代女性娴雅。
她终于完完全全明白女人也能争取自己的人生。
于是，她想跟大太太坦白一切，因为她需要有爱情的婚姻；
她追问耀辉，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看似美好的转变，实则也是悲剧的开始。
有些人，再想努力与命运抗争，到头来也是空欢喜一场。
03
秀禾有机会改变命运吗？
其实，是有的。
原本在乡下，她就可以离开，但那个时候的她，有点怯懦，没有足够的勇气一个人承担命运的枷锁。
唯一的依靠，是那个把她娶进门的耀辉。
耀辉点燃了秀禾对幸福的渴望。
秀禾真的以为耀辉是来救她的那个人。
但很可惜，耀辉不是一个特别有担当的人。
面对大太太，他不敢说出自己喜欢秀禾的事实。
想带秀禾离开那个家，不巧又遇到了老爷。
又怂了……
对女朋友娴雅的好，也都是因为在秀禾那里感受到了挫败感。
从求婚、订婚直到结婚，耀辉都在逃避真实的自己。
可以说，他接受了新思想的教育，却仍束缚于旧时代的传统礼教。
娴雅不知道，耀辉的眼泪，是为另一个女人而流的。
耀辉的心理过程，是一个从对抗、妥协、麻木直到“认同”的可悲模式。
他明知道秀禾怀着的孩子是自己的，仍旧选择离开了她。
这一刻，耀辉失去了勇气。尽管他歇斯底里，却仍旧无法改变他懦弱的人格悲剧。
话说得再漂亮，没有实际行动，都无法给对方安全感。
耀辉最大的错误，正是他每一次往后退却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秀禾那种希望他挺身而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渴望眼神。
秀禾比耀辉勇敢。
她走出了第一步，甚至打破了世俗的伦理道德。
她的觉醒，伴随着冲破命运束缚的顽强抵抗。
但她怀孕了……
她以为这个孩子是老爷的，最终不得不放弃离开的希望。
庆幸的是，即使秀禾知道了真相，她也没有怪过任何人。
她原谅了所有人，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因为她真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所以，她决定生下孩子之后，就离开容家。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个时候的秀禾，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也充满了希望。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但，她难产了……
这一次，秀禾对命运做出了最后一次反击。
当老爷和大太太不再执着于孩子的时候，秀禾拼了命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想和过去有一个了断，她向往美好的新生。
生下孩子的后果，就是秀禾永远离开了。
有遗憾，也有解脱。
几乎同一个时间，耀辉在城里和娴雅举行了婚礼。
洁白的婚礼和洁白的葬礼是对那个时代所有人的命运最大的讽刺。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橘子红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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