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Memo写作通关秘籍丨律事实务



来源▷WE律聚人

当你到律师事务所工作时，你被分配到的第一个任务大概就是撰写法律备忘录（law office memorandum，简称为law office memo）。你的老板会要求你撰写一份备忘录来解答与某位诉讼当事人相关的特定法律问题。那么一份合格的memo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一、提前准备草案

刚到律所时，对于memo的写作还不是驾轻就熟，所以在看到争点（issue）后，不必非要等到对争点完全分析好后再开始，脑子中有一点想法的时候就可以把它记下来。这样有利于思路的优化和开拓。等到完全吃透争点后，我们再开始动笔，可能会面对无从写起的情况。同时，没有提前准备的话对于自己法律写作逻辑上的缺点和结构上的瑕疵。

如果提前准备的话，即使写出的东西比较粗糙，但是大致的框架会慢慢地建立，会有相对充足的时间去修改和完善。

二、以事实为导向

作为一名法律人，法律文书写作的技能是必须要掌握的。这其中有一个很容易走进的误区就是法律人的写作并非是法条导向，而应该是事实导向。法条固然重要，但只有在理清了事实和矛盾关系后，才能正确的适用法条和对应法律概念。

美国著名自由派刑辩律师、哈佛法学院教授徳肖微茨认为辩护律师的最佳策略是首先对自己客户做“有罪推定”（《最好的辩护》，唐交东译，法律出版社1994年版）。这也说明了在撰写过程中把己方的不利因素全部列举出来是尤为重要的。

苏力老师也说过，“法律人一定要努力把可能影响最后结果的每个不利和有利条件都摆出来，不能只想着为自己提气鼓劲，想着自己多么占理；甚至不能只关心法律上的所谓的事实问题或法律问题，而是一切与之可能相关的问题，都要进入写作者的分析视野，并要以此为基础研究，做出一些审慎的判断和推断”。

对于各类信息保持高度的敏感，重视细节，看重事实。做到这些，才是一篇好memo的开端。

三、撰写的角度要客观

Memo中要求对争点的回答必须客观，但是适当合理地发表对某个争点的意见是允许的。前提是得出意见的立足点须是中立的，站在观察者的角度来分析案件事实以及法律，客观公众地得出意见。甚至可以是委托人胜诉或者败诉这样的主观结论。

假设你所在的律所正在评估是否受理一个胜诉才收酬金的案件（contingent-fee case），你应当以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和考虑这件案子，结合所里需投入的成本和败诉后无法获取报酬的事实。应当倾向于保守估计该案的胜诉可能性。   

当你所在的律所代理了一个新客户之后。做相关memo时，我们不但要有自己的观点，而且要从当事人的利益出发，努力从每个细节入手，找出每一个对你的当事人有利的论点。当然，当事人本身的情况不能够影响我们的判断，更不能因为对于有利结果的期待而过于乐观的作出评判。我们可以从反向思维，试图从对方角度猜测一下他们的争点并做好相应准备。

四、memo的格式问题

将一篇memo分为事实、小问题、简短回答、分析、结论五个部分，是美国法学院所一直采用的方法。这样的结构对于律师思路的整理、对于最终成文的memo的可读性都很有帮助。

上面已经说过事实部分是最基本的部分，要解决一个法律问题，首先要弄清接手案件的基本事实，否则之后的一切工作都是徒劳。

提出法律问题并给出简短的回答是律师工作的主要内容，也是一篇memo的关键内容。律师除了要像常人那样运用常识（common sense）来思考问题之外，更重要的，律师还要运用法律专业知识和以法律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在弄清楚案件事实的基础上，思考该案件涉及哪些法律问题？相关的法律关系是什么？是法律关系主体方面、还是权利义务方面存在问题？在提出问题之后还要给出简短的回答，回答问题要简练、直接，目的是为了给memo的阅读者一个直接的印象。对一系列法律问题的简短回答提供了客户进行利害权衡，做出最后决策（business decision）的基础，也是律师做最后结论的基础。

结论部分，是律师在对案件涉及的一系列法律问题做出回答的基础上给出的最终法律意见。在对案件所涉法律问题逐个分析并回答之后，律师需要结合客户的具体情形进行分析和方案的选择，给出一个较为合理的法律意见供客户决策时参考。

分析部分是memo的核心部分。一篇memo的结论是否有说服力，主要看分析部分是否逻辑清楚、论证充分。分析部分如果涉及到不止一个问题，则每分析一个问题都应当有一个小标题。每个小标题要提纲挈领、言简意赅，并能很好地体现作者的思路。更重要的是，分析过程中要注意处理好各种“逻辑关系”。要使一篇memo具有逻辑连贯性，应当在以下几个方面下功夫：

1、处理好句子与句子之间、段落与段落之间的连接。可以通过采用以下两种方式：

一是重复前一句或者前一段的关键词；

二是在句子之间或者段落之间用连词。

2、段的开头与结尾要写好。段的开头要提纲挈领、点出问题；段的结尾则要放入结论

3、从内容上讲，每一个结论都应当有充分的依据。做法律调查主要采用以下几种依据：法条、判例、出版的书籍和论文、网络上有关内容、向主管机关的咨询结果。其中法条可以作为最直接的依据，而判例、出版的书籍和论文主要用来增强memo的逻辑性和说服力；网络上的内容则要注意筛选后再引用

4、恰当处理各种依据的引用与memo写作之间的关系。一方面，要将各种依据嵌入memo的行文当中，使memo的每一个结论都有根有据；另一方面，对依据的引用不能影响整个表达的流畅，要很自然地将各种依据嵌入行文当中，而不至于显得突兀、生硬。

5、最好用较短的段落来表达。并且一个段落表达一个独立的意思。

最后，一般来说，你需要考量时间、成本、可读性等因素来调整每一份备忘录的格式，粗略估计完成每一份备忘录所需的时间，而且要注意不能超出你的当事人的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