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 文献数据分析（1992-2021年）——基于核心期刊数据和内容分析法

本文刊发于《学海》2021年第3期

作者简介：

夏锦文，法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省社会科学院院长，江苏高校区域法治发展协同创新中心、中国法治现代化研究院研究员；

张瑞祥，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内容提要

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党内法规是中国共产党有效实现自我治理的重要依据，也是实现全面从严治党、依规治党的重要途径。在中国共产党辉煌的百年奋斗历程中，党内法规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1990年7月《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程序暂行条例》的颁布标志着“党内法规”作为规范概念首次出现在党内正式文件中，从此党内法规建设进入稳步推进、全面发展阶段，学术界也涌现出一大批理论研究成果。分析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状况，对于总结百年大党自身建设经验、推进未来党内法规建设与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借助数据统计分析工具，从文献年度分布、高频发文作者、高频发文机构、作者合作网络、高频关键词、研究趋势等方面，对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核心期刊（含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CSSCI期刊）相关文献进行研究分析。研究表明，近三十年来我国党内法规相关研究成果数量丰富，并呈逐年递增趋势，研究主题不断扩大，研究热点层出不穷，主题与热点紧密相连。通过构建学术文献知识图谱对党内法规研究热点的演变趋势进行分析，图谱显示未来相关研究将会持续关注全面从严治党背景下的党内法规制度和体系构建等内容。

 关键词   

党内法规  核心期刊数据  知识图谱  量化分析

问题的缘起

作为在中国共产党发展历程中孕育产生、逐渐成长成熟的概念，“党内法规”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称谓稍有差异，如“党规”“党的法规”“党内法规体系”等。它们皆具有“增强党依法执政本领，提高管党治党水平，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等重要功能，为中国共产党提供了管党治党、治国理政所需的“强大的话语力量”。与国家的一般性法律、法规相比，“党内法规”往往呈现出“法律与政策二重属性”或“意识形态、法治体系与制度规范的三重属性”。正是由于其重要性和特殊性，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党内法规建设，始终坚持党要管党、依规治党的理念，制定了一系列党内法规，“党内法规”一词也逐渐走进人们的视野。

1990年7月，中共中央颁布《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程序暂行条例》，“党内法规”作为规范概念首次出现在党内正式文件中。1992年10月通过的中共十四大党章赋予纪律检查机关“维护党的章程和其他党内法规”的职责任务，“党内法规”首次载入党章。2012年颁布并经2019年修订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明确指出：“党内法规是党的中央组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及党中央工作机关和省、自治区、直辖市党委制定的体现党的统一意志、规范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活动、依靠党的纪律保证实施的专门规章制度。”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做出全面从严治党、依规治党的战略部署，党内法规建设由此迈上了新台阶。2017年6月中共中央印发的《关于加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意见》指出：“到建党100周年时，形成比较完善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高效的党内法规制度实施体系、有力的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保障体系。”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加快形成覆盖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各方面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自此，依规治党与依法治国相互促进，“党内法规”一词迅速为人们所熟知。

与“党内法规”的正式提出同步，近三十年来学术界围绕“党内法规”这一主题开展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也为我们进行规模化文献计量分析提供了丰富的资源。随着“数字人文”概念的提出，大数据研究方法的应用日益广泛，人文社会科学学者越来越注重运用这一研究方法。在文献回顾和文献综述研究中，由于数据计量方法可以涵盖海量文本并相对客观，其优势更加显著。这一方法也引起国内研究党内法规学者的注意，目前学术界使用该方法对“党内法规”相关文献进行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如肖金明、段磊等学者的研究。基于上述学术背景和研究基础，在建党100周年这一特殊而重要的历史性时间节点，在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设已经较为完善、学术研究较为充分的时代背景下，对这些理论成果进行大数据分析，不仅对未来有关“党内法规”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而且对推动我国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的建设和完善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本文以1992年至2021年中国知网，即CNKI收录的核心期刊（含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CSSCI期刊）中的1445篇“党内法规”主题文献为样本数据，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以可视化软件CiteSpace为辅助工具，绘制出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相关知识图谱，回顾总结党内法规研究成果，系统分析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的研究状况与研究热点，同时审视现阶段研究的局限，展望未来研究趋势。之所以把有关党内法规研究的文献限定在1992年至2021年之间，是因为1992年党的十四大正式把“党内法规”写入了党章，而2021年则是建党100周年。

党内法规研究的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依据文献计量统计的要求，经过多次条件检索，本文最终选取以“党内法规”作为主题检索词，检索结果既能最大限度覆盖相关文献，又能最大程度提高检索结果与研究主题之间的相关性。检索的数据源为“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设置检索条件为：主题（TS）=“党内法规”，时间跨度=1992-2021年，期刊来源=“北大核心”+“CSSCI”，检索时间为2021年4月17日。在高级检索中进行主题精确检索后，共得到相关文献1445篇。选择导出文献，将其全记录导出到Excel表格中，再以refworks格式导出为文本文件，便于后续CiteSpace绘制知识图谱。

（二）研究工具与方法

在研究工具上，本文主要运用的是广泛应用于科学文献计量和识别科学发展热点动态的可视化应用软件CiteSpace，同时以Python、Excel软件为辅助。通过CiteSpace软件呈现的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等可视化图形即“知识图谱”。Excel软件主要用于对年度文献分布、高频作者分布、高频研究机构分布、高频期刊分布等外部特征进行整体描述。

在研究方法上，本文采用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一方面运用文献计量方法，对相关文献进行分类梳理，主要对高频作者、研究机构、期刊、关键词等进行数据统计，生成非常直观的图表；另一方面，通过对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操作，绘制出科学知识图谱，借助科学知识图谱对研究的时空布局、热点、未来趋势等要素进行定性分析。

党内法规研究文献的

年度分布特征分析

笔者依据相关文献的年度分布，可以比较直观地呈现出我国党内法规研究在时间与数量维度上的分布关系，同时也能反映出相关研究主题的受关注度和发展趋势。通过对1445篇样本文献进行年度论文数量统计，可以得出近三十年来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相关文献的数量、年度分布图（见图1）。

图1展示了1992年至今我国有关党内法规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情况。从图中可以看出，我国党内法规相关研究论文的数量呈整体上升态势，这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对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重视程度在不断提升，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处于不断完善与发展中。需要说明的是，2021年论文数量锐减，是由于检索时2021年尚未过半，加之数据库更新速度相对滞后所致，并不说明“党内法规”研究势头已经趋缓。

图1中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2-2013年，这二十余年为相对平稳期，相关论文年度数量总体比较平稳。在此期间累计发文数量为133篇，总论文数量占比不足10%，平均每年仅6篇，年度发文量增幅不大。说明这一时期我国学术界对于“党内法规”的关注和研究明显不足。第二阶段是2014年至今，这八年为繁盛期，在此期间发文数量累计为1312篇，占总论文数量的90%以上，平均每年164篇。充分表明近年来我国对“党内法规”的研究出现了快速增长的趋势，这也与近年来中共中央重视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步调保持了一致。自2012年起，中共中央陆续发布了《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和规范性文件备案规定》等重要文件，并制定了党内法规工作的“第一个五年规划”——《中央党内法规制定工作五年规划纲要(2013-2017年)》。2014年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更是明确将党内法规体系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之中。由于近年来党内法规建设在每一环节均取得了较大进展，这就为相关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实践素材，并激发了国内学者对党内法规研究的兴趣，掀起了“党内法规”的研究热潮。随着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进一步完善，特别是《中央党内法规制定工作第二个五年规划（2018-2022年）》的出台，相关研究发文数量出现大幅增长，2019年发文总量为259篇，达到历年最高峰。参照相关研究的整体发展趋势，以及近年来中共中央制定印发的各项相关政策，可以预测，未来我国党内法规相关研究的论文数量仍将持续大幅增加。

党内法规研究的

高发文作者与研究机构分析

笔者对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的相关文献数据进行处理，通过观察高发文作者及其所属研究机构，清晰描述我国有关党内法规研究的重要学者和团队。本文利用Python处理Excel表格文本，按照姓名、机构相统一原则进行统计，根据结果，最终选取发文数量前20位的作者，得到表1。

由表1可以看出，学者的发文数量整体不算太高且相对集中，这20位高发文学者的发文数量即达到226篇。高发文学者大部分来自高等院校或党校社科院，其中很多是长期从事“党内法规”研究并取得重要成就者，他们的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法治国家建设、党内法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从严治党、党内民主、依法执政等方面。这些学者中既有学界泰斗，也有年富力强的青年学者，说明我国党内法规研究梯队良好。从学者所属机构看，中共中央党校、武汉大学、吉林大学等高等院校无疑是国内这一领域的研究重镇；从学者所属机构的二级单位看，绝大多数来自法学院（如张文显、王建芹、欧爱民等）、马克思主义学院（如韩强、蒯正明、蒙慧等）、行政学院（如王立峰等）。这既体现了党内法规研究的特殊学科属性，也体现了其较为显著的学科交叉特性，同时表明党内法规研究的纵深发展离不开法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多学科学者的协同努力和团队协作。学科交叉与团队合作在现代学术研究中尤为重要，但正如表1所示，很多高发文学者往往是以一人之力支撑起本单位的党内法规研究。从表2与表1的对比中就能很清晰地看到这一点。在现代学术研究中，学者的个人实力固然重要，但是缺少团队力量的支撑，个体研究就会显得非常单薄而不可持续。因此，应高度重视和加强党内法规研究的学科团队建设。

鉴于此，笔者对体现团队实力的研究机构的发文情况进行分析。同样利用Python处理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相关文献数据的Excel表格，对同一文献属于不同研究机构进行分词统计。为使统计更具有集中度，我们合并处理了二级单位、研究中心等，仅保留一级单位。以下列出的是发文数量在前20位的研究机构（表2）。

表2展示了发文数量排名在前20位的研究机构及其发文数量，从该表中可以看到，武汉大学与中央党校的成果数量最为丰富，位列第一、二位，且数量均在120篇以上；紧随其后的是山东大学、吉林大学、西南政法大学等，与前两位有一定差距。结合表1可以看出，武汉大学与中央党校在“党内法规”研究方面具有非常雄厚的整体实力，这完全得益于优秀的学科团队建设。分析表1可见，武汉大学与中央党校各有3位高发文学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学者从事相关研究，这也是其他研究机构不能媲美的综合实力。从研究机构的性质看，表2列出的20所研究机构中有16所为高等院校，说明高校依然是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重镇，其中综合性大学的表现最为突出。相较之下，政法类高校却没有很好地发挥自身优势。具体到各二级单位或研究中心，可以发现，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行政学院、党内法规研究中心等是高产单位。“党内法规”具有多重学科属性，尽管其研究广泛地分布在党校和社科院系统，以及综合性、政法类、师范类高校等研究机构，但不同学科的学者之间的合作却很少，这一点通过“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图2）即可发现。

党内法规研究的作者合作网络分析

笔者通过对近三十年来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相关文献数据进行处理，可以获取作者的相关信息。为了考察党内法规研究的学科交叉融合情况，我们首先利用CiteSpace软件构建学者合作网络图谱，以学者合作管窥学科交叉情况。使用CiteSpace进行图谱构建，需进行以下技术设定：节点类型设定为author，时间跨度为从1992年1月至2021年4月，然后生成作者合作网络图谱（见图2）。图2中的主要指标即作为“节点”的作者姓名和连接线，其中节点大小与发文数量成正比，各个节点之间的连接线则表示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由某一节点散发的连接线越多，即说明这一作者从事合作的研究越多，线条越粗即表示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越紧密。整体上看，我国党内法规研究学者之间的合作程度较低。

图2中学者的人数总体不多，表示合作关系的连接线密度也不大。这一方面说明我国从事党内法规研究的高频作者数量较少，另一方面更凸显出我国学者在党内法规研究方面的合作较少。图2中仅有1组由3人组成的连通图，5组两两连通的点，其余皆为孤点。孤点即表示该作者没有与他人合作，相关成果均出自个人。我们认为，在党内法规研究中之所以出现如此多的孤点，一方面，因为孤点代表作者更倾向于进行个人研究而较少与他人合作，这也是人文学科的特性所决定的；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相关学者更倾向于和不同领域的学者合作，合作频次较低因而显示度较低。不过我们也发现，图2中存在数组比较固定的两点组合，这反映出两位作者之间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如韩强与马金祥、李雪与陈松友、秦前红与周航等。但总体而言，我国党内法规研究学者之间的合作比较少而且松散，尽管其中有人文学科属性的原因，但是在日益强调学科交叉融合、学者合作的时代大背景下，合作既是大趋势也是发挥学者智慧的最佳方式。

党内法规研究文献的高发文期刊分析

了解刊载“党内法规”研究的期刊分布情况，能够较好地把握研究热点、学者关注领域及其分布特点等。根据中国知网的“文献分类目录”，目前刊载“党内法规”研究的核心期刊论文主要集中在“社会科学”门类下。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后发现，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的文献，共分布在240余种核心期刊，其中，《人民论坛》刊载相关文献最多，共计61篇，约为所有党内法规研究论文数量的4.2%；数量虽相当可观，但与其出刊频次较高有关。除此之外，绝大多数刊载“党内法规”研究文献的期刊，载文均在10篇以下，包括《当代法学》在内的十几种期刊仅刊载了1篇相关研究文献。为了清晰地观察期刊载文情况，我们特别列出刊文数量排行前10位的核心期刊（表3）。

从表3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这10种期刊的总刊文数量为376篇，占总论文数的26%，说明这些期刊就是我国“党内法规”研究最重要的展示平台，这10个期刊均由各级党校、社科院等机构主办，这也与表1、表2所呈现的高发文作者和高发文机构基本一致。表1、表2还显示，高等院校是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绝对主力，但是由高等院校主办的期刊尤其是高校学报却很少助力党内法规的相关研究。当然，这与高校期刊方阵偏综合的性质有一定关系，以及党内法规研究的特殊性，双重原因造成了这一现象。刊载相关研究论文最多的《人民论坛》创刊于1992年，由人民日报社主管主办，被誉为“最具影响力的政论期刊”，2006年由月刊改为双周刊，2010年又改为旬刊并保持至今。因此，按照《人民论坛》的出刊频次，其刊文数量并不算突出，因为其他刊物均为月刊或双月刊。紧随其后的《中国党政干部论坛》为月刊，由中共中央党校主办，创刊时间为1988年，是全国中文核心期刊、RCCSE中国核心学术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期刊AMI综合评价核心期刊，被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中国期刊全文期刊库等收录。由此可以见，刊载党内法规研究论文数量较多的10个期刊，都具有非常良好的学术声誉，其刊文质量也都经过严格的审核，学术性与政治性均有保证。在这些期刊的大力推动下，我国党内法规研究必将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这些期刊在未来我国“党内法规”研究领域也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党内法规研究的

高频关键词与研究趋势分析

对某一学科和研究领域内的研究热点进行统计分析，有助于相关研究人员系统梳理研究脉络，同时也能够帮助研究者探索预测下一步的研究趋势。在研究热点统计中，作为论文核心观点的凝练，关键词扮演了重要角色。我们通过对近三十年来我国“党内法规”研究文献关键词进行突现词分析，既可以获取高频关键词，也可以探究其研究趋势。关键词的突现度指的是关键词在某段时间内出现次数的变化情况，通过探测高频关键词可以对该领域未来发展前沿及研究趋势进行预测分析。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相关文献的突现关键词进行探索及分析，技术指标设定如下：设定节点类型为keyword，时间跨度为从1992年1月至2021年4月，生成高频关键词网络知识图谱。图谱要素说明如下：圆环形节点代表关键词，其环形大小与其出现频次正相关，即圆环越大其所代表的关键词出现频次越高；圆环内分层颜色代表年代，颜色宽度与所代表的关键词频次正相关；环形节点之间的连接线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线条越密集越粗则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关联程度越高，如图3所示。

由图3可以清晰地看到，党内法规、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依法治国、依规治党、习近平等关键词的节点较大，说明它们就是高频关键词，而且它们的连接度也非常高，说明它们就是“党内法规”的研究热点。为了更直观地展现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热点，并预测其演变趋势，我们去除一些无实际意义的泛滥关键词，列出前20位的高频关键词并进行聚类分析（见表4）。

结合图3与表4可见，党内法规（448次）、全面从严治党（178次）、中国共产党（129次）等关键词为出现频次最高的3个关键词，其出现频次均超过百次。其中，关键词党内法规的出现频次最高，这也是我国党内法规研究中理所当然的研究热点。排在其后的则是依法治国（99次）、依规治党（99次）、习近平（82次），充分说明我国学术界对于习近平法治思想研究非常关注，是当前最热点的研究方向和发展趋势；此外，从严治党（71次）、党的建设（62次）、制度治党（62次）等也是该领域研究的热点。这里选择三个方面对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

1.“全面从严治党”语境下的党内法规研究

如表4所示，“全面从严治党”出现的频次为178次，“从严治党”出现的频次为71次，两词均排在关键词频次的前10位。不过结合图3和两词的历史发展可以发现，这两个关键词的出现年代非常接近，它们在短时间内受到如此高的重视，迅速成为研究热点，充分说明“全面从严治党”“从严治党”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早已发展成为9000余万人的大党，作为执政党，其执政能力也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当前更大的考验来自党的自身建设，如何更好地管党、治党，成为摆在中国共产党面前必须解决的问题。以“党内法规”建设为解决这一问题的突破口，“全面从严治党”的相关研究主要是围绕着党内法规的执行力、党内法规制度建设、推进从严治党的方法等问题而展开。如石佑启、李杰提出党内法规的生命力在于执行，探讨了党内法规执行力存在的问题及原因；沈孝鹏提出党内法规执行不力是党内法规建设的一个短板，并指出提升党内法规的执行力，需不断健全完善党内法规体系，提高党内法规执行主体的执行能力。

2.党内法规制度体系构建研究

如表4所示，“党内法规制度”出现的频次为54次，“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出现的频次为48次、“党内法规体系”出现的频次为35次。这些关键词高频出现，说明有关党内法规制度及其体系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2014年中央提出“统筹推进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确保到建党100周年时，建成内容科学、程序严密、配套完备、运行有效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立党内法规制度体系逐渐成为学者研究的热点。2017年，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加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意见》，再次提出建党100周年时的目标，进一步推动了该领域的相关研究走向高潮。

3.习近平法治思想研究

如表4所示，“习近平”出现的频次为82次，“习近平法治思想”出现的频次为38次，所以关于习近平法治思想的研究也是该领域的一个研究热点。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强调要建立健全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确保制度得到严格执行。我国党内法规研究领域有关习近平法治思想的研究主要是对“全面从严治党”“全面依法治国”等战略思想的深入研究，以及对习近平关于治党方法和理论的解析与探索，研究形成了一批理论成果，有的研究成果详细分析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思想，有的研究成果系统梳理了习近平党内法规制度建设思想，并对其主要观点、内在逻辑、精神实质和实现途径等进行深入的解析。

 小  结 

本文以CNKI收录的核心期刊（含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与CSSCI期刊）中的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相关文献为分析对象，按照本文限定的主题和时间范围，共检索获得1445篇文献。通过文献计量法和科学知识图谱分析并揭示了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以及未来研究趋势，进而概括总结了我国近三十年来“党内法规”研究的主要特点及其启示。

第一，从研究领域来看，高频发文作者大部分来自高等院校或党校、社科院等学术机构。近三十年来，我国“党内法规”研究文献的作者多来自各大高校的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其中武汉大学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的表现尤为突出，发文数量遥遥领先。相关研究领域广泛涉及法治国家建设、党内规则、党内法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从严治党、党内民主、依法执政等主题。

第二，从研究热点来看，通过观察关键词热点的演变趋势，可以发现党内法规、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等一直是热点研究主题。此外，依法治国、依规治党、习近平法治思想等主题近年来也受到广泛关注。习近平关于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的思想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具有鲜明的辩证统一性，形成了逻辑严密、结构完整的思想体系，开辟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新境界。有理由相信，在可预见的未来，习近平法治思想仍将持续受到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和深入研究。此外，“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等主题的研究也将维持较高热度。

第三，从对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前景来看，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加大了全面从严治党的力度，强调要建立健全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确保制度得到严格执行。尤其是在强调依法治国、依规治党的时代背景下，我国“党内法规”研究必将得到越来越高的重视。因此，要在研究热点的基础上探寻未来研究方向、总结研究经验、拓宽“党内法规”研究覆盖的学科范围，为深入研究习近平法治思想、习近平治党方法和理论奠定坚实基础。

可以预见，我国未来“党内法规”的研究将会持续关注全面从严治党背景下的党内法规制度和体系构建等内容。这就需要学术界同仁持续关注“党内法规”的研究进程，从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等各方面拓宽思路，融合法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政治学、历史学等各学科的力量，为我国“党内法规”研究的可持续、创新性发展提供有力支持。

注释及参考文献从略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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