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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过到爱的人,是无法给予爱的

布鲁斯·D.佩里 十分心理 2022-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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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对话中,奥普拉说:


从我早年在纳什维尔的工作开始,直到今天的将近四十年时间里,通过《奥普拉脱口秀》,我不断与各种各样的人交谈,有一个共同点从未改变过:那就是我们都想知道:我们做得怎么样?说得怎么样?以及我们这个人如怎么样?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无论是美国总统,还是知名歌手,无论是分享痛苦秘密的母亲、还是寻求宽恕的罪犯,无论是什么样的访谈,到最后,坐在我对面的人都会问:“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他们会在我的脸上寻找答案。“我还行吗?”他们总是这样问。每个人都渴望被看见,被听到,被注意到,渴望自己真实的一面被接受和被肯定。除了科学解释,我觉得这可以归结为一点:人们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爱的。

 

归属感和被爱是人类体验的核心。我们是社会动物,我们注定生活在人群中——在情感上、社会关系上和身体上都要与他人相互连接。人体的基本组织和功能——包括大脑在内——其中很多功能是帮助我们创造、维护和管理社交互动。我们是由关系连接的动物。

 

以有意义和健康的方式进行联系的能力,是通过我们生命早期的关系塑造的。爱,以及充满爱意的照者是我们发育成长的基础。婴儿时期的“你经历了什么”,对于爱与被爱的能力有着深远的影响。

 

布鲁斯·D.佩里医生是儿童精神科医师,也是儿童创伤学会的高级研究员,他讲述了自己接诊过的一个病例蒂莉和她妈妈的故事。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透过一面单向透视镜看着那位母亲——格洛丽亚,还有她三岁的女儿蒂莉。她们在一起相处得很好。格洛丽亚在努力把握蒂莉的想法。比起之前的几次探视,现在她和女儿的同步情况要好得多。她们两个相处起来显然是更融洽了。两年以来,我一直在观察她们探视时的互动情况。如今她们已经有了许多积极的变化。

 

我的左边坐着蒂莉的儿童保护中心的新社工。这是最近这两年里负责蒂莉的第五位社工了。我的右边是P妈妈,孩子的养母。我和P妈妈相识已经有许多年。她是一位充满热情的女性,有着用不完的积极能量。她收养了几十个孩子,每一个孩子对于她来说都是特别的,都被她深爱着。在创伤和治疗的问题上,P妈妈教给我的也许比任何人都要多。

 

格洛丽亚六岁的时候就从原生家庭中被带走,在儿童保护中心艰难地长大,辗转于不同的寄养家庭、学校和社区。这是一段充满挣扎的童年生活。因为早期的许多创伤经历,格洛丽亚有多重复杂的社会、情感和身体健康问题。更不幸的是,所有人都在误解她,包括她的心理治疗师、寄养家庭的看护人、社工、法官、老师。二十年以前,人们对于创伤影响的认识还很有限。

 

十八岁的时候,格洛丽亚因为年龄到了,不得不离开儿童保护中心。她服用多种药物来缓解痛苦。在她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她已怀孕八个月,无家可归。二十岁时,她生下一个女儿,身边没有人帮助,没有家庭,没有工作。最终,儿童保护中心带走了蒂莉。幸运的是,蒂莉被直接送到了P妈妈那里。

 

随后两年里,P妈妈同时帮助了格洛丽亚和蒂莉。她体贴入微,为蒂莉建起了一个安全稳定的家。她还邀请格洛丽亚加入到蒂莉的生活中,只要格洛丽亚能戒掉毒品和酒精。P妈妈意识到,格洛丽亚就像蒂莉一样需要安全和稳定的照顾,在她成年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幼小又缺爱的孩子。一开始,格洛丽亚对治疗并不积极。不过差不多九个月以后,她终于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允许我们对她的创伤问题进行临床帮助。

 

如今,蒂莉和格洛丽亚都有了明显的成长。格洛丽亚应该很快就能自己照顾蒂莉了。不过,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儿童保护中心必须先向法院提出建议。而这次观察性的探望就是儿童保护中心“团聚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三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蒂莉和格洛丽亚。母女俩一起玩了大约十分钟以后,格洛丽亚伸手到外衣口袋里,拿出糖果。社工的表情僵住了。“这次会面她不应该带糖来。”在我的另一边,P妈妈听了社工的话,想大声辩解,我悄悄将手按在P妈妈的手上,让她沉住气。我知道,P妈妈很想保护她们。

 

蒂莉正处于糖尿病前期。在治疗的第一年,我们就注意到格洛丽亚会用糖果让蒂莉“高兴”——毕竟她掌握的人际互动工具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后来了解到,这是格洛丽亚小时候,她的寄养家庭用来管理她的主要手段。得到糖果是她最接近于被爱的体验。我们大脑的发育是我们成长环境的反映。你爱别人的方式,源自你被爱的方式。格洛丽亚只是在以她所知道的最好的方式向她的女儿表达爱。

 

社工继续说道:“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做。这孩子有高血糖。这是虐待。”

 

“不是,”我说道,“那是无蔗糖糖果。”很明显,这位社工刚刚接手蒂莉的案子,而且很可能同时还要处理另外六十个案子,所以还没有看最新的报告。

 

“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在探望前给她的。”我能感觉到P妈妈在微笑。

 

一年以前,在一次团队会议上,我们讨论到蒂莉的高血糖和格洛丽亚想用糖果来表达爱的冒险行为,试图找到最好的方法平衡这二者的矛盾。我的一名临床小组成员认为要给格洛丽亚一些警告。她提议在每次探望前对格洛丽亚进行搜身,如果格洛丽亚偷偷带糖给蒂莉,就禁止她再与蒂莉接触。P妈妈不同意。“那位可怜的母亲已经尽了全力。就让她给她的女儿吃一点糖吧。她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惩罚和羞辱不会让她成为更好的母亲。如果我们希望她成为更懂得爱的母亲,我们就需要更爱她。


 

所以,我们没有对格洛丽亚进行警告,只是让她改用无蔗糖的糖果,并帮助她了解相关的营养知识和糖尿病的知识。P妈妈的原则始终都是,确保格洛丽亚和蒂莉都能得到爱。


我们向这位新社工解释了原委,然后又一起制订了帮助格洛丽亚和蒂莉团聚的过渡计划。格洛丽亚拿到了GED证书,又去社区大学学习了护理。P妈妈一直在热心照顾她们这个小家庭。我们没有破坏一位母亲的努力,而是不断向格洛丽亚和蒂莉展示爱,以及如何去爱。

 

我们的大脑最显著的特性之一就是会根据个体的发育成长做出适应性改变。大脑由神经元细胞神经胶质细胞构成,这些细胞互相连接,在受到刺激时,这些连接会加强或削弱,让大脑的结构发生改变,这被称为神经可塑性。它们受到刺激的方式,往往和我们的某些特殊经验有关。大脑可以通过重复训练,让经验变成习惯。比如,当一个孩子持续不断地练习钢琴的时候,参与钢琴演奏的神经网络就会发生变化。这些由重复性经验产生的变化,会转化成更优秀的钢琴演奏技巧。这也是在体育、艺术和学术上不断实践就能产生进步的原因。

 

神经可塑性的一个关键原则是特异性。要改变大脑的任何一个区域,就必须激活这个特定区域。如果你想要学习钢琴,你就不能只是阅读关于钢琴演奏的书籍,或者是看其他人弹钢琴的视频。你必须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演奏,必须刺激大脑中与弹钢琴相关的特定区域,才能改变它们。

 

这个“特异性”原则适用于所有大脑主导的功能,其中就包括爱的能力。

 

如果你从没有被爱过,负责爱的神经网络就不发达,就像格洛丽亚的情况一样。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照顾者对待孩子的方式,将决定孩子将来是一帆风顺,还是在困境中挣扎。一个人是如何被爱的,决定了他重要的神经网络是如何形成的,充满关注和爱意的互动,会组建和塑造核心调节网络,为儿童成长奠定身心健康的基础。

 

一个人是如何被爱的——这会让一切都有所不同。一个人的行为异常,与他被爱或者不被爱的程度成正比。

 

好消息是,通过使用和练习,爱的能力就会出现,得到爱以后,那些没有被爱过的人也能变得充满爱意。


选自《你经历了什么:关于创伤、疗愈和复原力的对话》,(美)奥普拉·温弗瑞 (美)布鲁斯·D.佩里 著,中信出版社2022年1月出版
部关于创伤和疗愈的教科书式作品 

脱口秀女王奥普拉&

儿童精神科医生、神经科学家布鲁斯·D.佩里医生
            十次深度对话+真实病患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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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道理
我们要做的,就是探索其中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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