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过去的眼睛正凝视着现在

分不清是夜幕将临还是黎明初醒，漆黑一片的山洞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下、空旷寂寥的天地间...似乎无论如何行走，都只有孤独与绝望......

这便是《暮光》（Twilight）系列，挪威摄影师Øystein Aspelund的新作。有风景却不是风光摄影，有人物却不是肖像摄影。

相信关注The Plus的老粉对这位有着建筑背景的摄影师并不陌生。此前我们两次推荐了他的作品，分别是《觉醒》(Awake）和《冬眠》（Hibernation）系列。《暮光》，有着几乎可以触摸到的胶片质感，隐藏着着冷冷的北欧风格。沿袭以往的调调，却更加深沉。

我们的这位老朋友在柏林上大学时，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部单反，那个拥有丰富视觉创作资源的城市点燃了他对摄影的热情。Øystein喜欢在作品中寻求人类的存在感，所以无论是此次的《暮光》，还是之前的作品，主题都与人类的孤独相关。

空旷的背景中仅有一个孤独的人影，不由想起《我是传奇》和《火星救援》之类影片里那种等待奇迹时绝望无助的情绪。“我不是一个肖像摄影师，也更喜欢同画面中的主体保持距离；但我其实也很喜欢拍摄风景，人物和风景一样重要。人与自然之间的那种平衡恰恰是让我最爱的状态。”



The Plus又和Øystein聊了聊，探索《暮光》系列背后的故事。

如果你喜欢胶片摄影，应该会喜欢这次的访谈内容。

作品总是关注人类孤独的一面，是什么让你一直进行这种创作？

我在作品中主要想寻求有人类的存在感。我不是一个肖像摄影师，也更喜欢同画面中的主体保持距离；但我其实也很喜欢拍摄风景，在其中人物和风景一样的重要。人与自然之间的那种平衡恰恰是让我最爱的状态。人的尺度也将观者带入这种场景之中，并让你对自己真实所见的东西有更好的领悟。此外人物的剪影也可以为照片带来一定的神秘感。

你都在哪些地方取景？

大多数图片拍摄于欧洲，一半差不多在挪威。还有一些额外的单张是拍自马其顿、冰岛、英国、西班牙、斯瓦尔巴特群岛等地。我都是在其风光最宜人的时刻去拍摄，但很多地点都需要提前做调研。至少对我来说，它们也可以被视作是一种旅行照吧。

你觉得胶片的吸引力何在？

有很多。我觉得当它们去呈现摄影时我更接近摄影的本质。而当你将胶卷冲印出来，并终于可以看到它们上面的内容，那真的是一种很特殊的感受。

那技术上的风险呢？有没有被因此拖过后腿？

技术上说，它们既简便又兼具挑战。这个系列基本都是用一个10美元的塑料相机拍的，它只有快门键和一个不那么靠谱的对焦器。也没有曝光，焦距或其他自动化的功能。我从来都不知道相机和模拟胶片会对温度，光影等有什么样的反应。它只在特定的光线条件下才能用。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有上百张失败的照片，同样的场景我也用数码相机进行了拍摄，但它们缺乏胶片即时就可拥有的“灵魂”与迷幻之美。

是自己冲印么？

这些胶卷虽然都是标准的35mm，但其实是在30年前的苏联时期的乌克兰制造的。在铁幕时代背景下的暗房冲印与西方的做法完全不同：他们用不同的化学制剂来冲印照片。幸运的是在我的旅途中总能找到一些当地的暗房愿意为我冒险并帮我冲印，通常这意味着看到最终结果前我至少要等6个多月。

关于《暮光》，你说是“来自过去的眼睛正凝视着现在”；可以和我们聊聊这点吗？

这可以有很多种意思。但其中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美学的“脚印”通过胶卷中陈旧的化学制剂留在了图像之中。有时呈现出的陈旧样子可以视作是把图片从它们拍摄的那个时刻中“释放”出来，使人难以辨认其拍摄的真正时间。有时我更愿意将这些作品视作从一部被人遗忘的老电影中修复出来的凝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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