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新冠病毒防护用品购买攻略

香港宣布9月底要实施新规定，有读者问我买什么防护用品好。上两篇《上等人静鸡鸡防疫，中产家长和教师已慌》、《英国社工教师医护最容易感染新冠后遗症》提到欧美的重灾区行业，里面介绍了部分防护设备。本文将主要的个人防护用品和防护设备列一下，方便大家按图索骥，仅供参考。

总体适用性原则：如果认认真真地执行14+7隔离，做好常态化核酸检查，那么，每个人完全可以只戴着一个几毛钱的四面漏风的医用外科口罩到处晃。要是疫情此起彼伏，那每个人就得花50倍的价钱戴N95口罩了。要是疫情再严重点，就要像上文提到的外国上等人一样，每人花几万乃至几十万去部署HEPA空气净化器、新风系统、室内上层紫外线杀菌设备(UVGI)。要是继续严重下去，那就需要从城市一级，大规模建设全密封的无人化的对进入建筑的空气进行全面管理的非常有未来科技范的全新科技城市了。总之，每上升一级，防护的成本就会大幅增加。

个人防护用品

• 一、医用外科口罩

普通口罩，三层过滤，防护能力一般，胜在价廉物美，每只约0.2元。

• 二、N95口罩

医用外科口罩不够用时就上N95。N95的防护能力：能阻挡95%的直径0.3微米以上的非油性颗粒。美国标准名称：N95，欧洲标准名称：FFP2。价格：10元/只，价钱比上一级防护能力的普通医用外科口罩高50倍。

护目镜和透明面罩也可以保护病毒通过眼部感染，可以二选一佩戴。

常见的大白装束就是N95口罩搭配一次性全身防护服。一次性全身防护服50元一套，口罩、护目镜、手套、鞋套另购。

戴N95口罩其实是需要检查一下自己与口罩的气密性。有些佩戴者的脸型，可能无法使N95口罩保持气密性，另外，有些人的胡子会影响气密性，尤其在老外的警察/军队里比较常见这种情况。对于以上无法保证气密性的情况，就需要更高等级的PAPR呼吸器了。

• 三、PAPR动力送风过滤呼吸器

当N95不够用的时候，更高一级是N99/FFP3级别，但是，一般到了这个级别的环境，单凭口罩是不足够的，所以通常都会上PAPR呼吸器。PAPR（Powered Air Purifying Respirator）动力送风过滤呼吸器，是指使用动力（例如电池）驱动的带有送风装置的呼吸器，也有叫“正压式呼吸防护系统“，可搭载高效（HEPA）颗粒物滤棉，搭配不同头罩可提供高达APF=1000的防护水平。

新西兰入境处及生物安全署在今年夏天开始部署使用PAPR动力送风过滤呼吸器。注意看上图入境处官员，面部有完整的呼吸器面具，导管从脑后连到腰部，腰部是电机主机、电池和滤盒。

香港有钱人戴着PAPR呼吸器逛街购物

今年夏天，台湾疫情一飞冲天。台湾医护开始戴PAPR动力送风过滤呼吸器

完成我国首例新冠逝者遗体解剖的法医刘良教授，穿着PAPR动力送风过滤呼吸器。可以看到他在里面戴着口罩和白色防护服，外面一层戴着白色的PAPR透明头罩。

3M公司的PAPR产品线叫Versaflo系列。电池充电一次能用8小时。PAPR呼吸器配件众多，款式多样，随用途、配件和等级的不同，一套的价格从1500美元至2800美元不等，即1万~3万人民币一套。

每人可以配备两套，一套当天穿，一套充电+清洗消毒轮换。   所以0+3一点都不怕，氪金买装备，有钱就行。  

防护设备

一、 新风系统

新风系统非常成熟，介绍略。价格从几千到几万都有。

柳叶刀在2021年发表过一份针对19个学校的研究表明，良好的机械通风和洁净的空气可以提高儿童学生的注意力和考试成绩，降低生病和缺勤率，以及哮喘等疾病的发生率。

这里提到的“机械通风“，指的是新风系统、高速排气扇、空调/中央空调等的综合运用。

美国CDC的通风策略示意图。右边窗户的自然进风，左边窗户的高速排气扇出风，室内有HEPA空气净化器，老师戴口罩。

美国CDC、美国环境保护署 (EPA)和美国教育部的建议集中于几点：

• 当打开窗是安全的时候，打开窗，尽可能多地引入室外空气。当打开窗不安全时，使用空气过滤器和/或排气扇。
• 限制家中的访客数量，家里的访客越多，停留的时间越长，病毒颗粒就会越多。限制家中访客的数量，以减少空气中病毒颗粒的积累。尽量在较大的房间聚集，建议人们保持距离并缩短访问时间。
• 如果建筑物里/家里使用的是带有过滤器的中央通风/供暖/空调系统（HVAC），那么需要将滤网升级到足以过滤新冠病毒的级别，保障滤网正确安装，定期更换滤网。如果建筑物里/家里没有安装这种中央通风/供暖/空调系统，使用HEPA空气净化器。

• 二、带HEPA滤网的空气净化器

• 带HEPA滤网的空气净化器是非常成熟的技术。
• 要确保HEPA空气净化器的指标能够达到将0.3微米的颗粒去除99.95%以上。只达到99.9%是不达标的。
• HEPA滤芯的级别要达到H13及以上级别，H14/U15/U16都可以，E12/H12/E11/H11/E10统统不及格。WHO世卫组织推荐MERV14标准，但是MERV14标准是个比H13低得多的标准，对0.3微米的颗粒的过滤率大约是75%~84%。所以我不建议跟MERV14标准，还是跟H13及以上标准较为保险。
• 较稳妥的是厂家能提供明确的针对新冠病毒（2019-nCoV或Covid2019）过滤和净化的检测报告。有某欧洲牌子打擦边球声称能过滤人体冠状病毒HCoV-229E未必足够。
• 英国某些私立学校使用的某欧洲品牌的HEPA空气净化器，价格在2000美元~3000美元之间，即14000元~21000元人民币，一个房间配置一个或以上。该欧洲厂家的测试报告，声称对新冠病毒经常附着的噬菌体进行清除测试，清除效率为15分钟减少20平米测试空间里99.98%的噬菌体，30分钟减少99.99%，然后在净化器内部使用紫外线将滤网上的病毒颗粒100%去除。

测试报告的Summary小结

内部构造示意图，中间是紫外线灯管

要强调一下，HEPA空气净化器不是万能的。HEPA规格的空气净化器的指标比N95口罩更高、过滤能力更强。但口罩可以直接封住你的呼吸道入口，而空气净化器常常离你有一段距离。它只能过滤捕捉到的新冠病毒微粒，许多空气中的微粒在被HEPA空气净化器捕获之前仍然存在于空气和地面表面或四处传播。

美国CDC在2021年7月发表过一份William Lindsley博士的研究报告《Efficacy of Portable Air Cleaners and Masking for Reducing Indoor Exposure to Simulated Exhaled SARS-CoV-2 Aerosols》。该研究做过实验，模拟1名阳性患者在一个房间里呼出带有新冠病毒的气溶胶，如果在该患者附近放置两台HEPA空气净化器，周围的测试者的气溶胶暴露减少65%，如果周围的测试者还佩戴有口罩，那么气溶胶暴露减少约90%。

这个实验告诉你，设备上是99.95%指标，在实际应用场景中是65%的效果。而组合同时使用多种防护措施（戴口罩+HEPA空气净化器），能大幅减轻感染风险。

• 三、紫外线杀菌设备

紫外线杀毒设备也是很成熟的技术了。室内上层紫外线杀菌设备(UVGI，Upper-Room Ultraviolet Germicidal Irradiation) 是用于消除空气传播的病原体，也有70多年的历史。之前的用途集中在控制结核病的传播上。方式是在室内2.4米以上的空间安装室内上层紫外线杀菌设备(UVGI，Upper-Room Ultraviolet Germicidal Irradiation)，人在房间的净高2.4米以下活动，2.4米以上持续杀菌消毒，同时防止房间内人员直接受到紫外线照射。

美国CDC的示意图。左上角是紫外线设备。上方的空间能够被紫外线不间断地消毒。

迄今为止的针对新冠病毒的紫外线研究表明，导致新冠病毒在灭活所需的紫外线剂量方面与其他冠状病毒例如传统SARS和中东MERS病毒都非常相似。紫外线杀菌是有效的。但是要注意，紫外线照射不能取代对被污染的物体表面的清洁。对可能被新冠病毒污染的表面进行日常清洁和消毒依然是需要完成的。

一般来说，在 500 平方英尺的典型房间里，通常需要安装两到三个紫外线灯具，成本约为 1500 至 2500 美元。

要特别注意，直接或反射到占用空间的紫外线能量有可能造成暂时的眼睛或皮肤损伤，会损坏植物、木材表面、壁纸，而大多数墙壁和天花板油漆不受影响。所以安装和使用紫外线设备时要非常小心。

室内上层紫外线杀菌设备(UVGI)特别适合于以下场所：

• 人们必须摘下口罩进食或饮水的空间，例如，餐厅、饭店、学校/机构的食堂、休息室。

• 拥挤的公共空间，特别是当其他人的健康状况不确定时，特别需要紫外线杀菌设备。这些场所包括公共建筑物的大堂，酒店的大堂，交通枢纽的大厅，会议厅，培训场地，健身房，法庭等等。

• 新冠病毒携带者极有可能前往的地方，例如医院的大堂，候诊室，社区卫生中心、药店、超市、学校的医务室。

• 其它难以与他人保持至少 6 英尺距离的空间。

小结

以上仅涉及部分防护用品和防护设备，还有很多行之有效的防护行为（例如洗手、环境消毒、快递消毒、减少流浪动物接触等等）和防护措施没包括进来。

总的来说，每一项防护用品/设备都有其作用，但是都有适用性范围和限制，也都不是100%对防感染有保证，都不能保证100%消除感染风险。通常来说，多种措施一起实行会比单一措施，保护会更好。

话说回来，氪金买装备，有用是有用的，但是单靠氪金买装备，只能部分保护自己，从整体上来说，对停止传染、结束疫情的作用还是有限的。更何况，大家的钱都不是飘来的，钱再多，个人又能买到哪一级？

这就回到我们文章开头描述的情况了：如果认认真真地执行14+7隔离，做好常态化核酸检查，那么，每个人完全可以只戴着一个几毛钱的四面漏风的医用外科口罩到处晃。要是疫情此起彼伏，那每个人就得花50倍的价钱戴N95口罩了。要是疫情再严重点，就要像上文提到的外国上等人一样，每人花几万乃至几十万去部署HEPA空气净化器、新风系统、室内上层紫外线杀菌设备(UVGI)。要是继续严重下去，那就需要从城市一级，大规模建设全密封的无人化的对进入建筑的空气进行全面管理的非常有未来科技范的全新科技城市了。对于这种把空气像水一样管理起来的未来城市，《上等人静鸡鸡防疫，中产家长和教师已慌》后半部分有介绍。总之，每上升一级，防护的成本就会大幅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