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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年过去,又逢甲午年,中国人依旧写不出这样的小说

2016-08-14 薛船长 薛船长在上海

                               -----读樋口一叶《青梅竹马》

【按:本文写于2年前,倒不是樋口(1872-1896)书写得如何了得,毕竟她只活了24岁。反映底层人民生活的作品近20多年来从未获得社会的重视,比如描写失足妇女的小说,出版不了,也获得不了社会的同情,书都印不上,奢谈印上邮票,钞票更是太遥远了】

    这其实是一部中篇小说,非常简单的情节,我是从简单的情节中读出了她的伟大,才去搜索她的介绍,她一生主要只从189412月到18961月创作了14个月,24岁就去世了,但200411月新版5000日元印上她的头相,要知道头相印上邮票不是很困难,但印上钞票一定是这个国家空前绝后的伟人。


    在中国风靡一时的日本电影《望乡》几乎所有的70后都看过,那是描写寻找下南洋到山打根从事皮肉生意年轻日本女孩的故事,我的船就多次跑过山打根,那是刻意被所有人所忘记的历史。直到读到“她以高洁的抒情性笔法,将现实中在不讲人道的封建意识下女性难于医治的悲哀和无处发泄的愤怒凝结在作品中”,这就是她的伟大。

    20年前,茅盾文学奖还有点份量时,读获奖作品《白门柳》洋洋百万言,读不出明代底层妓女的生存状态,陈寅恪《柳如是别传》也没有写明代底层妓女的内容,我们所读到的只有秦淮八艳,甚至如皋人几百年来还以其中的董小宛做过如皋人的小妄自豪,但另外的8000艳甚至8万艳怎么样呢?这是刻意被人忘记了

    今天,更是见不到描写底层失足妇女生存状态的作品,更不要说“以高洁抒情的笔法”了,这是刻意被人漠视的现实

    当然,与中国文化完全一致的韩国也是如此,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性别比失调,女婴哪里去了?无非过去是溺死在马桶里,结局如《白鹿原》描写的埋在马厩里,烂成肥料,现在做完B超杀死在妈妈肚子里。

    然而在中国,这种恶习是政府支持的,贵州省占里村因为每家只有两个孩子(并且还是儿女双全),数百年人口没有增加,而被国家计生委、人口学家、联合国人口基金的称赞。中央电视台《走遍中国》 2014年也播放了《一双儿女的传奇》,稍用脑子一想就明白,背后是残酷的溺婴案!

    相比较同属中华文化圈的日本就很少有这样的案件,性别比也一直正常,从《青梅竹马》中我读到的原因。

    全书唯一引用的中国著作就是《长恨歌》中的“杨家有女初长成”,家家都把女儿当成宝贝似的,贫民区的孩子,“出名发迹的都是姑娘们,男人只配去翻垃圾堆,如同野狗的尾巴一样可有可无,不值一提”。女儿长成后是可以卖掉的,主人公美登利的姐姐就是被卖作妓女,父母与妹妹还跟过来了,一个女儿从事皮肉生意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电影《望乡》中也有描述,下南洋到马来西亚赚得更多,很多女孩很年轻就丧命了。背后能读出肆虐的性病与妇科病的残酷。

    当今中国的失足妇女不也如此吗?甚至连樋口一叶描述的120年前日本的卫生检疫所也没有,这些妇女生活状态如何?没有人写,写完了也不能发表,更别说把作者印上钞票,连邮票也没份。

    这就是差距,高谈对日一战的愤青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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