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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林正英的一生。逝世时候的灵异事件,难道真的跟拍鬼片有关???

国民观世 2019-08-09

我出生那天,正赶上全家人给我奶奶发丧,冷不丁不知道从哪儿蹿起一个炮仗,就炸在我娘耳边,把她吓得摔了一跤。

我娘大着肚子在灵堂中翻滚,爬起来的时候大腿见了血,捂着肚子,脸都白成了浆糊,

“我肚子好痛……娃在闹腾,他要出生了!”

我娘说完就晕了过去,当村里产婆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休克。

昏迷中的产妇没办法生孩子,产婆想尽办法也没把我弄出来。

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我爷爷一狠心,找了把剪刀划开我娘的肚子,这才捡回我一条命,可我娘却永远没法子睁眼了。

落地后的我既不吭声也不叫,就这么瞪着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身边所有人。

产婆见我不吭气,赶紧对我爷爷说道,“陈叔,这娃落地怎么不吭声,怕不是被血块堵住了喉咙吧?”

我爷爷问她有啥好办法,产婆便拎着我的大腿,将襁褓中的我倒立起来,使劲在我后背拍打。

她接连打了十几下,我愣是一点没吭气,我爷爷急了,上来按住我的胸口挤压。

他这一挤,我才张大嘴喷了一口血块,咿咿呀呀地咧开嘴,哭声洪亮,让我爷爷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产妇蹲在地上,去掏弄被我喷出的那口血块,突然一脸骇然地蹦起来,指着血块惊呼道,

“这娃嘴里吐出的血块怎么带着肉?你家生了个讨债鬼,没出生就在啃他娘的肚皮啊!”

我出生难产,克死了生母,加上产婆是个大嘴巴,到处在村里宣扬我是“讨债鬼”的事,导致陈家在村里一直抬不起头。

八十年代农村封建意识很重,这事越传越玄乎,村民都说我出生是为了讨债的,刚出生就克死亲娘,以后还会克死我爹和爷爷。

尤其是几个多嘴的三姑大婶,总在背后对我爷爷指指点点。

我爹受不了村里风言风语的刺激,一次喝醉酒终于爆发了,拎着菜刀冲进卧室,打算一刀除了我这个“祸根”。

爷爷跟他扭打在一起,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我爹临走前在我脑门拔了一根头发,恶狠狠地瞪着爷爷,“让他滚,永远别回来!”

爷爷没说什么,背着尚在襁褓之中的我,走街串巷,专给人测相算卦,看风水维生。

说起我爷爷,年轻时可是村里头一号顶了天的人物,绰号“陈阴阳”,一手风水堪舆之术响誉十里八乡,乡民有个生丧葬养,基本都会请我爷爷去主持法事。

爷爷选的风水穴位很灵验,从没走过岔子,可自打我出生后,他再也不给人看风水,偶尔给人算算卦,指点下迷津,爷孙俩艰难度日。

他性格很怪,一身本事却从不教我,家传的《风水札记》被他捂得死死的,防我防得比贼还紧。

我有次忍不住心中好奇,偷偷进书房把书翻出来,后来让他知道了,用一根绳子把我绑起来吊在房梁上毒打,好悬没把我打死。

十二岁那年放学回家,老远看见爷爷在收拾东西,问他要去哪儿?

爷爷把脸一板,铁青着脸说,“跟我回家,你爹要没了!”

我们爷孙俩很早就被赶出了家门,从我记事起一直跟着爷爷在镇上生活,凭空降下一个“爹”,我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他死了就死了呗,跟我有啥关系?”

“小畜生,你给老子闭嘴!”爷爷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样,眼珠子血红,表情特别的狰狞,怒骂道,

“要不是为了你个讨债鬼,你爹娘又怎么会……”

话到这里,我爷爷突然住口不说了,扬起的巴掌轻轻落在我后脑勺,老泪纵横语气唏嘘不已,“罢了,这都是命啊,怪不到你身上!”

我似懂非懂,被爷爷连夜拽回村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回村,一路看稀奇,走到靠近后山的一座老宅院,爷爷指着大门,阴沉的脸色都能拧巴出水来,

“陈凡,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我看了看两扇黑漆漆的老宅子大门,见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挑水走向屋里,正觉不解,爷爷又指着那个中年人的背影说道,

“他就是你爹!”

我捂着脑门,眼珠子滴溜溜转圈,说道,“爷,你不是说我爹快死了,快死的人还能挑水吗?”

“他……”

我爷爷嘴皮子动了动,脸色比锅底还黑,“咱们先找个地方待着,今晚子时你去敲门,然后……咱们一起送你爹上路!”

“啥?”

我冷汗都下来了,抬头看看爷爷那张充满狰狞的脸,皱巴巴的抬头纹深陷,一张老脸又黑又硬,宛如枯树皮一样,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刀刻。

我难以置信地惊呼,“爷,难道你要弄死我爹?”

我打小和爷爷一块过活,要说对我爹,还真没什么感情,可书上也说了“忠孝仁义”,就算他不肯养活我,我也犯不上回来弄死他吧?

弑亲可是大逆不道,爷爷从小教我背诵诸子经典,他自己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啊!

爷爷爆闪的睥子射出一缕精芒,好悬没把我吓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跺脚喝骂道,“兔崽子,你懂个什么?”

我被爷爷强拽到了老宅子后面的一片林子里,我啃着窝窝头,他就不断抬头观测天日,子时刚到,爷爷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递给我一把剪刀,

“陈凡,你去敲门之前,先把剪刀埋在门口,大门只敲三下,如果开门的是个女人,你就朝她丢石子,如果开门的是你爹,你就叫他一声,算是还了这一世的情分。”

我茫然道,“女人?难道我爹已经二婚了?”

“不是……如果开门的是女人,那她就是你的亲娘!”爷爷涩声应了我一句,铁青的脸色充满挣扎和犹豫。

我更不解了,急忙道,“爷,你不是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已经难产死了吗?她怎么可能还在,难道你骗我?”

爷爷一张老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脸色阴晴不定,“伢子,爷没骗你,这种事你不知道为好,你爹……他是想逆天而行,你快去!”

我被爷爷推攘到门口,天黑路不好走,没留神摔了几个大跟斗,到了门口立马去埋剪刀。

我在大门口挖出三寸三的口子,把剪刀埋下去,又找了几块硬石子填好,站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大半夜的爷爷让我做这种事,我心里充满了犹豫,闹不懂他究竟想干嘛。

犹豫再三,我觉得爷爷应该不会害我,便硬着头皮上去敲门,在大门上连扣了三下。

咚!咚!咚!

三道敲门声响起,门背后立马传来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我看见我爹青着脸站在门口,双手把着门框,乌青色的眼眶凶狠地瞪着我,

“你是谁?”

十二年前我被爷爷带走,那时候还在襁褓之中,老死不相往来,我爹不认识我的长相,我同样感觉他很陌生。

“我……爹,我是陈凡!”想起爷爷的吩咐,我还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脸色却大孩,浑身一抖,瞪大眼睛踉跄着后退,指着我大呼道,

“啊……你,你是来讨债的!”

我很难受,亲爹站在面前却不肯认我,反倒说我是讨债鬼,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我涩声道,“就算你不肯认我当儿子,也不用骂得这么难听吧?”

“呵呵,老不死的要害我……你上门就是为了讨债的啊!”

他根本没搭理我的话,自顾自地抬头望天,脸色充满狰狞,忽然用恶狠狠地声音咆哮道,

“我不想死……你已经克死你娘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浑身一抖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却蹒跚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我,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爬满殷红的血丝,充满暴怒的大声质问我,

“说!是不是老不死的让你来的……你为什么要叫我爹?”

“我……”

我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认你的,是爷爷让我叫你爹,我才……”

我急着想要辩解,谁知第二个“爹”字脱口,他忽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很难受地用手捂着肚子,跌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你怎么了?”

我给吓坏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管他叫了声“爹”,他就会变成这样。

“你别过来,你别……”

他的脸更加惊恐了,眼珠子都快暴凸出眼眶外,双手撑着地,屁股一点点往后挪,浑身颤抖得厉害,身上居然“滋滋”冒出了眼。

我眼珠子瞪圆,见到了这辈子最吓人的一幕。

我爹浑身开始腐烂,大股大股的浓烟从他身上涌出来,他的脸上、肚子上开始腐烂穿孔,散发出浓腥的臭味,双手疯狂挥舞几下,像只鲤鱼一样在地上打挺翻滚。

不到十来秒钟,他浑身充盈的血肉就彻底烂穿了,变成一副光秃秃的骨架,散成一片跌在地上。

“怎……为什么会这样?”

我嘴皮子一个劲地哆嗦,浑身发冷的瞬间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一回头,见爷爷不知不觉已经背着手站在我身后。

“爷……我爹,他……怎么了,难道是我害死他了?”我艰难张开嘴,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难受。

爷爷大半张脸都隐匿在阴影当中,通红的双眼布满沧桑和无力感,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过来牵着我,

“伢子,别怕,你爹从你出生那天就该死了,他苟延残喘多活了十二年,借走你不少气运,这笔债,现在也该让你讨回来了……”

我爹从我出生那天就该死了?

我脑门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说什么也接受不了这种说法,抱着爷爷大腿嘶声哭喊道,

“爷,你骗我……刚开门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是我叫了他爹,然后他才死的,死去十二年的人能帮我开门吗?”

“你……唉!”

爷爷不知道该怎么说,嘴皮抽动半天才从牙缝憋出一段话,“你看不出他是死人吗?如果是刚死不久,尸骨怎么可能烂得这么快?”

“那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我一叫他爹就变成这样?”

我还是不肯罢休,小小年纪哪经得住这种折腾?亲眼看见亲爹惨死在当前,眼睁睁见他化作尸骸,就算从小没有感情,我心里滋味也不好受。

爷爷被我缠得没办法,想抽我又下不去手,这才叹息一声讲道,

“这叫换魂,是我们陈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法子,你见他还活着,其实他早该死了,不过是巧借了你的气运,才能苟延残喘地生活,我刚才让你埋的剪刀,是为了借势冲煞,破了他的术!”

“他若一直活下去,就会折损你的气运,十二年还阳的机会,也算你报答他的生养恩情了,你明不明白?”

我眼泪糊了一脸,“我不明白!爷你是不是想说,我爹活着,我就会死?那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给的,还给他也应该啊!”

“糊涂!”爷爷狠瞪我一眼,

“人的气运是苍天给予,哪能说借就借?这一世借了多少,下一世终究是要还的,因果循环,你爹想不明白,我这也是帮他!让他后世免遭报应,唉,冤孽!”

说到最后爷爷把大腿掐得青紫,一咬牙瞪着我说,“找张席子把你爹尸骸裹上,我带你去把他埋了!”

我擦干眼泪,爷爷适才的话带给我幼小的心灵无数震撼,幼年的我根本不能体会他话里的深意,只是觉得我欠我爹的,就算全部还掉也无所谓。

在院子里找了一卷草席,我蹲下去小心把我爹的尸骸捡好,用席子卷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爷爷,“爷,我们上哪儿埋我爹?”

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眼眸闪烁,“不慌,你爹的坟地,我早在十二年前就选好了,你且跟我来就是!”

爷爷着我走向后山,我扛着我爹的尸骸,跌跌撞撞地走在他身后。

夜里山风冷冽,加上天黑我又走不快,爷爷见状便蹲下来,一手拎着我爹的尸骸,一手夹着我,在荒山道上健步如飞,一点看不出七老八十的样子。

没多久他带我到了一处圆形的山峰,此处大山不是特别高,但岩石外凸的部位看起来好似乌龟的脑壳,大山呈流线行蜿蜒而落,山势蔓延走折,活像一只趴在地上喝水的大王八。

我看得新奇,边擦眼泪边问道,“爷,这座山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啊?”

我爷爷喃呢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青龙有靠,白虎低头,三山拱卫是玄武之相,后山脊背有水,水化活龙,把你爹埋在这里对你有好处。”

我站在高处,正好能看到远处高耸入云的大山,遥遥望去,山峰跌宕起伏,我们站的位置在大山左侧,左右山脉呈现出青龙护主的山脉奇观。

爷爷对我点拨道,“这处的风水在术道上很有名堂,青龙坐山,玄武靠背,把你爹埋在这儿,会有龙运护住他的阳魂,避免受阴风之苦。”

我似懂非懂,追问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爷爷嘬了一口旱烟,“风水道上的讲究,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这里是升龙穴,你按照我教你的办法挖坑,四尺七寸,再将你爹的尸骸下葬,那就算大功告成。”

我苦着脸说道,“我一个人挖?”

爷爷板着脸,“这是自然,他是你爹,由你亲自落土给他下葬,这升龙穴的气运才能一直护着你,这种事不能假手他人!”

我被勾起不少好奇心,又说道,“你说的气运又是什么?”

爷爷又嘬了一口旱烟,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脸上,脸色严肃中带着几分深沉,

“气运就是山脉地脉的走向,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小到一家一户,大到一城一国,都逃离不掉气运的左右,我们陈家祖上就是专门给人看风水的,只是这一行推演天机太深,所以到了你这一代才会……唉,不说了,赶紧动手!”

我接过爷爷给我的铲子,犯了难,“爷,那我该从哪儿开始挖?”

爷爷双眼微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想到哪儿挖,就在哪儿挖,我替你爹选的穴眼,是真正的隐龙之穴,寻龙点穴,坐山望气是第一步,穴眼必须由你自己来定。”

风水这一行很有讲究,老话讲“点高三尺升宰相,点低三尺浪荡光”,寻龙点穴为两个步骤,第一是“坐山”,也就是望气选址,但最考验功夫的却是第二步如何“点穴”。

这定穴之法才是锁气的关键,可我从未从爷爷那里学过任何本事,要想在茫茫大山中寻出“正阳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抬头看着爷爷,“为什么穴眼必须由我来定,你直接选个好位置不就好了吗?”

爷爷用烟杆在我脑门上磕了一下,呵斥道,

“胡说八道!咱们陈家人福薄命浅,占了正阳穴是要遭报应的,让你点穴,就算点歪了也不怕,这里气乘风散,哪怕让你爹沾到一丝龙气,也足够你受用无穷了,切忌贪得无厌,是咱们这一行的大忌!”

爷爷话锋一转,又说道,

“好穴人人想要,可够资格配得上升龙穴的人却少之又少。升龙穴是奇穴,将先人尸骸埋在正阳穴可以求官运,官运既天运,以穴眼谋天运,是会遭天谴的。”

“我懂了,那我去试试!”

我拎着一盏灯,从我爷爷手中接过寻龙尺,借着烛火照明,在山头不断寻找定穴的位置。

手上这把铁尺长度为三尺三寸,细如圆勾,表面符文篆刻,背后刻着一对阴阳鱼旋,符文篆刻,颇为玄妙。

铁尺五形属金,有吸收地气的妙用,能够感应地脉灵气的行走方向,正经给人看风水的几乎人手一把。

我拎着灯笼越走越远,很快翻过一座山头,偏离了爷爷的视线。

穴眼必须由我亲自来定,挖坑掩埋我爹尸骸的活也只能由我亲手完成,爷爷说他绝不参与,我只能扛着我爹的尸骸满山窜。

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转进了一片山坳子,一座隆起的土堆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赶紧蹲下来仔细检查。

我不懂那些风水名堂,只觉得这个土堆与周遭不同,便将烛火置于土堆前,口中自言自语,

“累死我了,爷爷说聚气乘风才是好穴位,不如先试试这里的风向。”

我将蜡烛凑上去,瞪圆了眼珠子打量。

其实我心头到尾一直在怀疑爷爷的说法,所谓风水,真有那么玄乎?

两分钟后,我信了。

蜡烛被我摆在了土堆正上方,火光纹丝未动,任由山风“呼呼”吹响,我手中的烛火却越燃越旺,笔直地往上升,整整两分钟时候,烛头上的火苗都没偏一下。

“就是这儿!”

我眼前一亮,烛火未动,那是因为土堆是个“乘气”的好地方,山风吹到这里会受到宝穴聚拢,此地藏风聚气,绝对是上好的宝穴!

我目光闪烁,急忙将我爹尸骸放置在脚步,急着往下挥铲。

一铲子下去,我刨出了一层金色的黄土,土壤的断层仿佛鱼鳞一样,加上烛火映照,居然熠熠生辉!

“这……这是……”

挖出一片金色的土壤,我心中大骇,难道这升龙穴的穴眼,居然被我稀里糊涂点对了?

可爷爷并不准我把老爹的尸骨埋在正阳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放下铁锹,我坐在地上犯起了难。

蒙个穴眼却让我歪打正着,找准了真穴,到底埋还是不埋?

我拿不定主意,就打算跑回去问问爷爷,哪知身子未动,背后却响起了一道“沙沙”的声响,这深更半夜,阔野中突然传来的动静很吓人,让我心里毛毛的。

“谁?”

我听到动静赶紧回头,山林一片死寂却没有看见别的,还以为是爷爷在吓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爷,是不是你在那边?”

山里没有回应,只有冷风“呼呼”吹卷着,树影晃动,深沉的夜幕下一片死寂。

“不会这么邪门吧?”

我拎着铁铲喃喃自语,这话刚说到一半,我就觉得屁股下有什么东西在晃,赶紧一低头,随后入眼的一幕惊得我三尸神爆炸,差点蹦起来。

我屁股下的土壤“沙沙”声不断,供起的土包自动分作两边,一条青色的影子破土蹿出来,朝我“丝丝”吐着红信子。

我屁股下居然垫着一条碗口粗细的花麟巨蟒!

青色鳞片连着蛇身,一直盘旋到我脚边,蛇身粗壮,脖子垂头立起,足有我半人那么高,阴冷蛇瞳与我对视,口中“嘶嘶”声不断。

“啊呀!”

我惊叫一声,浑身是汗瞪着蟒蛇,满脑门都是冷汗。

花麟蟒蛇双眼如碧,夜色下微微发着磷光,清澈透亮,却带着几分诡异,那眼仁幽冷深邃,两颗獠牙狰狞,又尖又利仿佛是锯齿。

蛇……这么大的蛇,难道它成精了!

我脑门一炸,想都没想,抡着铁铲对蟒蛇挥过去。

花麟巨蟒足有成人胳膊粗细的蛇身往上一拱,居然躲开铁锹,将油腻冰凉的蛇身搭在我身上,如同冰块一样紧紧缠绕过来。

我浑身发凉,每块肌肉都快冻僵了!

第四章 破庙

冰冷的蛇鳞好像刀子般从我身上划过,巨大的蛇身速度很快,疯狂地将我缠绕起来。

此时此刻我脑袋瓜里没想别的,满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急忙将铁锹抡起来,找准舌头就砸,一边砸,嘴里一边疯狂地尖叫,

“救命……啊,爷,快救我,这边有蛇!”

因为太过惊恐,我甚至差点连铁锹地抓不稳了,砸在蛇身上的钢刃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那花麟蟒蛇似乎被我激怒了,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的脖子,两颗獠牙尖锐,眼看着就要刺进我脖子当中。

危急关头我将脑子一偏,身体也摔倒在地,连续几个翻滚,想尽一切办法摆脱蟒蛇的纠缠。

可蛇身越捆越紧,渐渐的我快要窒息了,感觉胸口好似堵了一团火,每一次呼吸都必须用尽浑身的力气。

没一会儿我脑子开始发飘,看东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心中惊恐万状,也多了几分对于死亡的惊惧。

难道我的命真的这么苦,没等埋掉我老爹的尸骸,就要先惨死在巨蟒手上吗?

脑子渐渐陷入空白,我因为缺氧而涨青起来的脸色也逐渐变白了,可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大吼声也由远及近,快速传进了我的耳中,

“孽畜,不要伤我孙儿!”

砰!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撞击传来的闷响,紧接着鼻翼中居然闯入一股子霉烟燃烧的味道,视线中好似划过了一道火球,可紧接着强烈的窒息感也让我双眼翻白,彻底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爷爷扛回老家了。

我睡在一块木板上,脑后枕着爷爷的外套,迷迷糊糊地睁眼醒来,见爷爷正蹲在我身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他一直沉着脸没说话,旱烟上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一张阴晴不定的老脸,比刀板还要坚硬,冷厉如铁!

“爷……”我动了动嘴皮子,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可一动身上,疲倦感却如同潮水般上涌,忽然察觉自己左边肩头上火辣辣的,低头一瞥,差点没把我吓得尿出来。

我左肩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中长满了青色的鳞片,仅有婴儿巴掌大小,好似被烙铁烫了一般,火辣辣的十分难受。

“爷……我这是怎么了?”我没忍住差点哭了出来,回想昨晚那条成人胳膊粗细的蟒蛇,心中仍有余悸。

“唉……”爷爷长吸了一口旱烟,将手轻轻搭在我额头上,目光闪烁,脸色却是一片阴沉。

我察觉到他的嘴角一直在抽动,脸上阴云密布,从未对我露出过这么可怕狰狞的眼神。

他自顾自地缩回手,将烟杆上的烛头碾灭,长叹一声说道,“你这讨债鬼,这么多风水穴你骗不选,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招惹常太奶奶……”

常态奶奶……这名字可够稀奇的,为什么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忍着浑身无力的疲倦感,强行挣扎着坐起来,对爷爷不解道,“爷,什么是常太奶奶,昨晚那条大蛇……”

“闭嘴!”爷爷凶巴巴地瞪我一眼,下意识又把烟杆扬起来,可察觉到我有些发白的脸色,最终还是舍不得落下来,

“罢了,一切都是命,我原本想好好的守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让你一辈子当个普通人,可现在看来……”

爷爷自顾自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话头一转,又指着我肩上的那块青色蛇鳞,“这是常太奶奶留在你身上的烙印,此生若不入道门,你连十八岁都过不去,罢了,你跟我走吧,回家我带你入门!”

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一张脸绷得铁青,我看得出他是真不想带我入门,可同时内心也好奇,他口中所说的“入门”,究竟是什么?

爷爷一直等到天黑才重新带我启程,休息了一天,我精神头也逐渐恢复过来了,除了肩头上的蛇鳞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之外,并不觉得难受。

我缠着爷爷,想让他告诉我这蛇鳞怎么会长在身上,难道一辈子都驱除不掉吗?肩上长着蛇鳞,我会不会被人当成怪物,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

爷爷只是笑笑,闭口不答,脸色时而阴沉,时而却露出一抹淡笑,很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山深处尽是些泥泞老路,昨天似乎下了小雨,路面湿滑走也走不快,月上中天的时候,爷爷带我走到了一座老庙跟前,忽然顿住不走了。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爷,怎么不走了,难道你打算在这里投宿?”

爷爷皱眉,并不答话,指了指残破的庙门,对我轻轻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嫌难走吗,在这里过一晚,怎么样?”

我看了看破烂庙门,两扇门板松松垮垮,上面结满了蜘蛛网,房梁上破瓦片已经垮掉了一半,甚至连横梁都要摇摇欲坠。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向房门的时候,总觉得那破庙中好似有双眼睛在瞪着我,阴测测,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我咽了咽唾沫,“爷……这破庙太老了吧,万一趁我睡着的时候塌掉怎么办?要不咱们换别的地方去休息?”

年少的我还说出去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是什么,总觉得站在破庙门口的时候,脊梁骨莫名有些发冷,就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芒刺在背。

爷爷摆摆手,递给我一把蜡烛和打火机,轻轻在我脑门上拍了一拍,“不,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爷爷待会儿还要去会会老朋友,你就守在这儿,一直等我回来。”

我有点懵,感情爷爷打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深山老林本就不安全,我心里直打退堂鼓,一听爷爷说这话立马不干了,“爷,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害怕……”

爷爷将眼睛一瞪,浑浊的老眼中冒出一股精光,震得我浑身一颤,差点没跌倒,

“你是我陈家长孙,怎可如此胆小?大胆进去,我告诉你,进庙之后先在门口插上一炷香,洒下糯米封住庙门口,如果有人敲门,千万别开门,就说自己是借宿的,懂了没?”

爷爷好像对我越来越严厉了,瞧见他那双充满威严的睥子,我心中自打颤,硬着头皮问了一句,“爷,大半夜谁会敲门?”

爷爷神秘一笑,从袖口中掏出两枚大钱,轻轻压在我手中,“陈凡,什么都别问,你进了破庙就好好待着,记得爷爷跟你说的话,天亮爷爷自然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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