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故里草木深

文/汪丽婷   诵/杨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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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缓慢而幽深，一粒一粒，像线装书中一页页码沙沙而过的字句。有的雨，落在雕花的窗台上；有的雨，斜倚木门；有的雨，在低瓦檐、青石板和眼眸深处，开成花的样子，种一枚枚亮晶晶的小星星……

徜徉在水关的青石巷道里，从一城烟云中，听雨，打捞岁月的明净。

一曲南音，合着雨的飘逸，从古大厝飘出，沉醉了归燕。

沙沙沙，那是吾野提笔疾书的声音吗？沙沙沙，那是林广记染丝的声音吗？沙沙沙，那是翰圃馆里女生写字的声音吗？

帘外，是哪一代的雨？秋雨穿越季节而来，而我无所事事，只能把天地之间光明的事从头再洗涤一遍。想到你时，忍不住痛饮了一杯水关的雨，醉眼里不是月光就是故乡。

万物沉睡，灵魂苏醒。草木举起了火烛，它们以微小的光照亮内心的道路。我也是一株草木啊，与冷雨为伴，听无边的静洒满深巷。

想和你，撑把雨伞，走在被雨水冲刷得红艳红艳的砖墙，抬头还能接住“皇宫起”的屋脊上偶尔滴下的雨珠。想象自己就是戴望舒《雨巷》中那位丁香一样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穿梭在巷里陌道，邂逅每一栋有着自己独特故事的闽南建筑。

或者，蘸些秋日的微雨拿来润笔，墨上水关这幅温润画卷，在南音的低唱浅吟中蜗居岁月。

或者，走进幽深的雨巷深处，把绵密的细雨当作针线，拈来城墙上的翠绿，绣上水关的清淡风月。

雨纷纷，依旧故里草木深。

一场雨便淋湿一生。

雨声，远远的来，敲击古城的脊背，飞舞水关的瘦影。

手中的伞，被雨溅湿，雨点沿着伞沿往下滴，一圈圈的晕开，像是洞穿一场未知的相聚与离别。

心中涨潮时，窗外，正云淡风清。

在一朵花蕊间燃亮灯盏，借一棵青草诉说天地的悲悯和仁慈，在雨声中阅读新生。浴雨而行，净爽的内心就是故园。大海辽阔，小巷深深，我只需一小片水域供灵魂沐浴。

作者：汪丽婷，潮乐水关人。《惠安文化》《惠安文学》编辑。曾获2015年度《泉州文学》优秀作品奖。

朗诵：杨召江，广东省朗诵协会副会长，新疆兵团朗诵艺术学会副会长、秘书长。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四届“夏青杯”朗诵大赛全国二等奖获得者。微信18999720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