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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明:谁先聚集农民工,谁就获得宝贵的人力资源、占领复工先机

问答神州 问答神州 2021-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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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1


新冠肺炎划分新历史起点,

各行业如何应对后疫情时代?

复工复产流动规模最大群体——农民工

受到怎样冲击?硬核复工下,现状如何?

“不开业愁死,开了业亏死”

餐饮人如何应对“倒春寒”?


《“五一”劳动节》特别节目——《问答神州》专访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

中国劳动学会 会长 杨志明 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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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从担心被感染,

转换成对工作推后、收入减少的忧虑


数据显示:在中国,制造业约有7600万农民工、建筑业约有5000万农民工、服务业和现代服务新业态约容纳9000万农民工,农村地区外出务工经商1.78亿人,春节回家过年约1.5亿人。作为春节后复工复产流动规模最大的群体——农民工群体,也是新冠疫情冲击下劳动报酬受影响最大的群体,更是城市公共卫生防疫服务覆盖最薄弱的群体,他们受到了怎样的疫情冲击影响?会否因疫情、经济等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引发失业潮?农民工当下的复岗状况如何?


  

📍中铁建工集团丰台火车站改建工程 施工地


吴小莉:第一次听到疫情的时候,您是什么感受?您手机里大约有10%的通讯录好友都是各行各业的农民工朋友,他们有没有给您发信息?


杨志明: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一次疫情正好发生在春节前后,大批农民工远离了高风险地区,回到了中西部,甚至是边远地区。客观上,这使他们避开了高风险地区的感染,保护了中国最大的劳动群体。但是,听到疫情要持续、春节放假延长后,不少农民工就发短信来问我,关心什么时候能复工、他们能不能尽早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这时候我就感觉到,农民工从疫情刚开始时怕被感染的担心,转换成了因担心工作推后、收入减少的忧虑。


今年的复工不同于往年,是错峰返程、分批复工:制造业先复工,建筑业再复工,最后是服务业复工,分批返程也和疫情防控的进展出现了吻合。往年正月十五后是农民工复工的高峰,甚至一票难求。但今年正月十五后,制造业首先复工,因为制造业具备防疫防控所需基本条件,比如隔离、消毒等等。然后是建筑业复工,因为北方的气侯原因,复工时间一般是正月过后。三月中旬后,疫情高峰过去了,服务业随着市场的恢复也开始复工了。




杨志明:这次疫情对经济是两次冲击。第二次冲击是从三月下旬开始的。由于国际疫情大流行,有些国外企业停止执行合同,一些有上下游供应链的、接受国外订货的企业,很可能遇到断单的情况。这时候已复工的农民工,又有一部分要离开岗位。这可以说是国内疫情的冲击,和国际疫情大流行的冲击叠加起来了。

谁先聚集农民工,谁就获得了宝贵的人力资源


2020年2月初,春节刚过,中国农民工的复工路可谓“路漫漫兮,其修远”。有的农民工迟迟开不出健康证明、拿不到临时通行证,或是村里不放行,又或者好不容易出了自己村,却发现无法通过下一个村等等难题。杨志明表示:中国农民工输出地大多是中西部疫情低风险甚至无疫情地区,在防疫形势积极向好时,一些地方仍采取“一刀切”式“封村”、“封路”、“限行”等过度管控措施,看似在作为,实际对有序复工形成障碍,深层次有着不会作为。





吴小莉:为了解决复工难的问题,在过完春节后,很多用工大省,包括浙江和广东,采取了一些“硬核”措施。


杨志明:全面复工过程中,由于湖北的农民工一时出不来,中西部边远地区的农民工到县城、到高铁站不方便,缺少可以保持安全距离的交通运输工具。这时候,浙江省率先进行了“硬核”复工,来了个“三包”--包高铁、包飞机、包高级大巴。所以,浙江在复工方面占领先机。广东也很快,珠三角地区紧接着出台了激励政策,比如,企业复工一个人,政府就补助多少钱。所以广东珠三角地区也很快地实现了企业用工。谁先聚集农民工,谁就获得了宝贵的人力资源、占领了复工的先机。


更重要的是,以往农民工不是不能坐飞机、高铁、高级大巴,他是舍不得花钱。但这一次,农民工跟我讲,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体面劳动,有尊严的复工”。进了城以后,他们在工地和厂房,也感到这里的要求和规定比在家里面更细。但细想,这不是对他们的歧视,是对他们的保护。


吴小莉:在您的调研过程中,也和劳动的产业工人进行过沟通,其中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杨志明:我们最近去了中铁建工集团在北京的丰台站项目进行调研,那天正好赶到春寒,温度在10℃以下。他们在九层高的楼顶上施工,确实有寒风凛冽的感觉。下来以后,我们到餐厅去看了一下,这些农民工拿馒头、要了块兔肉、加了瓶啤酒,他们就觉得比较满足了,说这样就可以抵御寒冷。我感觉这些勤劳、朴实的农民工,确实是给复工带来了重要的人力资源支撑。

只要有一口气,

就要给中小企业接上“呼吸机”,抢救过来


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1月至3月,全国餐饮收入6026亿元人民币,同比大幅下跌44.3%。有评论认为:此次疫情,对于重度依赖现金流的餐饮行业可谓是一次“精准打击”。


据中国劳动学会问卷调查显示:目前20%左右的非连锁餐饮业的中小商户,已经出现资金周转困难;另有30%至40%商户表示:会在两个月内出现资金断裂。








餐饮企业艰难复工


吴小莉:这次疫情对于餐饮业的打击究竟有多大?如何能够支持餐饮业?


杨志明:餐饮业是受疫情冲击最严重、中小企业受损最严重的行业。疫情开始后,除了少数商家需要保证抗疫物资的供给需求而继续运营,绝大多数商家都歇业了,都在观望等待。特别是一些中小微企业,现金流基本可以支撑两个月,到第三个月就几乎枯竭了。国家在这一方面行动也很快,针对中小微企业不断贷、不抽贷,贷款到期可以暂且延后,还有交税延后政策。对于小微企业的房租,如果租赁国企或事业单位的房产,全国普遍都是三个月免租。现在,在给小微企业输血之后,需要它们加快自己的造血。


我们的快速调查报告里面就提到,国家采取的援助中小微企业的财政、金融、就业宏观政策,要像“滴灌”一样,针对它们量身定制。我们形象地说,大企业给国家贡献的是税收,中小企业给国家贡献的是就业。所以,只要中小企业有一口气,就要给它接上“呼吸机”,把它抢救过来。


吴小莉:很多餐饮企业提到,现在生意只有平常的三五成,但外卖平台收的佣金还是不变,对一些餐饮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有人提出,是否可以像减租一样,平台也减佣金?但平台本身也是上市公司,它也有自己业务的压力。您怎么看这个情况?


杨志明:这个诉求有它的合理性,现在大的餐饮企业不上线不行,它们需要开拓新的业务量。所以这里需要寻找一个平衡点,就是既要降低线上订餐的网租费,也要让这些提供现代服务的新业态企业享受援助政策。有了这个平衡点以后,大家共渡难关。实体店面需要减房租,网上应该减网租,这样流量才会越来越多。


更多精彩,敬请收看:

2020年5月1日首播的:

凤凰卫视《五一劳动节》特别节目

《问答神州》专访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

中国劳动学会 会长 杨志明

请留意:

因抗疫特别节目安排,

资讯台4月19日首播时间略有调整,谢谢关注!


编导:苏珍妮

编辑:孟涵 张淑君

摄像:张勇 张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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