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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宗:在香港国安法的基础上,如何整合爱港爱国力量 ,是一个大课题

问答神州 问答神州 2021-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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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4


人心回归工程空白

香港国安法正本清源

通识科改革在即

香港未来面临哪些课题?


《问答神州》专访

香港明天更好基金执委会主席 陈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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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并不表示人心回归

要有一个系统性的工程”

在商界,陈启宗有着两项为人熟知的光辉战绩:其一,他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便大胆进军内地市场,在上海先后开建了两个高端商业地产项目,以此奠定了他在顶级写字楼与商用物业开发的“霸主”地位;其二,他所执掌的地产公司,成功避开了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在大多数开发商高价囤地的时候,他不仅不为所动,还卖出了一块地,保证了金融危机时集团的资金正常运转,同时在无人看好楼市时,他又能够做到谨慎稳健地收购土地项目。四十余年的商界经历,赋予了陈启宗对于时局独到的判断眼光,但是过去一年多,香港社会的动荡不安,仍然超乎了他的认知与想象。


吴小莉: 您曾经在致股东书当中提到了一段话,说从事房地产四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混乱的时期。回顾那段时间,有没有哪一个时间点或事件,让您感到惊讶或是震惊的?


陈启宗:我看过1966、1967、1968年,香港的暴动。当时的警察极度的凶,所以很快就把暴动压下去了。这一次反过来了,是暴民凶,不是警察凶。现在香港、美国、欧洲等地方,都有说警察暴力执法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警察也是人,暴徒这样对待他,如果他不还击,自己的生命都会有危险。但是又有上级的命令,他要极度克制,这就很难为警察了。



吴小莉:您曾经说过,从香港回归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港英政府执政,让某些香港人有国民身份认同的缺失,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但是回归后的二十多年来,仍然有很多人是这样认为的。到底特区政府少做了什么,该做些什么?


陈启宗:无可否认,特区政府有好多事是没做的,但又是可以理解的。比如说,回归并不表示人心回归,法律回归、政治回归不代表人心回归,人心回归就需要有一个系统性的工程。这方面在香港,从来没有被讨论过。我也理解,如果我是董建华特首(首任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我也不会讨论这些事。因为在那时候,有好多其它事情要处理。这些长远一点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当时的首要任务,是需要时间才能够解决的。而且,香港人的身份认同是很矛盾的,所以这个工作是不容易做,但又确实必须做的。


港英政府,从1970年左右就发展本土文化,它就怕你有中国情怀。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之后,如果一个人有中国情怀,他会想跑到北京去,但是英国殖民统治者都不想你跑、不想你有这样的身份认同。所以他就要制造香港的本土文化,粤语的流行歌曲、电影等等,很多都是这样出来的。当然香港本土文化也有好的地方,但是对于香港人身份认同这一层面,却是会让他们没有中国情怀的。所以香港人的身份认同,是需要长时间地去潜移默化,要固本培元的。


吴小莉:2020年7月1号之后,有了香港国安法。您觉得这届的香港特区政府能够怎样固本培元?


陈启宗:我认为香港国安法绝对是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是止暴,这是被逼出来的,没办法的办法;另一方面,它在香港可以制造一个环境:香港人能够开始直面“人心回归”这个问题,这个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邓小平老先生“一国两制”的构思是了不起的,只不过当初的估计可能有点乐观了,十年、二十年就可以做到“人心回归”吗?可能还需要多一点时间。


吴小莉:您曾经说过,“香港失去了一代人”,怎么样能够在教育上把一代人赢回来?


陈启宗:能否赢回来一代人是一个问题,往后的那一代人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要是今天有合适的教育制度改革,日后的教育是绝对可以成功的。但是现在这一代人能否改变,我实在有我的担心。


一代人的失去,绝对不是什么人类没见过的事。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就是被人有意识地破坏掉了。要不然的话,十三、十四岁的孩子,他们懂什么?他懂什么是“民主”吗?什么是“遣返条例”吗?所以,是有人有意识地去影响他们。我们不能容许、不应该容许这样的环境继续发展下去。比如说,前几个月发现的那一宗事件,有老师说,1840年,英国人卖鸦片给中国,是为中国好。那不就等于在说,二战时候日本打中国,是为中国人好?所以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的一些人,毒害了香港年轻一代的孩子,绝对要负责任。

“在香港国安法的基础上,如何整合爱港爱国力量

是一个大课题”

陈启宗在问答中说:香港国安法的颁布着实令他感到惊讶。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中央政府对香港的态度是极度地谦让与信任。但在他看来,太信任香港人就等于不认识香港人,未来如何在香港国安法的基础上,重新建造和谐的社会,集结爱国、爱港的力量,平衡各方的利益,对于中央政府来说会是一个新考验。


吴小莉:港区国安法要实施的时候,您的第一个反应和感受是什么?


陈启宗:有两方面:一方面,以往二十年,北京极度克制,对香港谦让得不得了。当然这也是导致问题的其中一个原因。所以香港也不会想到,北京会忽然强起来。老实说,除了香港国安法之外,我想不到另外一个更好的方法,能够把安定、稳定带回给香港。我曾经在一个西方的电视台说:香港国安法的出台,完全是被香港的暴动分子逼出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香港人自己选择的。因为以前北京太信任香港人了,太信任香港人也就是不认识香港人。


吴小莉:您认为香港国安法能让香港从此稳定下来吗?会有什么样的变数吗?


陈启宗:理论上应该可以,我也相信可以。我比较担心的是,现在怎么在香港国安法的基础上,整合爱港爱国的力量,使香港能有一个比较美好的前途?这是一个大课题,相当考验北京领导以及香港人的智慧。这个也不可能用很硬的手段解决,但是也不能太软弱。所以如何拿捏这个分寸,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吴小莉:听您的意思好像是,现在爱国爱港的力量各有分支、各有山头,所以才需要平衡利益、集结力量?


陈启宗:绝对可以这样说。我曾经跟一帮建制派的朋友聊天,我跟他们说:中国人能够共贫穷,而不能共富贵。1997年之前,这些朋友们是“政治贫穷”,在港英政府的管辖下,那个年代整合力量比较容易。现在你当家作主了、富贵了,难处就开始了。所以如何塑造长治久安的局面,这里面有社会氛围、人心的问题,还有领导的领导能力问题。回归之前,我们就知道香港公务员是不可以当特首的,绝对不可以。因为特首不只是一个行政领袖,也是一个政治领袖,这一个人就代表着中央政府。当时在英国人的洗脑下,公务员只知道要忠诚,是完全没有政治智慧的。因为他一辈子不准触及政治,没办法发展出政治领导的直觉。那时候公务员只是行政人员,而不是执政者、决策者,更不是有政治才能的一帮人。


吴小莉:那么您觉得香港适宜执政的人才梯队未来要如何培养?


陈启宗:有人说北京经过了以往这几年的事,对香港人相对有认识了,我同意。但是有足够清楚的认识吗?我还不敢说。这句话是我说了二十多年的,不是今天才说的。我其实认为,要是有好人,用他好了。


更多精彩,敬请收看:

2020年12月4日首播的:

凤凰卫视《问答神州》专访

香港明天更好基金执委会主席 陈启宗 上集

编导:郑书筠

编辑:孟涵 马马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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