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骨骼指日可待,铁甲钢拳不再天方夜谭?| 红杉爱科学
残奥会上,运动员便是穿戴着智能义肢来完成比如跑步等比赛的。可除了给残疾人应用的这种智能假肢,机械外骨骼能不能给全人类提供机械上助力,让我们战斗力大大提升呢?
为此,我们随郝景芳一起拜访了国内智能假肢和生物机械领域权威专家,清华大学的季林红教授,一起来了解一下,现在的机械骨骼,距离科幻电影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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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操作假肢手指的运动
季林红:一方面,是肌电信号来控制假肢的动作,另外,脑电的控制现在也发展得很快。肌电信号控制的原理因为它肌肉收缩之后才有一些电,那么用这个信号来控制肢体的动作,是肯定要训练的。比如说我是残疾人A,然后你给我定了一个假肢,通过训练之后,我跟它磨合地非常好了,我可以很灵活地控制它。但假设我把这个假肢换给另外一个残疾人B的话,他也要经过一个重新训练的过程。
郝景芳:所以现在我们看到的肌电控制,它是能够这样感受到肌肉的信号。那这个神经的控制是说它未来就像电路一样能够指挥一切是么?
季林红:我们的大脑皮层有很多径路。举一个相反的例子:比如说我这个手没了,但是它有幻肢痛,给我感觉是大拇指疼,实际上我截肢了哪有大拇指啊。这是因为我们的大脑皮层中间有一个区域,它就是跟这相连的。科学家们于是发现,我能把那个点,这一点是大拇指、这点食指、这点中指,能把残端都找出来。
当然我们在上边这一块,是一根神经到下面分叉了,那么在这个地方的话,就是说你到这边来也可以挨个接收,你比如说这个是大拇指的信号,那个是中指的信号,那么神经这一块的信号可以连接起来。
当然像我们现在还有一些科学家研究,上边一个神经,你比如说我把控制这个的肌肉的神经剪掉,然后把控制对应指头的肌肉把它搁在这个基础上,然后取这个肌电信号就可以控制相应的指头。
实现《钢铁侠》还有多远时间
季林红:首先,假肢是它里面有一个支撑,我们叫内骨骼。实际上是在你肢体完好的情况下,要在外面套一个承受力的东西,让它能够把力传到地面上去。但是运动,是需要驱动关节的转动,这个就是外骨骼。现在对于外骨骼来说,最早是美国人从军队开始应用的,主要解决军队的国防需求。但是中国是主要从残疾人开始的,尤其是截瘫的人。
截瘫的一些患者,他站不起来,就需要外骨骼来支持。因为一个人一直躺着或者坐着,对生理系统还是有很大影响。所以国内自80年代就开始研究这个东西,那个时候叫截瘫助行器,是让截瘫患者站起来,让他走几步。
郝景芳:这种人体增强的技术在美国已经实际应用了吗,还是一个实验室状态?
季林红:现在还都是实验室。毕竟我们的肢体它也需要自由度,你要外面再加一个骨骼,它也有另外一个自由度,相当于几个机构是平行的。如果机构不平行,它就变成结构了,结构化的话就卡住了,拧不动,会消耗很大能量,所以这一领域的技术现在全世界发展很快。
郝景芳:电影《钢铁侠》里面的全身外骨骼装甲,胜在运动性能、能量储备和供给上,这个肯定现在是实现不了的。那以您专业的角度来看,如果真的有一天实现了,大概还距离有多遥远的时间?
季林红:我觉得这个发展可能是超越我们的想象。现在美国已经有一种生物机器人,就是除了脑袋好使,其它地方都不好使了。换言之,它的肢体去功能生存,但是它神经还是好的,那么就可以通过一些外部帮助,来代替原本的。简单理解,就是“你缺啥,我替”。
郝景芳:所以这个其实真的得需要对神经系统本身也了解得更充分,让神经系统慢慢的能够控制全身的肢体。
季林红:因为这块一些单个的技术已经发展得很好了,眼下要研究的是怎么样形成一个系统。你比如二十年前可以实现神经控制开关灯,打键盘,控制假肢、控制机械臂也可以实现。现在更是已经可以通过脑电控制开车。
郝景芳:现在咱们这种肢体的骨骼和肌肉都用的是什么材料?
季林红:结构材料有那种金属的也有非金属的,钛合金就比较轻,钢铁也比较好,当然比如说碳纤维什么的也可以。肌肉这一块是另外一个驱动方式。现在目前的话,我们国内大部分用的还是电机。就是说我们现在动作是靠肌肉多个肌肉群一块,一些肌肉群驱动一个动作。那么我们现在还是单个驱动,你比如肘关节,我就有一个电机。但现在也做分布式驱动。
材料学科的专家们在研究这种AMPCO-18材料,类似于原来的机械合金。它在某种情况下就可以伸缩,能够有驱动力。但现在这种类似于肌肉的驱动材料还正在研究,尚没有应用在假肢或者是在外骨骼的机器人里面。
机械肢体可以表达人的肢体语言吗
季林红:目前的话,咱们人机交互还是一个难点。比如说我看到有什么物品,然后需要一个东西使大脑下指令,让手指实现精准地触碰,形成一些反应。当然这是最简单的那种,可即便是这个也很难实现。
郝景芳:所以其实还是得对于我们整个的神经系统有更好的了解和模拟。
季林红:我们的机械现在就是一个CPU加上一个执行,然后形成这么一个闭环。但是我们的人可不一样,大脑皮层这一块是中枢神经,然后还有脊柱神经、条件反射,这些不是中枢神经控制的。要形成这么一个大的系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郝景芳:那如果像美国那种,他只有头是好的,然后身上换了很多机械肢体。那就意味着说,他的肢体多少都有点像机器人了,那这种情况下,这个肢体还能表达出很多他的可能情绪反应,或者是有一些细微的这些肢体动作。你像我们人害怕的时候可能缩起来,趾高气昂的时候可能比较舒展,所有的这些身体语言他还能表达吗?
季林红:我觉得难度还是很大的,因为现在我们考虑更多的是功能性,就是生物机器人将来主要功能。比如说你能够拿点什么东西,或者能够做一个什么样的动作。真的要表示情感,我觉得难度还是挺大,因为最复杂的就是情感。
我觉得,未来机械控制肯定是要分层的,中枢神经负责专门的事情,模块化的低位神经控制一些具体细节的事情,这个应该是未来的实现方式。
郝景芳:如果真的换上了机械肢体,换的比较多,它会使得我们整个人本身就发生一些变化吗?因为我们知道说其实人身心交感是挺严重的。我换完了以后,我这个人是不是整个性格就变成另一种。
季林红:这个大家想象,未来的人如果外面穿戴一个机械,甚至说胳膊没了,然后做一个假肢。那个也不叫假肢了,叫机械人了。这个应该可以想象。
但是这个对人有多大影响。应该说,人是很复杂的,还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机械对人的影响尚不清楚,未来还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你比如说原来我知道,因为美国当时科学家们在多少年前做过一个实验,比如说他用胸大肌的肌肉来控制我的假肢。后来发现什么,实际上时间长了之后,发现大脑皮层原来的位置变化了。因为我们的神经是可塑的,所以说机械对人的影响可能是双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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