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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最新发布的一项报告显示,养老保险基金已出现当期的资金缺口,并动用累计结余来“保发放”,这意味着养老保险已经进入三级风险区(最高风险评级是四级)。清华大学就业和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杨燕绥在23日举行的2017清华养老产业高峰论坛上表示,当前养老保险制度可持续性处于差等空间,如不尽快对制度进行调整,一旦把累计结余用尽,养老保险基金将面临着崩盘的风险。(4月25日《第一财经日报》)

这篇题为《个人账户空账4.7万亿养老金支出亮黄灯》的文章,让我们这些过几年就要退休的人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随着人口老龄化呈“加速度”态势,同时为了显示改革开放成果让全民共享而不断提高养老金标准,为了给企业减负还要降低费率,养老保险基金的收支矛盾必然会越来越突出。但一些专家、学者不断抛出养老金“缺口”信息,如今又上升到“崩盘”,实在是过于耸人听闻;如《第一财经日报》这样的财经类媒体也跟着起哄,明显缺乏财经素养。

“个人账户空账4.7万亿”说,来自于中国社科院社会保险研究所所长郑秉文执笔的《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6》:2015年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个人账户累计记账额(即“空账”)达到47144亿元,而当年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额只有35345亿,这表明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资产和负债之间缺口会越来越大,预计在不久将来,基金累计结余将会被耗尽。

实际上,有关养老金“缺口”的信息,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数字。由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牵头的中银研究团队,以复旦大学为主的研究团体撰写的《化解国家资产负债中长期风险》报告竟骇人听闻地发布数据,称2013年全国养老金缺口将达到18.3万亿元,报告建议实施延迟退休年龄等措施以缓解压力。

如果将这两家貌似权威机构的两组数据做对比,我们竟欣喜地发现,这两三年中国养老金“缺口”竟然填了13.6万亿元的“窟窿”,这不是在做梦吧?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中国养老金究竟有没有“缺口”、为何“缺口”?首先我们应该了解中国养老制度的特殊性。大家知道,中国建立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也就20来年历史,此前国有企业是不需要列支养老保险的,他们创造的利润都上缴财政了,退休工资也是在单位领取。而推行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之后,他们的退休金改在社保局拿。也就是说,目前已经退休的这部分人,工作期间并没有缴养老金,但退休金却在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基金中开支,这就形成了目前在职职工缴纳的养老金,都给退休人员领取走了,甚至当年缴纳的养老金,还不够当年退休金开支,因而形成了所谓的“缺口”。实际上,这是中国养老金制度从一开始就“做虚”而非“做实”的必然结果,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笔者还是要给已经退休和即将退休的这个群体一个“定心丸”:中国养老金虽然“做虚”,但未来支出绝对有保障。这并非狂言,而是因为中国的“养老钱”或“保命钱”有双重制度保障:

第一重保障:若出现不够支出,财政资金必须全额“兜底”。通俗地说,财政资金与养老基金无非是政府的两个“口袋”,是可以相互补缺的,只是目前国家对养老金的严格保护,才不让社保这个“口袋”里的钱流入财政“口袋”,但单向流动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造成养老基金“做虚”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前上缴利润的国企职工,将原本应预留的养老金上缴财政了,财政提前使用了这笔资金。如今养老基金出现亏空,财政资金即使不考虑社会稳定因素,归还这笔资金也是理所当然,于情于理于法都该全额“兜底”。

第二重保障:有巨量国有资本做后盾,通过部分划转即可填补“缺口”局面。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公报提到,建立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实施全民参保计划,实现职工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划转部分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全面实施城乡居民大病保险制度。

国务院国资委主任肖亚庆受国务院委托,就国有资产管理与体制改革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所作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底,全国国有企业资产总额119.2万亿元、所有者权益40.1万亿元,分别为2012年的1.5倍和1.4倍;其中,中央企业资产总额47.6万亿元、所有者权益15.9万亿元,均为2012年的1.3倍。

而“划转部分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实际上是直接回馈奠基119.2万亿元国有资产的老工人,真正体现出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的精髓。以此解决社保基金“缺口”,也有利于解决代际公平问题。而如此庞大的国有资产,即使按照国债利息计算用于补充养老基金,中国的养老金也是高枕无忧。

笔者理解,每次大张旗鼓宣扬养老金“缺口”、“崩盘”,必然伴随着延迟退休、养老金入市等话题,不信大家注意细心观察。  


作者:周蓬安

十一届民盟中央社会委员会委员,民盟十一大代表,芜湖市政协常委,“裸体做官”一词首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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