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发改委若给力,药费立马降七成
(注:“两会”期间继续集中发布十多年来所写的医改文章。该文写于2010年7月4日。七年前发表的这篇文章,主要观点现在看来依然有效。可以这么说,七年前我们痛斥“高药价”,可七年后“高药价”问题不但没有丝毫的改变,整体药价却较七年前又上涨了N倍。按理说,中国行政执行力一直都非常强,但在治理药品价格方面却显得相当无力。当然,我不相信相关部门真的没有能力,只能猜测他们不作为。我不知道关乎全民健康的药品管理,为何这么糟糕,其中暗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坚信,中国远高于贩卖毒品利润率的药品流通,其中一定是腐败随行,即从“假新药”名称核准、药价核定、集中采购、院长、医药公司、医药代表、医生、司药甚至医院清洁工这一整套的腐败链。
“两会”召开在即,我将呼吁即将成立的监察委及其整套系统暂停手中其它工作,效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花个半年时间集中查处“涉药”、“涉医”腐败。可以肯定,只要这项整治工作足够给力,必将产生两个立竿见影的效果:一是国库收入立马翻案;二是全民免费医疗立马实现。
以下为原文:
周蓬安:发改委真心为民,药费立马降七成
(该文写于2010年7月4日)发改委2日发布消息称,7月1日,发改委发出通知,要求对部分药品开展出厂价格专项调查。此次调查范围是新进入国家医保目录的药品,以及部分已规定最高零售限价的药品,涉及900多家生产企业,近900个品种。(7月3日《上海证券报》)
为了遏制“天价药”,发改委把工作的重点放在调查药品出厂价格上,可谓是舍本求末,弄错了方向。因为决定一项商品价格的最重要因素,并非是出厂价,而是制造该产品的成本。
从药企的营销模式看,差异其实很大,所制定的出厂价肯定也是千差万别,尤其在目前流通环节加价占药价比重过大的情况下,有的药企采用“裸价”出厂,也就是按照企业“净得”开票,而有的药企则将流通费用也一起包括在出厂价里面,甘愿承担虚价部分的税金。仅此营销模式的差异,出厂价就会产生几倍的差距。因此,调查药品出厂价,没有任何意义,最终一定是不了了之。
而药品的生产成本则是大致相当的,这是由药品的特殊属性决定的。因为很多商品,可以通过改变原材料成分来降低成本,还可以通过偷工减料来降低成本。但药品的生产成本,却无法运用以上手段降低,最多只能通过技术创新、提高效率来实现。因为所有药品的成分,都是高度统一的,稍有差异,就属于不合格产品。因此,只要摸清生产药品的原料价格,就能较为准确地掌握生产该种药品的原材料成本,加上工资、管理费用、税金等,再加上合理的利润,即可较为准确地核算出该药品正常的“出厂价”来。
中国药价之所以乱象丛生,根本原因在于两个方面,一是“一药多名”现象严重,造成物价部门难以定价。这是“死鬼”郑筱萸的政绩,也是他被判死刑的最主要原因。二是物价部门不作为,成为制造“天价药”的帮凶。如前期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利润率高达1300%的芦笋片事件,就是有关部门胡乱作为的产物,因此才有被曝光医院理直气壮地要求媒体好好剖析,干脆把整个利益链条全部揭开,看药品的暴利到底被谁拿走了,但政府却不敢“接棒”。
13倍利润药品的丑闻还未平息,20倍利润药又闪亮登场。一种同样用于治疗癌症的叫做“恩丹西酮”的药,陕西省物价局核准的价格是84.8元。而业内人士核定该药的成本构成为:1公斤有国家正式批号的恩丹西酮原料药市场价6万元,可以分装12.5万支8mg的针剂,平均每支的原料成本不足1元,加上包装及工资、管理等,成本也不到4元,不到物价部门核定价的5%。
就药品成本问题,笔者也曾咨询过一些药企老总,他们对目前“天价药”也是十分反感,认为如果国家能够整顿好这个行业,药价在现有情况下降个七、八成都是极有可能的。而要想大幅度降低药价,就必须从弄清药品成本入手。目前国内生产的307种基本药物品种,想大致弄清楚每种药品的生产成本,其实非常简单,如果委托民间机构去做,花费几十万元即可大功告成。
我想,国家发改委“执政为民”的理念是毋庸置疑的。但中国的很多矛盾,因为不是一天、两天形成,已经积重难返,有的甚至已经形成的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左右中央的决策。但无论如何,“天价药”满天飞,很多老百姓因“天价药”只能等死,国家的面子也不好看,甚至也在某种程度上暴露出“执政能力不强”的弊端。因此,解决“天价药”、“高价药”问题,已经变得刻不容缓。
现在的问题是,掌控药价“生杀”大权的国家发改委,是否能够冲破利益集团的重围,是否愿意将药品成本尽量弄得透明,是否愿意直击“天价药”的要害?(我的公众号为“zhoupengan1”)
作者:周蓬安
十一届民盟中央社会委员会委员,民盟十一大代表,芜湖市政协常委,“裸体做官”一词首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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