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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蓬安:开征空置税难操作,更不可能烫平房地产泡沫

周蓬安 周蓬安的公众号 2018-10-21

近日,国务院参事、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原副部长仇保兴表示,遏制房地产投机、房地产泡沫是一个长期、艰巨的任务,应拿出房地产税分类进行,率先出台能够精准遏制投机的消费税、流转税、空置税,然后再从容考虑物业税(10月15日《经济日报》)。


近期房地产市场究竟怎么啦?以至于住建部前高官近期放出了多个引发社会热议,但目标很不一致的观点。10月17日《经济日报》报道称,住建部住房政策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全国房地产商会联盟主席顾云昌在博智宏观论坛第三十二次月度例会上表示,现在中国住宅人均1.1套,人均建筑面积大概在35平米-40平米之间。他认为,中国住房市场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我不知道是记者弄错了,还是顾云昌先生算术没学好?因为按此计算,中国住宅每套建筑面积仅30多平米,这显然是胡扯。我猜测,这个“人均”极有可能是“户均”。

针对仇保兴“将房地产税分拆成四个税,可以烫平泡沫”的高论,前天下午,笔者通过电话连线接受了芜湖交通广播直播房产节目《963问房》的采访时首先告诉大家两点,一是仇保兴先生将消费税、流转税、空置税和物业税并列,说明他并不知道什么叫流转税?专业术语上的流转税,又称流转课税、流通税,指以纳税人商品生产、流通环节的流转额或者数量以及非商品交易的营业额为征税对象的一类税收。流转税是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产物,各种流转税(如增值税、消费税、关税)是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我不知道仇先生口中的空置税、物业税未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税,但消费税肯定是属于流转税的其中一种。仇先生将消费税和流转税并列,显然不是因为语文没学好,而因为是税收“门外汉”。

我要说的另一点是,仇保兴先生自2001年11月担任建设部副部长、党组成员,直到2014年5月转任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主管房地产业长达十三年半时间。正是这十几年,中国房价持续飙升。其间,建设部不断出台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调控政策,可哪一条真正有用了?而作为建设部分管业务的副部长,在制定这些调控政策时无疑也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那么,仇副部长哪一条决策对遏制房价飙升曾经起到过正面作用?

仇副部长所提的物业税,就更是一个“老掉牙”的概念。当然,这个概念也是在仇保兴担任建设部副部长、住建部副部长期间提出来的,但提出这个税种的人,事先明显是没有做过认真的调研。笔者曾就此话题撰写过很多篇评论,如《开征物业税的前提:让地方政府休克》、《物业税,没有开征之必要》、《开征物业税,能降低房价吗?》、《完善房产税取代物业税,是理智的选择》、《聊聊房产税、物业税、房地产税》等(网上均可搜索到)。

仇保兴称北京空置率在百分之十几到二十,也过于耸人听闻了。一年前,链家官网曾经发过过一组数据,称收录了北京小区数量10465个,房屋总数为688.2万套。但同时也说明,这个数据肯定是不全的,总有一些小区,因为各种原因是链家网没有收录的,所以总数在这个基础上还要上浮,700万以上肯定是有的了。

如果按照“百分之十几到二十”中位数十五计算,北京市空置房当在100万套以上。如果按照目前每套500万元计算,就是5万亿资金沉淀在那里,这几乎相当于该市年GDP总额的两倍,这可能吗?我们再做一个换位思考,如果您家里有一套100平米的房子,是愿意出租后每个月领取5000块钱房租,还是放在那里闲置?当然,也有“房姐”、“房叔”们动辄几十套甚至几百套房的,但这种极端案例属于反腐机构管,不应该在这里讨论。

仇保兴前副部长口中的“空置”,除了业主手中的房子长期无人居住外,还包括开发商手中没有卖出去的房子。但我认为,这种思维根本就没有道理,政府“左手”出台限制交易的政策,“右手”又对卖不出去的房子征税,这明显有违立法伦理。


此外,将房地产税分拆成四个税,就真的可以烫平房地产泡沫吗?我要告诉大家的一点是,对任何一个产品增加税负,都会推高该产品的价格,这就是“税负转嫁”原理。

比如对烟草实施特殊的高税率,您消费一包价值99元的香烟,可能已贡献各种税款超过80元。而对涉及农业生产的化肥、农药采用低税负甚至免税,对农产品实行免税甚至补贴,对运输蔬菜车辆减免过路过桥费等政策,就是希望通过降低农产品的生产、运输、流通成本,最终达到降低市场售价之目的。同理,国家如果为了让过高的房价跌下去,就应该降低房地产业税负,而不是通过开征新税种加税。就目前来看,我国房地产业税负实际上存在着过重的问题。那么,对居住类空置房开征空置税后,无疑会增加房地产业的管理、交易成本,不但对降低房价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还会推高房价,更不要奢谈“烫平房地产泡沫”了。

目前房价居高不下,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比如股市持续称“熊”,银行存款利率跑不赢CPI,居民手中的钱又不到合适的投资,只能多买一套房子以便出租。而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土地供应长期推行的“饥饿型投放模式”。市场上面粉供应紧张,馒头能不涨价?


此外,目前中国也不具备开征空置税的大环境。一般所称业主手中的“空置房”,是指一个成熟小区连续六个月水表、电表不转。但如果使用该标准判断是否空置,业主平时就会将空置房里一直开灯、经常放水,造成水电消耗以规避被征税,这样就造成不必要的社会资源浪费。国家总不能限制人家多地居住吧?

这里我还要对那些因为买不起房子,而住在廉租房的朋友们说一句话:目前在北京花500万买一套房子,政府至少拿走200万甚至更多,用这些钱不但解决了城市建设所缺资金,还能为低收入市民提供廉租房、公租房。因此,有人多买一套房子,对社会有什么危害?穷人有什么必要仇视?(我的主公众号为“zhoupengan1”)

 

作者:周蓬安

民盟中央社会委员会委员,民盟十一大代表,芜湖市政协常委,“裸体做官”一词首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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