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亚研究】沈昊：韩日《军情保护协定》与东北亚地区安全

2017-12-22 沈昊 国关国政外交学人 国关国政外交学人

学人简介

作者单位系延边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国际政治系，研究方向为朝鲜半岛问题、东北亚各国政治关系等

关键词：韩国；日本；《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东北亚；地区安全

内容提要

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于2016年11月23日正式签署，该协定是韩国和日本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签署的第一份关于军事合作的协定。协定的签署给东北亚地区安全带来重要影响，中韩关系或将再生龃龉；同时也会刺激朝鲜，引发连锁反应。在韩日关系尚未完全理顺，还存在着历史与领土争端的情况下，韩日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实施前景也将充满变数。

1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背景与动因

韩国和日本在2016年11月签署了《军事情报保护协定》，这是韩国和日本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的第一份军事合作协定，该协定的签署给东北亚地区安全形式带来了深刻的影响。韩日两国能够跨过历史鸿沟、摒弃现实的纠纷达成军事合作，其背后有着复杂的背景与动机。


（一）韩日两国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背景

1.朝核问题持续发酵

近年来朝鲜半岛的不稳定因素持续增加，特别是2016年朝鲜在一年内进行了两次核试验,这加剧了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与东北亚地区安全的不确定性,朝鲜的核问题始终是影响朝鲜半岛局势与朝美、朝韩关系的核心因素。自2006年朝鲜进行第一次核试验以来，朝鲜在拥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朝鲜半岛一直就有东方的“巴尔干”和远东的“火药桶”之称，历来是东北亚地区安全合作的枢纽。冷战结束以后，虽然世界范围内的冲突和对抗形势得到缓和，但是朝鲜的核问题却不断地凸显出来，成为影响区域安全乃至世界安全的重要因素。


2.韩国政局动荡不安

2016年韩国朴槿惠的亲信干政事件被曝光出来，经过不断发酵，韩国因亲信干政丑闻陷入一片混乱。2016年12月9日，韩国国会进行了针对朴槿惠的弹劾动议案的表决，在参与投票的299人当中有234人同意。朴槿惠被停止了职务，国务总理黄教安替代其主政。亲信干政事件造成了韩国政局的持续动荡，影响了韩国的政治外交进程与正常的国家秩序，造成了执政党内部的分裂。早在李明博政府时期,执政党内部就存在着“挺李”和“挺朴”两派，随着亲信干政事件引发的剧变，执政党内部再次分裂成为“挺朴”和“倒朴”两派，“倒朴”派不断向“挺朴”派发起攻击，甚至联合在野势力推动弹劾朴槿惠。此外部署萨德、慰安妇和对朝关系等问题共同带来的冲击与动荡导致韩国政局很难保持平稳。在韩国政局动荡不安、各派势力相互较量的情况下,朴槿惠当局急于寻找到突破口，将国内各方的注意力吸引到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上，另一方面，朴槿惠想借此机会迎合美国，以获得美国的支持。


3.日本政治右倾化进程加快

近些年来，日本右翼势力抬头，不断推进日本政治向右倾方向发展。日本的政治右倾化与日本的极端民族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同频共振”。日本在“自由主义史观”等说辞的标榜下，不断地通过解禁集体自卫权等方式突破和平宪法的框架约束，试图加速军事化进程。日本政治上日趋保守，希望摆脱第二次世界大战带来的所谓的“战败国后遗症”，试图突破现有的国际秩序成为“正常国家”，在与周边国家的领土主权争端以及历史认知等问题上冲突不断。特别是安倍晋三上台以来，日本右翼势力急剧扩大，并且逐渐在日本政坛占据比较优势。日本的右倾化影响了东北亚地区国家间的信任进程，成为“麻烦制造者”，阻碍了亚太地区各国的合作与发展。在日本政治右倾化进程不断加速的情况下，日本越来越多地想参与到军事活动当中，特别是介入到和朝鲜半岛相关的军事活动当中，而与韩国进行军事合作则成为了日本介入朝鲜半岛事务的突破点。


4.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以及区域大环境的深层次影响

在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影响下，美国打造亚洲版“小北约”趋势愈发明显，美韩、美日双边同盟不断强化，而消除韩日之间的隔阂，形成美日韩三方的无障碍同盟体系成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主要目标之一。东北亚地区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当中的核心与关键所在。在各种因素的交织影响下，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形势还不够稳定，冷战的阴霾没有在东北亚地区完全消除,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给本就处于亚稳定状态的东北亚地区形势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域内国家没有建立起广泛的信任机制，区域大环境影响了国家间的交往。


（二）韩日两国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动机

1.迎合美国的亚太战略

韩国和日本同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重要同盟国，两国在军事安全上一直紧紧追随美国的行动，在各个方面配合美国的战略。早在冷战时期，日本和韩国就分别和美国建立了正式的同盟关系，这种军事同盟关系并没有随着冷战的结束而瓦解，反而随着美国的全球战略中心向亚太地区转移而更加紧密，美国不断推动韩国和日本的军事合作，为美国建构在东北亚地区的同盟体系以及维护战略利益创造有利条件。2016年恰逢美国进行总统大选，韩国和日本草草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颇有迎合之意。


韩国和日本都想从不同的方面获得美国的支持与呼应，特别是韩国政局处于极度混乱当中，深陷亲信干政丑闻的朴槿惠希望在某种程度上获得美国的肯定；而日本方面右倾化日益严重，不断谋求政治与军事强国地位，希望摆脱和平宪法的约束成为一个“正常国家”。日本清楚地看到，这些目标的达成都需要美国的支持与帮助。对于美国来说，韩国和日本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是重大的利好消息。韩国和日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搁置相关争议签署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将进一步深化韩国和日本的军事合作关系，“可以让美国节省相当一部分军事资源，也有助于强化同盟内的关系”，亚洲版“小北约”的形成趋势更加明显，为美国控制地区以及维护其世界霸权地位提供了便利条件。


2.遏制中国的崛起

韩日签署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主要内容之一就是韩国和日本共同分享朝鲜核武器以及中国日益增长的军力等方面的情报信息，其遏制中国的战略意图明显。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综合实力不断增强，一些国家大力渲染 “中国威胁论”。与中国的崛起相比，美国自金融危机之后发展乏力，虽然仍在世界范围内保持着领先地位，但是其危机感已经越来越严重，美国及其同盟国对中国的崛起也越来越加以防范。


近年来,中国先后提出了 “一带一路”与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重要倡议,措施，并且这些倡议和措施得到了众多国家的支持与响应，美国极力维护的当前世界经济秩序与政治格局正在发生着变化。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在某种意义上推动了韩日的和解进程,促进了美日韩三国复合同盟关系的无缝对接，这是美国围堵中国、控制亚太、维护有利于自身利益和价值标准的世界秩序的重要一环。


3.应对朝鲜的威胁

近年来，随着朝鲜核导开发进程的不断加快,朝鲜半岛局势日趋紧张。自“六方会谈”停摆以来，美国、韩国和日本明显表现出了缺乏和平解决朝鲜核问题的诚意，这更加坚定了朝鲜加速核导发展的决心。朝鲜方面不断试射导弹和卫星在某种程度上助推了韩日之间走向军事合作。韩国与日本出于各自的利益考量，匆忙之中完成了《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韩国国防部给出的理由之一就是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之后可以及时获得有关朝鲜的军事动向，有利于遏制朝鲜的核武器研发计划。


通过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韩国达到了向朝鲜表示与美国和日本共同应对朝鲜核武器问题的决心，也为未来的美日韩三方军事合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当前韩国利用美国侦察卫星获取了大量的相关图片，重要的是韩国建立了关于朝鲜的成熟的人力情报网络，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可以为日本了解和掌握朝鲜动态提供大量可靠情报，也让日本在今后可以以朝鲜的核导等问题为借口介入朝鲜半岛事务，为日本参与朝鲜半岛事务打开了一个缺口，进而提高日本在整个东北亚地区的影响力。

2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对东北亚安全的影响

韩日签署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影响无异于在朝鲜半岛以及整个东北亚地区扔下了一枚炸弹，通过该协议的相关规定，韩日的军事合作将会越走越近，日本介入朝鲜半岛事务也会拥有相关的依据与借口，协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整个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形势。


（一）中韩关系再生龃龉

在韩国宣布将与美国磋商在朝鲜半岛部署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中韩关系蒙上阴影之后，韩国和日本《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导致了中韩关系再生龃龉。在中国国内形成了韩日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危害中国国家利益的社会共识。中方认为，韩日两国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是“有关国家固守冷战思维”的表现，“将加剧半岛对立对抗，给东北亚地区增添新的不安全不稳定因素，不符合和平发展的时代潮流，不符合地区各国共同利益。”韩日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进一步强化了美国同盟体系在亚洲对中国的围堵，虽然韩日都声称此举的目的是针对朝鲜的核武计划，但是从长期来看，其真正目的在于包围中国，韩日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成为韩国和日本在政治与军事方面合作的“分水岭”美国围堵中国的大幕已经拉开，而韩国无疑成为其中的“帮凶”之一。


一方面，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破坏了中韩战略互信的基础。协定的签署损害了中韩两国之间的互信，东北亚地区的整体互信也因此受到影响。面对中国“与邻为善、以邻为伴”的友好示意，韩国却搭上了与日本进行军事合作的战车，成为美国亚太战略遏制中国的“马前卒”与“冲锋兵”。这损伤了中国和韩国的政治外交关系，也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容易诱发对形势的误判。另一方面，中韩经贸合作将会受到影响。韩日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动摇了两国的战略互信，也势必会损害两国的经济贸易合作。作为韩国第一大贸易伙伴的中国，一直是韩国对外经济贸易合作的重要对象，协定的签署极大地阻碍了和平共存的发展之路，影响中国的国民情感，不利于两国的人文交流与对外投资，从根本上对韩国的经济造成打击。


（二）刺激朝鲜，引发连锁反应

近年来朝鲜半岛局势持续紧张，南北双方互不让步，韩国方面联合美国频繁军演，让本已复杂多变的朝鲜半岛局势更趋恶化。韩日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主要意图之一就是要加强有关朝鲜方面的情报共享，这种思维方式带有明显的冷战意识，更加会刺激到朝鲜方面，造成朝鲜半岛的不稳定，甚至对东北亚地区安全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可以看成是韩日之间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合作协定，朝鲜劳动新闻曾发文谴责韩国，文章称韩国和日本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是“亲日卖国罪行”，朝鲜方面甚至说这是 《乙巳条约》 （朝鲜政府官员 1905 年于日本签署的不平等条约）的重现。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直指朝鲜，可谓是步步紧逼,不断采取不计后果的强硬措施，这只能进一步刺激朝鲜。从“关键决断”和“鹞鹰”等军事演习来看，每次军演之后朝鲜都做出了强烈的反应，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也必将引起朝鲜的抗议。朝核问题和平解决难度越来越大,朝鲜半岛南北双方的拉锯僵持导致了半岛局势越来越紧张，双方误判的风险也越来越大，韩国和日本在军事上的走近让朝鲜感到惶恐，进一步破坏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甚至影响东北亚地区的整体安全局势。日韩《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美军在韩部署“萨德”以及美日韩军事合作强化的三位一体措施将进一步加剧地区紧张局势，往往一个简单的误判就会导致一场灾难性的战争。


（三）美日韩军事合作进一步强化

早在冷战时期美国就分别与日本和韩国建立了正式的军事同盟关系。冷战结束以后，美国的战略重心逐渐向亚太地区转移，美日、美韩之间的同盟关系非但没有随着冷战的结束而终止，反而是愈发的紧密。但是由于历史与现实因素，韩国与日本之间存在着较多的分歧与隔阂，特别是在美日韩三者之间的同盟以及韩日之间的军事同盟未能建立起来。近年来朝鲜半岛形势持续紧张，美国以此为借口因势利导，不断地渲染、鼓吹和夸张韩日面临的所谓的“威胁”与“危险”，使韩国和日本深感美国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从而更加依赖美国的同盟体系。


可以说韩日签署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对东北亚地区安全的正面影响是少之又少，协定把韩国更加牢固地与美国和日本绑定在一起，并且为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和介入朝鲜半岛事务提供了方便。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进一步消除了韩日之间军事合作的结构性障碍，促进了美国在亚太地区形成完备的军事合作体系。“在二战结束后，东北亚还是处于‘冷战活化石’的状态。美日韩同盟的加强，会加剧美日韩和中俄朝两大阵营的对抗,不利于地区的和平稳定。”美国撮合韩国与日本尽弃前嫌、弥合矛盾，为的就是建立起更加广泛和直接的军事合作。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为日本直接介入朝鲜半岛事务大开方便之门，为双方点对点的迅速交换情报信息提供了法律基础与制度保障。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实现了美国、日本和韩国三者之间的整体联动，将会助推和促进形成以美国为圆心、以日本和韩国为支点的三国之间的军事同盟体系。

3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实施的前景分析

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意向由来已久，早在2012年就已经进行过正式的谈判与磋商，但因韩国民众的强烈反对，韩国政府不得不在正式签署的当天决定无限期地延长签署时间，虽然协定在2016年11月“火速”签署，但是其背后韩日之间错综复杂的历史与现实关系以及亚太地区的形势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实施。


（一）韩国民意的干扰

韩国和日本之间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从一开始就遭到了韩国民众的强烈反对。早在李明博政府时期韩国就企图与日本签署《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但由于民众反对被紧急叫停。韩国民众对于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反对是必然的，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日本右倾化逐渐加深

近年来日本在走向“正常国家”与右倾化道路上越走越远，引起了韩国民众的普遍担忧与紧张。日本不断升级在突破和平宪法框架上的行动，将原有的防卫厅直接升级为防卫省、派出自卫队参与维和护航。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为日本介入朝鲜半岛事务提供了依据与借口，助推了日本的右倾化发展。


2.朝鲜半岛安全的考虑

韩国与日本近年来在安全战略上表现出了其以美国的亚洲安全战略为主要框架的特点，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签署的背后是美国的大力推动，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针对朝鲜的核武器问题。朝鲜在韩日军事合作越走越近的情况下必然做出反应，这有很大的可能引起东北亚地区军事力量的不平衡。韩国如果甘愿充当美国的 “亚洲先锋”，将进一步刺激朝鲜进行核研发，危及东北亚安全，甚至“导致韩美日与中俄朝对立的新的冷战格局”。


3.中韩关系受到影响，损害韩国自身利益

作为美日韩针对朝鲜的“延伸威慑战略”的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其背后的目的之一就是遏制与防范中国，韩日形成同盟或准同盟是美国围堵中国的战略手段之一。而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签署，必然引起东北亚安全局势的不稳定，作为与朝鲜半岛一衣带水的邻近国家，中国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影响与威胁。韩国在经济上高度依赖中国的情况下，韩国民众担忧因与中国对抗而损害韩国国家利益。


（二）韩日历史与领土争端掣肘

韩国与日本的历史关系一直处于“两难境地”。在1910年到1945年间，日本殖民者对整个朝鲜半岛进行了强硬而又野蛮的殖民统治。日本能否全面反省曾经的侵略历史，是韩日之间能否开展友好合作，推动《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全面实施的关键因素。韩日之间的历史问题主要是集中在“慰安妇”问题、教科书问题以及对侵略历史的反省方面。虽然早在金大中和卢武铉任韩国总统时期，韩日两国就表示要通过逐渐淡化的方式来处理历史问题，但是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做法却让两国的积怨越来越深，特别是韩国民间对于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做法表现出了强烈的抗议与不满。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韩国和日本能不能正常交往，“首先取决于作为加害者的日本能否真正反省对韩国殖民统治的历史”。韩日建交，在韩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如今韩日签署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无异于和日本尽弃前嫌、抹杀历史。


领土问题也一直是韩日合作中的芥蒂之一，双方的领土争端主要是关于独岛（日称竹岛）的主权所属问题。领土争端是两个国家间爆发直接的民族与国家冲突的重要因素，韩日两国间的独岛（竹岛）纷争一直没有停止。独岛（竹岛） 虽然岛屿面积较小，但是周围蕴含着丰富的海洋资源，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和战略价值，现在独岛（竹岛）处于韩国的实际掌控之中。由于独岛（竹岛）的现实纠纷以及关于“东海”还是“日本海”的命名之争，看似已经迈入了“新纪元”的韩国和日本的合作关系是十分脆弱的。在存在领土争端的情况下，签署军事情报类的合作协定是十分不合时宜的。


（三）政府换届影响政策延续

韩国当局者在签订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上别有用心，韩国政坛因亲信干政事件混乱不堪，在此情况下韩国政府却一反常态地与日本匆忙之中“强行过关”，草草签署了《军事情报保护协定》。


然而受亲信干政事件的影响，韩国宪法法院在2017年3 月10日通过了对总统朴槿惠的弹劾案。朴槿惠被立即免去了总统职务，成为韩国历史上第一位被成功弹劾下台的总统。后朴槿惠时代的韩国政府的公信力与权威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政府的执政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根据韩国的局势，即使签约，在实际运用时也可能出现阻碍。”


在美国方面，特朗普于2016年11月9日当选美国第45任总统，并于2017年1月20日宣誓就职。特朗普在美国大选之前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应集中精力应对国内的挑战”，特朗普还对美国应不应该继续保持在亚洲的姿态提出了质疑，特朗普甚至直言日本和韩国应该承担比现在更多的安保费用，特朗普就任总统之后的一些做法更是印证了其选前的承诺。美国国务院亚太事务代理助卿董云裳日前明言亚太再平衡战略已终结，而新政府的亚太政策还没有端倪。特朗普上任后的一些做法却引起了其盟友的不安，特别是美国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这引起了韩国和日本的紧张。


韩国和美国的政府更迭，给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的前途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因素。韩国政府的不稳定与美国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政策的未知性成为阻碍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实施与正式开展相关合作的重要因素。


综合来看，虽然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面临着韩国民意的干扰、韩日之间的历史纠纷与领土争端以及韩美政府换届等掣肘因素，但是受美日韩同盟不断加强以及现实局势的影响协定的实质性实施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责编：李军）

 

参考文献：

［1］尹虎.韩日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风波简析[J].吉林化工学院学报,2013（8）．


［2］2016 年 11 月 23 日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主持例行记者会[EB/OL］.( 2016-11-23) http://www.mfa.gov.cn/web/fyrbt_673021/ t1417974.shtml.


［3］韩为何在反对声中签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EB/OL].（2016-11-29)http://world. huanqiu. com/hot/2016-11/9735116. html.


［4］丁英顺. 战后日韩、日朝关系［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


［5］韩日就《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文案达成共识，签署实施仍有悬念［EB/OL］.（2016-11-10）

http://news.163.com/16/1110/14/C5H4KVVD000187VE.html.

小编：lt

本文为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平台观点

文章来源：《辽东学院学报》2017年06期；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微信公众号平台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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