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其中:人生既可超百载,何妨一狂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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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其中,南德集团前董事长,一个把口号喊遍中国的富豪,一个曾同时肩负中国“首富”和“首骗”两个名号的备受争议的人物。300元钱起家,办了三件大事:飞机易货、卫星发射、开发满洲里。三次入狱,终于在2016年9月27日早上6时15分,这个年届76岁的中国第一代民营企业家、商界传奇人物出狱了。
很多人说,牟其中总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天生要做大事,要站在人类命运和国家的高度考虑自己的事业。这种精神与现实的错位,恰恰是他人生悲剧的根源。事实上,这位大佬即使在狱中,也没有放弃进步,他锻炼、他读书看报、他撰文,不管入狱前还是后,他的言论一直在影响着中国的企业。
现在他出狱了,并再一次登上头版头条,那么,他到底能否与褚时健一样,在如此高龄,再创奇迹呢?或许,你可以从他的语录中读出端倪……
谈人生的价值与选择
“人为什么活着?其实我十六七岁就开始思考了。当时马克思就提出了什么是幸福?中央电视台天天问你幸福吗这种傻瓜问题。幸福是一种过程和体验。在这个过程中,你最终体验你追求的目的,就是你究竟能做什么?”
“我们奋斗、受苦、面临死亡等等的价值在哪里呢?难道仅仅是把我从监狱中救出来吗?显然不是的。我一生奋斗的价值在于,为中国私营经济争取出生权、生存权和发展权;在于找到了打开人类社会未来500年历史大门的钥匙。”
“当场我表示辞去公职,充当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试验田。43天后,我建立起了改革开放后第一家形态完善的私人股份制企业。”(因文革第一次入狱,出狱时得到了胡耀邦的批示)
“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牟其中为南德集团题的词)
“历史要将我推向高峰,所以要先将我打入深渊。”(这或许是他对三番入狱出狱的看破)
他对夏宗伟说:“从此你就和伟大联系在一起了”(三次入狱后,牟其中身边只剩下夏宗伟)
“历史是由胜利者写的,但是,胜利者不写,历史就会被尘封。我们能干,也能说。”
“人生既可超百载,何妨一狂再少年”
谈企业家
“中国商人很难做到独善其身,而与政治家为伍又前途未卜,做到像洛克菲勒家庭一样代代相传就更难了。”
对中国资本控制50强之首的狱友唐万新评价——“劫贫济富”, “我不着急中国赶超不了美国,我着急的是,中国人学不会做一个好富人的本领。”牟其中感慨道:“做好一个穷人,有骨气就行了,而做好一个富人,则需要巨大的智慧和仁慈的灵魂。”
回应冯仑在《野蛮生长》中关于自己的文章:“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但是,冯仑这次不同,他文章的要害既不是是非之争、毁誉之辩,也不是得失之论,而是一个有关真伪的道德问题。这就触及了他自己在文章中振振有词地说的道德底线。”
谈企业经营与管理
“我有两点铁的规则,他们忘记了。第一,企业利润是资本运作的基础,没有利润的资本运作,就是投机式的赌博行为;第二,在中国金融改革以前,绝不与中国金融界及资本市场来往。”
“有一壶水烧到99度,还没有沸腾,没有产生价值,有人就建议干脆把它倒掉重烧一壶。这种人是傻瓜。聪明的做法是,在这壶已烧到99度的水下再加一把柴,水就会开了,价值就会产生了。成功与否往往就在于这关键的一步。那么,这宝贵重要的1度是什么呢?它就是市场。”
“南德集团希望与国内外一切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士合作,愿意为他们提供良好的发展机会与条件,也即为他们提供最基础的条件,创立新的项目公司,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将该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赠给其主要成员。”(编者注:牟其中的“平稳分蘖”理论也叫人才合作理论,尽管通过飞机贸易赚了不少钱,但“牟其中却没有个人财产”,这也影响了他两任婚姻。)
谈政治及哲学
“因为爱国,而不是发财促使我走上了企业家的道路。”
“中国是一个政治和经济不能分离的国家,我即便感受到危险,还是要干。”
“这些说明什么呢?我们这个民族是能打赢的。所以我要证明我们能超过美国,发明超过资本主义的理论。”(上世纪80年代)
“东方的希望在中国。”牟其中说,他一生只在做一件事:探索什么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他相信“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而他把新五百年的起点确定在1992年,因为这一年中央提出了“要建立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新秩序”。
“等到十七大召开,班子调整了,阻力自然就消失了。”(2007年)
“人发明了思想,但往往反被思想占有。”
谈中国经济
“哲学上讲究对称。我们身边许多事物都具有对称性,比如有阴就有晴、有潮起就有潮落……那么,历史上有一个时刻——我说的是50年代初公私合营,国家剥夺资本家,很短时间里资产发生由‘荣毅仁’口袋向国家口袋的运动;那么,就可能对称地存在着一个反向运动,发生资产迅速由国家口袋向‘荣毅仁’口袋的运动———我认为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从1992年以后,我就发现,过去的经济规律已经在市场经济中变得十分可笑了,工业文明的一套在西方也落后了,在中国更行不通,我们需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有人说我搞的是‘空手道’,我认为,是对无形资产尤其是智慧的高度运用,而这正式我对中国经济界的一个世纪性的贡献。”
“中国经济最严峻的时刻还没有到来。”(2008年8月)
谈出狱后的打算
“我出去以后,十年之内就会重建一套商业体系。理论写的再好,还是要实践检验。与那些经济学家、理论家不一样,我自己发现了一套理论,我还可以自己做出来证明出来。”
“我出去以后,会兴办一所最现代化的南德医院,对富人提供最高贵的服务,对穷人收取最廉价的费用。”
“我就凭南德的无形资产:一、马列主义研究会;二、第二次坐牢,为中国民企争取生存权,通过张纲等人认识体改所的一批人,其中一个叫胡景权的人给我出了做冰箱生意的主意,才得以摆脱经济困境。第三次创业也会走同样的一条路。”
“唱好南德试验这部大戏下半部取决于3个要素:一、方向是否正确;二、如何组建起可以达到目标的基本队伍;三、如何保证供给。即指导思想是否科学、人从什么地方来、钱从什么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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