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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陈闯的男人去世后,隐私被公布,我们57个人都哭了

成长公社 2021-04-14

以下文章来源于写故事的刘小念 ,作者刘小念

作者:刘小念

来源:写故事的刘小念,ID:xgsdlxn




不知道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但谁都希望生命中有一个他这样的存在。

 

永远热心,始终善良,对谁都有求必应。

 

他是友情世界里的阿甘,他是我生命中,每想一次,就泪目一次的存在。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老陈。



老陈个头不高,长相普通,成绩垫底,在学校,不是个讨喜的孩子,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大家的嫌弃,相反,对谁都掏心掏肺,任劳任怨。

 

初中三年,有他在,就没人擦过班级黑板。

 

别人值日,他却几乎天天第一个到校,把班级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管谁发生口角,他总会过去劝解,有时会挨骂,甚至挨揍,但他从不在乎。



那时年少,觉得老陈用力过猛地向全世界示好的样子,好孤单好难堪啊。

 

所以,大家习惯了他替我们承担班务,却从没人跟他说谢谢。

 

有人给他取了“劳模”的绰号,一夜传开,大家说这两个字时,满满的都是取笑和讽刺。

 

甚至有人在选班干部时,偷偷串连,共同选学习倒数的他当学习委员。

 

结果,班主任唱票唱到最后,勃然大怒地质问老陈:“你小小年纪,居然学会收买同学。”

 

14岁的老陈因此被罚站了两节课。

 

我看不过去,趁课间给他送水,他却傻傻地说:“快回去,让老师看见,也会罚你的。”

 

回班级后,我将那一瓶水都倒在那个串连大家选举主谋的书包里,还说了一句:“我们真是太过分了。”



这件事,我终生难忘。

 

那瓶水,多多少少浇灭了我们班乌合之众的霸凌心态。

 

可站在走廊尽头的老陈,时至今日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傻傻地认为自己人缘很好,就算老师不让他当这个班干部,也值了。

 

那天之后,他对大家更加友善殷勤。

 

他像一个家庭里的老大那样,不管别人是否需要,不由分说地关心与帮忙。

 

而不可思议的是,这种亲近,他保持了一辈子。



初中毕业时,全班57个同学,大部分考进了重点高中、普高,一小部分念了职专、技校等等。

 

只有老陈辍学了。

 

拍毕业照那天,老陈眼含热泪,跟每个人拥抱,向每个老师鞠躬。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和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可步入社会的老陈就像一个粘合剂,用让人不忍拒绝的热情,让班里57个人没在岁月里走散。



老陈第一次张罗班级聚会,是在初中毕业一周年时。

 

那一年里,只有初中学历的他,在工地当小工,整个人又黑又瘦。

 

曾经有同学在放学路上看到过他,每一次,他都不由分说地请同学喝瓶水或吃根雪糕,像个家长一样嘱咐同学:“一定要好好学习,搬砖太苦了。”

 

班级的第一次聚会是在大年初三,一共来了37个人。

 

那时候,很多家庭都没有电话,大家都是老陈挨家挨户去通知的。

 

聚会那天,老陈忙里忙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但他看着我们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开心极了。

 

他一直在问菜够不够,还要喝什么,并一一汇报其余20个同学不能来的原因。

 

最后,大家吃饱喝足时,他悄悄结了账。

 

我们知道这样不合适,可当我们想把钱给老陈时,他眼睛都红了。

 

“谁的钱我都不要,你们又不赚钱,你们能来,咱班同学还能聚在一起过个年,我就觉得很有面了。”



再后来,老陈每年初三都会把同学聚在一起吃个饭。

 

可是,来得人却越来越少。

 

课业的紧张,其它的应酬,以及热情的不高等等原因。

 

最少的一次,只有班长、我、老陈和另外两个同学。

 

那天老陈很失落,他要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饮。

 

他说自己人微言轻,大家看不起他这个“打工仔”。

 

那晚,我和班长都喝多了,并向老陈承诺:“以后的聚会,不管别的同学来不来,我俩一定跟你一起过。”

 

然后,老陈哭了。



从那以后,每年的初中同学会,依然进行着。

 

尽管有的同学已经连续好几年不参加,但每年,老陈还是会去通知。

 

我们问他何苦呢。

 

他说,就算不来,知道他(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行。

 

是的,老陈依然像上学时一样,永远不觉得热脸贴冷屁股丢人。



在那几年里,老陈熟知每个同学的家里状况。

 

哪位同学家里有事,他都义不容辞的去帮忙。

 

包括对当年的老师,逢年过节,他一定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老师们常说,陈闯不是他们教过的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却是他们教过的学生里,最为感恩的那一个。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陈就这样用他不管不顾的热心,温暖着周围的人。



老陈收入微薄,却从不把钱的事放在心上。

 

这样的他,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却未必是一个好老公。

 

老陈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前前后后谈了3年,最终还是分手了。

 

后来,失恋的老陈去了东北,当了一名矿工。

 

我们是在朋友圈知道这条消息的。

 

他说自己要像父辈们那样闯关东,不混个名堂就不回来见江东父老。



看到这条朋友圈,我给老陈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我叮嘱他独自在外要多保重。

 

那时的我,已经参加工作,在真正接触了社会的世态炎凉后,愈发感觉到老陈的可爱可亲可贵。

 

我对他说:“不管你走多远,年初三,我和同学都等你回家。”

 

电话那边,老陈发出杀猪般的嚎哭。

 


矿工的生活很艰苦,但有了同学群的老陈永远活跃。

 

他每天早晨5点准时问候大家早安,每天下午5点再发一张他从井下回到地面的自拍。

 

布满烟尘的脸上,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

 

他从来不说有多苦,可是,透过那些照片,我们可以想见他的辛酸。

 

每当有同学说自己际遇不好时,我们就会接力般发老陈的自拍照。

 

跟他相比,我们没有资格沮丧。



2015年春节,是老陈闯关东的第一个年头,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可大年初二,我们如期收到他的聚会通告以及他自拍的火车票。

 

他说,一年就盼这一天,没有这一天,下井挖煤都没劲。

 

那一次,全班57个人,来了39个,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其余不能来的18个都分别说明了原因。

 

那一天,老陈喝多了。

 

他眼含热泪地跟每个人掏心窝子,尤其是那些第一次来参加聚会的,他卑微地感谢着。

 

尽管他已微醺,可多年不见,依然记得大家的名字,家庭住址,上学时的琐事……

 

那天,很多同学在那样的老陈面前,也都落下热泪。

 

人至中年,除了父母,我们还曾被谁如此在乎过?

 

那样的老陈,用他十年如一日的热情,甚至带着傻气的坚持,让我们重新拥有了一个集体,让我们历经世态炎凉后,又相信了一些什么。

 

从此每年同学会,打卡的同学越来越多。

 

大家的感情,也因为老陈十年如一日的暖场而保持温热。



2018年,初中同学肖爽的爸爸患了胰腺癌,高昂的手术费几乎让一个本不富裕的家庭,一夜赤贫。

 

远在黑龙江的老陈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他在群里公布了这件事,希望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而他自己呢,直接去了北京。

 

他觉得光出钱是远远不够的,肖爽一个女生,哪里担得住这么大的事情。

 

他在北京陪护了一周。

 

而在他的召唤下,在京的几个同学也纷纷赶到医院,给自己排了班。

 

这件事,在每个同学心里其实都荡起弥久的涟漪。

 

就连班里那个混得最好,从来只进群,但没有发过言的“首富”,都首次慷慨解囊,还在班级群里@老陈:“你是咱班的灵魂,向你致敬。”

 

后来我们才知道,“首富”曾邀请老陈去自己公司,可他拒绝了。

 

他特别诚实地对“首富”说:“我天生贱命,学历差能力不行,去你那儿,天天被关照着,连觉都睡不好,我在矿上,凭力气吃饭,挺好的。”

 

这就是老陈,自卑而自尊,自知且自明,身上的那份不市侩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2019年大年初三,老陈依然风尘仆仆地归来。

 

这一次,全班来了43个人,剩下的在外地,实在回不来。

 

矿工生涯,让老陈看上去那样沧桑。

 

坐在同学中间,他一度被人误以为是我们的班主任。

 

那天,我们送给老陈一件礼物。

 

我们请来当年的班主任,进行了一次班长选举。

 

老陈全票当选。

 

甚至远在外地的同学都通过视频,投出自己给老陈的那一票。

 

老班长在交接仪式上感言:“陈闯,这些年,你用阿甘样的执着,把同学们重新凝聚在一起,是你让同窗情变成了亲情,感谢有你,让我们人到中年,在精神上还有组织,这个选举,是我们当年欠你的,如今,实至名归。”

 

一时间,掌声雷鸣,所有人眼中都有了泪光。

 

而新班长老陈上台时,拿着话筒的手和声音一样,颤抖地重复:“我担不起……担不起……”

 

那天,我们吃完饭后,一起回了学校,还让班主任给我们上了一堂当年的语文课。

 

我们相约,每年年初三,一个都不能少。

 

很多人都说,你们初中同学还能聚这么齐,真是奇迹。

 

而这个奇迹的名字,叫老陈。



接到老陈去世的噩耗是2020年1月11日。

 

他在下班途中出了车祸,被一辆大货车撞飞,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和老班长赶到后不久,老陈的父亲和母亲也到了。

 

但他们似乎只关心赔偿,甚至因为回老家买墓地,还是骨灰寄存的事情争来吵去。

 

最后,是我和老班长抱着老陈骨灰回的家。

 

墓地,也是同学们帮他选的,依山傍水。

 

葬礼定在2020年1月19日,散落各地的同学强烈要求回来送老陈最后一程,让我们等等他们。



那天,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倒是老陈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场。

 

我们班57个同学,唯独老陈缺席。

 

最令人吃惊的是,老陈的同事也从黑龙江赶了过来。

 

四个硬铮铮的汉子,在老陈墓前,长跪不起。

 

他们不说,我们也知道,这些年,“发电机”一般的老陈,是怎样用一根筋式的热情,与他们朝夕相处的。

 

其实,老陈并不老,他才只有33岁。



那天,应该是老陈33年的生命中,最热闹的一天。

 

他一向喜欢热闹。

 

人群散去时,班主任带着我们,久久不肯离去。

 

也就在那一天,班主任才告诉我们老陈的身世,他也是后来家访了解到的。

 

老陈5岁丧母,继母在他7岁那年进门,一年后有了弟弟。

 

从此,他命中注定地被父亲有意无意忽视,被继母明里暗里嫌弃,甚至不被允许跟家人同桌吃饭。

 

他勉强念到初中毕业,也是班主任老师几次上门求情的结果。

 

甚至在他毕业后,父亲和继母再也没喊他回家过过年,吃过饭。

 

每年和同学聚会,就是他的年夜饭,是他一年之中,唯一的一场家宴。

 

老陈让老师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也替他维持一点小小的尊严。



那天,班主任向我们讲述老陈的身世时,讲到语不成句,而我们,也听到泣不成声。

 

我们终于明白,这么多年,老陈为什么如此热心热肠。

 

那个一生都在暖场的人,其实心里最为苦涩。

 

默默承载了人世间最大的悲凉,却活得如此热气腾腾。

 

这样的他,让我们脸红,更让我们心疼。

 

我们追悔,懂他时已经太晚太晚。



有些人,直到真正失去,才知道他在你生命里的份量。

 

失去老陈,我们也失去了班级灵魂。

 

看着沉寂的班级群,我们还自欺欺人地盼望着,某天早晨,他会像平常一样跟我们说:早安。

 

每天晚上,他会发黑到发亮的自拍,告诉我们:人生实苦,但请你善良乐观,勇于自我解嘲和自我讨好。

 

老陈,真的好想你。

 

你在时,我们不以为意,你走了,我们失去了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那份情。

 

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同班同学,换我们来关心你。

 

一定!


你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老陈?把这个故事转发到朋友圈吧,谢谢你!


作者:刘小念,一个写故事的手艺人,也是一个二胎妈妈,专写婚姻内外那些事儿,著有作品《二胎时代》《煮妇炼爱记》《创业情侣》等,开设公众号:写故事的刘小念。本文讲述:牛军,男,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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