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画眉鸟与土画眉鸟|陈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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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鸟与土画眉鸟
·陈永明
我家住在山坡下，房屋后有一条小山沟，小山沟里生活着好多种鸟，有些鸟经常飞到房前屋后，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两种鸟，一种叫“画眉子”，另一种叫“土画眉”它们的名字都与眼睛周围的羽毛颜色有关，在其它部位羽毛的衬托下看上去就像画上去的眉毛一般，眼圈白色并向后延伸成狭窄的眉纹，很漂亮，招人喜爱。这两种鸟，体形大小不差上下，全身大部羽毛逞棕褐色。画眉鸟的头顶至上背部为黑褐色的纵纹，比土画眉更显靓丽。它们都极善呜唱，叫声嘹亮，音颤而急促经久不息，尤其画眉鸟的雄鸟在繁殖期，常单独藏匿于杂草及树枝间极善呜啭，声音十分洪亮，歌声悠扬婉转，非常动听。
这画眉鸟长相好——养眼，叫声好听——养耳，自古以来就成了有闲情逸趣人的玩赏笼鸟。县城里有许多人在养画眉、玩画眉和做画眉鸟生意。他们在野外捕获一些画眉，关在笼子里调教好了，以数百元价卖到西安去。我家后面的小山沟就在县城后，经常见那几个人到山沟里去捕画眉鸟。有一次我就跟着去看他们是如何捕捉的，他们两三人同去，把自己养的装有画眉鸟笼子提去挂在山沟的树丛中，在小山沟两头间隔几十米远的各张一副网，网的两端用四米多高的竹竿固定下来，网的长度与山沟的宽度一致，网是街上卖得那种鱼网，玻璃丝织的，挂在那，几步远肉眼都看不见。一人用嘴学几声鸟叫，笼子里的画眉鸟就叫了起来，山沟里的其它画眉鸟听到了也就叫了起来，另外两人确定了叫声就能确认画眉鸟的方位，然后用小石块向鸟叫的地方砸去，鸟受迟惊吓就顺着山沟往下或往上飞，慌乱中就撞进网上，他们把鸟从网上取下来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笼子里。这鸟吓的浑身颤抖不已，急得总想从笼子里飞出去，把头、爪子、嘴碰撞得流出了血，看看也真是可怜。不过从此它只要叫得好听，不再为觅食风雨无阻的奔波了，享受它主人对它的百般宠爱。但笼子太小，飞翔的功能可能要渐渐退化，再也没有翱翔天地的自由了，更没有恋爱、生育的权利了。巢中嗷嗷待哺的雏鸟在盼母归来的无期等待中饿死！我终于明白了，现在山沟里画眉鸟越来越少的原因了。
土画眉鸟羽毛没有画眉鸟好看，叫声没有画眉鸟那么动听，又喜欢群居，也没有人去捕捉它，走进小山沟里，不时能看见这一群那一群的土画眉鸟。有时当你走近树丛或草丛边，“轰”的一声飞出一群鸟，吓你一跳，听着“叽叽，喳喳，……”的叫声，你心里会说：“哦，是一群土画眉。我胆子咋这么小!” 土画眉鸟春夏吃虫，秋冬吃树果和草籽。邻居家院子里长有一棵一小搂粗的冬青树，冬天树冠上结很多豌豆般大小的树籽，逞紫葡萄色，成了三四十只土画眉鸟食物。每天飞来飞去到树上去吃几次，拉下的屎树下落一层，也是紫葡萄色。有一天，我从树下经过时，见地上有只土画眉鸟，飞不起来，我抓住了它，拿回家才发现不知是何原因，翅膀上受了伤，我让妻在伤口涂抹了典酒，又用一创可贴包了，放在笼子里，取了米和水喂它，可它不吃不喝，用惊恐的眼神打量我们。人虽不是它的天敌，可是毕竟让它感到生疏，这样下去它可能会死去。我把笼子门打开挂在冬青树上，笼子里有水有食，过了两天这只鸟不见了，可能伤愈后和它的家族一起飞走了。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养的鸡在房前屋后啄食，天空中很高处有岩鹰飞过时，它们都能感觉到危险降临，鸡发出特别的叫声，躲在安全的地方，母鸡用叫声把小鸡叫到它身边躲进身下，用翅膀保护起来。土画眉鸟的天敌是蛇和岩鹰，对天敌它们有一种本能去防御，现在这两样动物都很少见了，人再不去打扰，它们生活的会很幸福。
画眉鸟和土画眉鸟有着两种不同的命运，过着两样不同的生活。画眉鸟就因它羽毛的美丽和歌喉动听而失去了自由。难到美丽和动听有错吗?不，错得是贪婪的捕鸟和玩鸟的人！任何东西都是无法与自由相比的。宋代诗人欧阳修曾为画眉鸟写过这样一首诗：
画眉鸟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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