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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廖晓梅】农药的味道

廖晓梅 读书村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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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梅

读书村专栏作家


廖晓梅,女,1981年生,自由职业。闲暇时,画几笔简笔画,烤几块饼干,喜欢坐在满是花草的窗前,读点书或者做一幅画。更喜欢用文字记录下生活中一些细碎的感动或者斑驳的记忆,梳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分享心情和感受给朋友。




农药味道

文 | 廖晓梅


随着气温的升高,家里大多的花木都生了虫害,嫩芽上的虫子把花木祸害的叶黄枝瘦,极不美观。我泡了些烟丝水,准备用相对文明的方式来除虫。烟丝水喷洒几次后,虫子依然在叶子上张牙舞爪,花叶却被灼的焦黄。

万般无奈下,只有用农药了。农药是个大家都不愿意碰触的东西,高毒、有异味,让人敬而远之。然而植物的生长就和人吃五谷一样,不生病害的少见。植物生了病,即使再不喜欢农药,也得硬着头皮把它的施完。住在城市的人一般不会用农药,淑女们更不会用农药,即便是家里花木生了虫害也不愿意用。我不同,我是农药店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我打算用农药干掉那些残害我花木的虫子。

我在卫生间,敲开了一支农药。顿时家里一股臭味弥漫,虽然我还提前开了换气扇。家里众人对我一阵抱怨,都刻意的躲远。我独自在阳台镇定自若的捏着喷壶,像个勇士一般对着那些虫子挥着斩杀它们的利剑。家里有浓浓的农药味,就像我们家以前的农药店。农药店开了二十年,父母在十几平方米的地方耕耘了七千多天。农药店开的那年,我刚走进中学的校园,我不愿意对同学们说家里是干啥的,感觉卖农药这个行业很丢脸。我也怕我在农药店整日的沁润,变成一个携带剧毒的孩子,让同学们不喜欢。

两节柜台,两个简易背柜,就开起了一个农药店,小小的店撑了一个家二十年。后来我慢慢接受了我是卖农药家的孩子,父母不在时,我也可以在店里做着小买卖,以前谈之色变的农药在我手中像普通商品一样传递给顾客,我还能像父亲一样给急于解决庄稼问题的村民们讲出使用方法。


父亲常年守在农药店,不管生意忙碌还是寡淡。忙碌时,他常在窄小的柜台之间不停的周旋,一边取着药一边讲着使用方法,耳侧用来装饰前额的唯一一缕头发,松松垮垮的垂在耳下他也不察。寡淡时,一把竹制躺椅端放于店门前,父亲悠闲的躺在上面摇着蒲扇,你劝他无事的时候便关门歇业,他便固执的说“生意要守”。寒来暑往,我们家的小店被父亲一守守了二十年。

守着农药店的父亲,他身上有了农药的味道,味道虽不好闻却特殊和熟悉。没人喜欢那个闷头的味道,谁都不喜欢整天与剧毒农药打交道。大家不喜欢,父亲和我们也不喜欢。只是父亲要养活他的孩子,他便选择了经营农药,沾染了农药就有了那个挥之不去的难闻味道……

我还在阳台继续对花草喷着农药,周围充斥着刺鼻和难闻的味道,我没有逃跑,像个真正的农人给庄稼治病的样子,像一个卖过农药的勇敢孩子。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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