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只是不会说话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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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狗说……
文 | 梁红梅
夏，走了；秋，来了，你却病了。
整整一天，围着你转，输血、输液、打肌肉针。抱着你，照顾着你，我不知道还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快快好起来！
来家5年了，你的身体一直都是棒棒的，以至于你这次生病，我都没引起重视，为此这些天我一直活着对你的愧疚之中！既然和你在茫茫红尘中相遇了，那么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亲人，一生的牵挂，可是我还是让你受到了病魔的摧残！一句对不起，怎能消除你所承受的病痛，怎能消除我心中的愧疚？不想说对不起，只想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
一个礼拜之前，你精神萎靡，食欲差，小便异常，我没在意，我以为只是小毛病，过几天你就会自动痊愈。
后来，你整天整天不吃东西，可是你依旧坚持陪我在雨中漫步，我大意的到兽药铺给你买了针药，我想，你估计是感冒，打一针就会好！
打了两天肌肉针，你疼的没办法走路，每天都躺在地板上睡觉。我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位医者，没为你量体温，没为你做出任何处理，整整一个夜，你在高热中痛苦度过，而我居然不知道，一觉睡到天明。
天亮了，我起床了，你依旧持续着夜间的姿势，我这才慌了，急忙打电话给康老师，让他托熟人为你寻求最好的大夫。
大夫找到了，还在上班的我坐卧不安，生怕你坚持不住，特请了2个小时的假陪你去兽医站看病。
下午三点，秋雨持续的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雨点急速的敲打着地面，也敲打着我的心。康老师打着伞，我抱着你，在雨中等车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害怕，多么害怕你会突然离我而去。
到了兽医站，我和康老师的衣服都淋湿了，你全身皮毛没有一点湿的痕迹，可是你却在我怀里颤动。医生一量体温，我才知道，整整一夜，你的体温都持续在41度，顷刻，泪如雨下，那一刻，好恨自己！
打了二天退烧、消炎针，你一声都没吭，我还夸你是小英雄！看你开始慢慢吃着为你煮的鸡蛋，我以为你快好了。
周末，因为牵挂你，早早的起了床，你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卫生间你的小便已呈浓茶色，我急了，哭着叫醒康老师，为你强行喂药，喂牛奶。谁知，这一次又害了你，不到十分钟，你挣扎着跳下沙发，跑到门口，拼命的吐，昨夜的牛奶，刚喂你的牛奶，一点都没消化，全吐出来了。病得如此重，你还坚持拖着病体下地，不愿弄脏沙发一点点，宝贝，让我说什么为好！
看见我哭，康老师急忙联系你宣叔叔、玲阿姨的车，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去汉中宠物医院。一路，你软绵绵的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要知道平素里你是最讨厌坐车的啊！
到了医院，经过化验血，方知你患了巴贝斯虫病，生化各项指标都不正常，我知道你的病情被我给耽误了，短短几天，你从23斤瘦到15斤，求着医生给你用最好的药，用最快的速度为你治疗，我们不怕花钱，只怕你会离我们而去！
阳光灿烂的汉中，秋日的风暖意融融，你却躺在我的怀中，一动不动，任由医生摆布，数不清你挨了多少针，只看见你的泪蓄满眶，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多么希望能代替你生病，多么希望那些针是扎在我身上！世间若真有异朽阁的存在，我愿用我全部的快乐来换取你的健康！
输血、抗感染、补钾整整输了7瓶，你却没有一点尿。大夫说再不尿的话估计肾脏坏死了，没有救了。我害怕了，抱着你站在树下，你毫无反应，只是频频回头看我，眼中的无助、凄迷让一旁的我痛苦万分，却没有丝毫办法。
最终，你没有尿出来，医生决定为你插尿管，那么粗的管子插入你的尿道，你疼得流下了眼泪，却依旧还是一动不动，我以为你要死了，忍不住，蹲在你身边嚎啕大哭！
宝贝，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痛，我的愧疚，我的悔意。如果不是我的大意，你怎么会遭受这么多的痛，怎么会，怎么会......
好在，尿导出来后，你随后站起来在花园便便，看见你正常的便便，我疼痛的心似乎缓解了一些，甚至病态的认为那是全天下最为可爱的便便。医生安慰泪流不止的我，说你一定会好的！
因为我是护士，会配药扎针，医生建议我们回家治疗。
宠物医院的铁笼那么窄小，没有铺的盖的，我不忍心将你独自留在陌生的环境，欣然接受医生的建议带你回家治疗。开好了带回家的药，汽车驰骋在回家的路上，你依偎在我怀里转动着眼球，满眼都是对我的依恋，宝贝，你不会离开我对吗？一定不会！
回家了，你继续呈睡眠状态，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健康，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忽视你，不会再犯错，你不仅是我的亲人，更是我亲密的伙伴，离开了你，我该是多么孤单！
有人说，对你这么好，为一个狗狗流这么多泪，花这么多钱，真是有病！
不想辩解，他们不是我，怎么会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在我孤独、颓废、迷茫、无助、彷徨时，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你不像人，为了利益，攻于心计，会算计，会伤害我，你只是一味的对我好，没有一丝一毫的外心。
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狗，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为此，他们可以任意践踏你的尊严、你的情感，丝毫没有人最应该具备的悲悯情怀。
你没有显赫的家族史，没有俊朗的容颜，只是一只在我生命中意外出现的小狗狗，可是，你却深知我的孤独，我离乡的愁绪，在我每一个悲伤、贫穷的日子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在我身边。
这一生，失去的亲人已经太多，承受的痛苦常人岂能明了！我不想再次失去你！钱没了，可以再挣，而你若没有了，我该在哪里去把你找回？
终日守护着生病的你，我已失去了养花、赏花、练琴的心情。花儿枯萎，眼泪飞逝，古琴上亦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只要你好起来，我可以不养花，、赏花、练琴，可以不外出旅游，终日陪伴着你！
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秋雨飘飞，多希望你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雨中漫步，一起躲在长廊看秋雨飘摇，听秋雨歌唱。
一个人，走在漆黑、寂静的黑虎梁盘山公路上，多希望你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爬山，一起去看望久别的花草，一起在新建的石板小道静静的感受秋的清爽。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多希望，我一出办公大厅，一眼就可以看见你朝我飞奔而来，我们一起逛街，一起追逐，一起坐上摩托兜风，你依旧站在摩托的最前方，替我们看风景。
一个人，走啊，走啊，走过了小桥，走过了长廊，走完了河滨路，每走一步，都把你想念；每走一步，都为你在祈祷，宝贝，快快好起来，真的很爱，很爱你，真的离不开你，真的不忍心放你独自去遥远的天堂。
没有我的随同，天堂再好，有什么用？谁来照顾你，谁来迁就你，谁来牵挂你，所以，宝贝你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看花开花谢，一起去山顶迎接故乡远到的风。
一个人在孤寂中走了一圈，才看清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原来，你已深深驻扎在我心里，你已成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宝贝：快快好起来，你知道在这遥远的异乡，我没有几个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你这个亲人，纵然你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狗狗，我也不在乎，只要你活着，你就是我的快乐，我的依恋......
抱着你敲打完这篇文章，你依旧在沉睡，而我的眼泪早已淋湿键盘，你若懂我的眼泪，就快快好起来，别让我独自承受这份痛苦的煎熬！
宝贝，你听见了吗？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远处的溪水、蛐蛐、飞鸟......透过天空、树林、高楼、墙壁、玻璃的缝隙 ，悄悄朝我们而来，所以，宝贝，快快好起来，好起来快快去迎接这些温暖的客人！
宝贝，明天下班我回家，希望可以看见你温暖的笑颜，听见你快乐的欢呼声 ，这些你可以做到对吗？加油宝贝，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梁红梅，发表有散文作品多种，现居陕西镇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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